虽然秦淮茹深知这份工作对贾家的重要性,一旦失去,一家人的生活将陷入绝境。
但在她心里,棒梗始终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救出儿子,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里屋,对正在唉声叹气的贾张氏说道:“妈,我有个主意,也许能筹集到那些钱。”
贾张氏抬起头,看着秦淮茹,没好气地说道:“你能有啥主意?这都啥时候了,你还瞎琢磨。”
李怀德不是都拒绝了她吗?她还能有什么主意!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说道:“妈,要不然把工作卖掉,凑够钱把棒梗赎出来。”
“啥?卖工作?你是不是疯了?”
贾张氏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跳了起来,“那工作要是没了,咱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啊?”
她气得双手叉腰,脸涨得通红,对着秦淮茹就是一顿骂骂咧咧。
“你这个不要脸的骚狐狸就是不会过日子,工作没了你让孩子们都喝西北风去呀!……”
秦淮茹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但她的语气却异常坚定,打断了贾张氏的话:“妈,我知道您说的是事实,我也担心以后的生活。可棒梗是我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送去少管所吧。只要棒梗能出来,日子再艰难我也愿意。”
贾张氏骂了一阵,看着秦淮茹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她无奈地坐了下来,低着头看着地面,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秦淮茹说的有道理,可这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
毕竟,那份工作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是可以一代一代往下传的。
如果卖掉了工作,她们靠什么生活,难不成一家人回村里生活?
不过,现在棒梗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是被放出来以后在这一片也抬不起头来,与其一家人在这里被指指点点的生活,还真不如换个环境生活。
到时候秦淮茹跟她一起挣工分养着几个孩子,棒梗还也能忘记城里这些不好的回忆。
至于小当跟槐花,她想都没想过,根本没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两个丫头片子,赔钱货到哪里生活还不是一样。
过了许久,贾张氏缓缓抬起头,看着秦淮茹,眼中满是无奈:“淮茹啊,你真的想好了吗?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秦淮茹点了点头:“妈,我想好了。我不能放弃棒梗,要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东旭。”
贾张氏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依你吧。这都是命啊。”
于是,秦淮茹在院里放出风声:谁能出一千块钱,她的工作跟贾家这两间房就归谁。
这消息一出,立刻在院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众人纷纷议论着,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则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李卫国此时正拎着水桶,不紧不慢地走向中院。
他看似随意,实则内心早有盘算,故意选在这个时候来中院打水,就是想探听一下院里关于贾家卖工作之事的议论。
他深知这事儿对新闯叔家来说,可能是个改变命运的好机会,绝不能错过任何一点消息。
中院里,邻居们正扎堆议论着。
“听说了吗?贾家为了赎棒梗,要把秦淮茹的工作一千块就给卖了!”
王大妈站在院子中央,手里攥着几件刚洗好的衣服,正往晾衣绳上搭,一边忙活一边扭头和旁边正择菜的邻居说道。
她的眼睛睁得老大,满是惊讶与好奇。
秦淮茹真的要卖工作?她还以为只是传言呢!
“一千块钱呐,可不是个小数目。也不知道谁能有这么多钱买下那份工作。”
杨奶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眼神里透着疑惑与惊叹,额头上的皱纹因皱眉而显得更深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可买不起一千块钱的工作,这么贵,贾家还真敢要!
“这秦淮茹也是不容易,一个女人家,要不是走投无路,哪能出此下策啊。”
穿堂屋的刘大爷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吧嗒着旱烟袋,摇着头,满脸的同情与惋惜,烟雾在他头顶缓缓缭绕。
那可是能传下去的正式工作,现在卖了将来想买回来可就难了。
终归是家里没个男人,女子就是见识短。
“哼,棒梗那孩子也是不争气,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偷东西,这不是把整个家都拖累了嘛。”
王家的媳妇倚着门框,撇着嘴说道,话语里带着明显的讽刺,眼神中还隐隐有一丝不屑。
秦淮茹长得再好看能勾搭男人有什么用,家里有这样一个儿子,一家子把家都败光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工作要是卖了,贾家以后可咋生活啊?”
后院的孟叔皱着眉头,担忧地问,他双手抱在胸前,目光中满是疑虑。
“还能怎么生活,贾家当初在农村也是有房子的,实在不行就回老家呗!……”
李卫国在一旁接水,耳朵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信息,眼睛还时不时地看一眼周围人的表情。
他听到这些议论,心中暗自高兴,知道事情正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看来自己之前的计划有了成效。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待听得差不多了,他才拎起已经装满水的水桶,转身朝着前院走去,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几分,心中想着: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新闯叔带着婶子跟钱过来买工作了。
秦淮茹卖工作的消息,也传进了前院的老阎家,还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阎家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
阎解成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心急如焚地望着父亲阎埠贵和母亲杨瑞华,眼神中既有炽热的期待又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
“爸,妈,你们知道贾家卖工作的事儿了吧?这对我来说可是改变命运的绝佳机会啊!我要是有了那份工作,以后咱家的日子肯定更好过,我也能好好孝顺你们。”
“再说了,这一千块钱我也不让你们白出,算我借你们的行不行?以后挣了钱我还你们还不行吗?”
“要不这样,以后我的工资都交给爸妈,我一分不留,这样还不行吗?”
阎解成说得口干舌燥,好话说了一箩筐,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试图让自己镇定些,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实在是爸妈不说话,他心里没底呀!
这份工作他实在是想要,但家里爸妈不支持,他可没办法筹集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