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脚步匆匆,从聋老太太那离开后,便径直回了家。
刚进家门,他便把一大妈拉到一旁,神色郑重其事。
“何大清回来肯定要说他给傻柱兄妹生活费的事,当时候,你就按我交代地说。”
易中海压低声音,眼神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大妈心里“咯噔”一下,她太清楚易中海接下来要解释什么事儿了——当年易中海偷偷支取傻柱兄妹的生活费,这事儿,她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当初,易中海的态度很强硬,哪怕一大妈心底知道易中海这事做得不地道。
可他那毋庸置疑的态度,让一大妈最后只能选择妥协。
她不能给易中海传宗接代,总觉得自己亏欠易中海太多,所以对他的决定向来都是盲从。
一大妈蹙着眉头,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继续昧着良心替易中海遮掩。
“到时候我会说,当年那些钱,给你看病吃药先借用了。后来凑齐了想还,可又怕傻柱那孩子手松,存不住,胡花乱花,所以我才把钱攒起来,等傻柱急用的时候再给他们。”
易中海说话的时候带着轻松的喜悦,他认为老太太这个借口想得真是太好了。
到时候就算何大清不高兴,也会因为一大妈的身体将这件事轻轻揭过。
“嗯,我知道了,到时候我就这么说!”
一大妈看着易中海,眼神里的疑惑越来越浓。
她回想起当年,傻柱小小年纪拉扯着雨水过日子的艰难场景。
那时候,她想帮助傻柱兄妹,易中海就暗地里警告过她,不许接济傻柱和雨水。
当时她就十分的不解,到底为了什么?
这么多年她都没想通过,直到现在她还是看不明白丈夫的心思。
说实话,看着傻柱兄妹忍饥挨饿,她觉得良心难安。
但又不敢违背丈夫的话,只能偷偷地给傻柱兄妹塞吃食,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易中海知道。
此时,一大妈看着眼前这个在四合院中向来道貌岸然的男人,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易中海还在那自顾自地说着,可一大妈却觉得他的身影仿佛变得陌生起来,那股失望就像潮水一般,在她心里不断蔓延。
四合院的气氛有些凝重,何大清气得满脸通红,身体微微颤抖,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燃烧殆尽。
李大江在一旁试图安慰他,可何大清满心都是对易中海的愤怒,哪里能平静得下来。
站在一旁的李卫国却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如渊,他的心思早已不在安抚何大清的情绪上,因为他已经用意识知晓了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的所有计划。
此刻,李卫国正在琢磨,接下来,要如何将易中海的如意算盘打破。
李卫国走到何大清身边,看似不经意地说道:“何大爷,您先消消气,我觉得当务之急不是计较那些曾经发生的事。”
“您想过没有,也许易中海此刻已经想出办法,到时候让您不但不能责怪于他,甚至还要感谢他。”
何大清顿时大怒,他咆哮着说道:“那怎么可能,我何大清也不是泥捏的性子,就拿易中海昧下我给儿女寄回来的生活费这件事,我就饶不了他,还让我感谢他没门!”
傻柱从李大江的话语中,同样琢磨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如果按李大江所说,是易中海算计他爸跟白寡妇去保城的,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疑问盘旋在他的脑海里,想得他脑袋直疼也没想出来。
但是,这么多年他们兄妹因为何大清的离开受了多少苦,只有他最清楚。
这一切,竟然都是易中海的算计,为什么?易中海为什么这么对他们。
一股强烈的怒气直冲脑门,他恨不得冲到易家将易中海暴打一顿。
这时候,李卫国又说出一个让他根本接受不了的消息。
易中海昧下他们的生活费,还想着让他们感激易中海。
“不,他妄想!”
傻柱紧紧握着拳头,指节被他攥的“咔咔”直响。
“就是,让我们感谢易中海,那是不可能的!”
何雨水眼角还带着泪,她不小了,刚才李大江说的那番话她也能听明白。
“何大爷,柱子叔,雨水,你们都冷静一点,我只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谈谈我的看法而已。”
何大清停下脚步,看向李卫国,眼中满是疑惑:“卫国?你说说看。”
李卫国微微皱眉,缓缓开口:“按照易中海的狡猾的性格,也许易中海等您去找他的时候,他会主动承认拿了您寄给柱子和雨水的钱呢?”
何大清冷哼一声:“他怎么可能会主动承认,也许还想继续隐瞒下去呢。”
李卫国轻轻摇头:“不,何大爷,易中海不傻,他肯定会主动承认昧下了那些钱,还会主动还回去。只不过,他肯定会找一个正当使用这些钱的借口罢了!”
“他肯定会先诉苦,然后再说一个让你不能继续追究他的借口,比如一大妈当时身体不好,治病花了大把的钱,他手头紧得没办法,所以才挪用了这笔钱,还会强调这是无奈之举。”
何大清眉头一皱:“他有难处就能动我孩子的钱?”
“是啊,这就是他道德绑架的开始。然后呢,他可能会接着说,后来看到柱子叔花钱大手大脚,没个准头,他担心这钱到柱子叔手里会被胡花乱花了,所以才一直替他们存着。现在您回来了,他就把钱还给您,还觉得自己是做了好事呢。”李卫国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何大清的表情变化。
何大清瞪大了眼睛:“他这是强词夺理,他怎么能这么无耻!”
李卫国微微点头:“您说得没错,何大爷。但他如果真的这么说,让别人乍一听,好像他还有几分道理。如果他真这么做了,您会怎么办呢?”
“这……”
何大清被李卫国一问,瞬间愣住。
假如,易中海真的这么说,他该怎么办?
他眼神中带着迷茫,易中海有多么不要脸,他此刻已经深刻地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