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时间跨度很大,大家看个乐呵就行。】

1945年的8月,达斯回到了久别的祖国。天边缓缓飘着流云,年年的夏天都是这样,那暴风骤雨般的战争岁月,注定了要由另一批人去见证。他们是游击队员,来自不同的国家,喝着不同地域的水长大,有过他所不知道的生活。

战前达斯从来没见过他们,战后大概也很难再重逢,因此在告别时那些拥抱、亲吻是那么的珍贵。而作为游击队的副营长,他更想亲眼看着每一个伙伴都踏上回家的路。

弗朗西斯已经回到了巴黎,维戈则是在柏林因为战后的事情被拖住了。最后给达斯送行的是何塞和菲奥娜,他们并排站在一起,微笑着看向他,按照何塞的话来说,那就是游击队的大哥终于可以回去了,必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才行。

“我们要一起走过大地的每一个角落……”说这话的时候,何塞一只手还紧紧握着达斯的右手,“我的家暂时回不了,那么就去别的地方,天底下那么大,以后一定还能遇见。”

这天之后,每次达斯想到西班牙的男孩,就会想到一头卷发,笑起来还有些孩子稚气的何塞;每次念叨起聪明有见识的德国女孩子,菲奥娜的那脸就会闯进达斯的脑海中。

火车的汽笛拉响了。达斯抓住车窗的边缘,探出了半个身子,但是一时间却不清楚要喊些什么。这时候何塞和菲奥娜跑了过来,他们握住达斯的手指,他们每一人的头发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刺痛了这个快四十岁男人的眼睛。

眼泪让他几乎窒息:“祝你们幸福!祝你们勇敢!”达斯大喊着,伸出一只手对着月台的人们挥手。

当达斯离开伦敦的时候,那里的人们还在空袭下的每一天乐观生活;当他回到伦敦时,一切似乎还是和过去一样,只是街道边多了纪念牺牲者和战士的纪念碑,破碎的家庭无形增添了不少。

“让我去看看阿比盖尔吧。”当在伦敦的街头遇到兰比亚斯,看起来老了五年的男人对着达斯不自觉流下泪水时,达斯轻轻地说。

兰比亚斯点了点头:“我正好也要去找她聊聊天……”

他们到的时候,安塔雷斯正在和他的妻子聊天。男人背挺得很直,看起来像是棵白桦树:

“我今天刚从柏林回来,克拉拉接替你在m.R.S的职务,放心吧,她干的很厉害,魔法部的那些老顽固根本讨不了好……前阵子奥睿和纳吉尼带着他们的孩子也来看你了,你看到了么?他们的孩子说在魔法史上看到了你的名字……瓦莲金娜也回家了,她给我写了信……

你看看,那么多人都在意你呢!因为你是鸟儿,是白马,是星星……是高飞在天空,是驰骋在草原,是在黑色的夜晚看着世间……我给你写了这么多的情诗,都是在纽蒙迦德写出来的……哦,你瞧,达斯和兰比亚斯也来了……你们好,好久没见了。”

阿比盖尔没有回答,她再也不会像战争结束前,笑嘻嘻地和自己的爱人、战友聊天开玩笑了。她高高地站在花岗岩底座,双眼凝视着远处的天空。

男人转过身,那张俊美的脸现在多了道伤疤,从左眼到脸颊。过去那双灵活的,偶尔闪过狡黠念头的紫色眼睛有一只已经暗淡下去,此刻安塔雷斯对着达斯和兰比亚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安塔雷斯又和她聊了一会,最后在高台上放下一束带着露水的向日葵退到一边。那花瓣上的水滴是那般清澈,好像是恋人流下的泪水。

沉默了很久,达斯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说出什么,他紧紧握住兰比亚斯的手。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始说话:“1945年5月9日的夜晚,我和无数的人在同一时刻纵声欢笑、嚎啕大哭……我没办法对你哭出来,邓布利多同志,因为我总觉得你似乎就是活着的……”

“这世界上总是有事物在不断活着的,大地就是,我来的时候看到了树枝吐出了新芽,地面盛开了花朵。我似乎可以听到地底深处生命萌动的声音,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因为你躺在母亲(大地)的怀抱中,是你告诉我们的。”达斯坚定地说。

他感到自己身边的兰比亚斯握住他的手更紧了,他们俩人此刻站在石像面前,却觉得友人从未离去。快离开的时候,达斯喃喃自语:“我们本来都打算在战争结束后,请你和安塔雷斯成为我们的伴郎和伴娘,让自然成为我们的证婚人”

“现在也不晚。”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塔雷斯突然开口说话,将石台上的花束递给达斯和兰比亚斯,说,“让英雄的目光成为你们的见证者,让朋友的花束成为你们结婚的捧花,世间任何的法律规矩都没抵不过太阳、大地和鲜花的证明。”

他强硬地把花塞到达斯和兰比亚斯手中,最终露出一个疲惫但是欣慰的笑,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过去的安塔雷斯·施耐德:“收下吧,她会很高兴的……好朋友们,没有什么是比在她的墓前看到自己的朋友终于获得爱情,更加让她欣慰的了……”

这时候纠结的似乎是只有达斯和兰比亚斯两个人,达斯抬头看向自己曾经爱过的、现在也爱、未来将爱的人,轻轻开口:“你要说些什么呢?”

“吻我吧。”那年轻时夏日看到的男孩,那精神病院里透过栏杆久别重逢的挚友,那因战事分离阔别多年的战友,此刻正富有自尊意味地抿着。好像刚刚什么都没说过似的。只是那双经常藏在浓密睫毛下的眼睛此刻又露了出来,仿佛什么又说了。

于是他终于俯下身子,吻上了兰比亚斯的额头。

*

因为战争被迫停止的生活终于再次流动起来,格林德沃被关进了纽蒙迦德,挑起战争的人们受到了应有的审判。但是让m.R.S的人们最为关注的则是维戈·格里姆肖的审判,经历过战争,当过间谍,最终在纽蒙迦德和人们一同赢来胜利的男人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

他双眼平静,头发早早花白,回答问题清晰有条理。随着法官的锤子落下,他不出意料地只是被判处了三年的有期徒刑,地点则是在霍格沃兹。

而维戈·格里姆肖将用自己人生的剩余时光,通过作为一名教职工,告诉后世的巫师孩子们:过去的麻瓜和巫师用什么样的牺牲和方法,才赢得了一场战争的胜利。他的课程会被魔法部的官员们细细检查,确保其中不会有些有指向性和偏向的文字。

从法庭下来时,安塔雷斯随手扔给维戈一根烟:“你知道的吧,魔法部单纯只是想拿你成为歌颂他们丰功伟绩的人偶。”

“那是他们想的,又不代表我就会真的那么做。”维戈说,看着手中的香烟,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纽约之夜,“你现在怎么抽烟了?”

安塔雷斯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候罗莎琳走过来,站在他们俩身边。三个人调整了站位,巧妙又空出一个位置。

“听说去霍格沃兹当教职工是你主动提出来的?”罗莎琳挑了挑眉,安塔雷斯给她也递了支烟,但是罗莎琳只是把烟放在自己胸前的口袋里,“有闲心抽烟?那艾比应该会很高兴,她就害怕我们会一蹶不起。”

“不,她多半会头疼我们几个怎么在她死后染上烟瘾了。”维戈淡定点起香烟,吸了一口,让他惊讶的是,第一口不是熟悉的烟草味,而是一股淡淡的草莓甜味。

他看向安塔雷斯,男人笑着耸了耸肩,咬着口中的香烟说:“我可没说,这个只是麻瓜的普通香烟。新产品,为了和麻瓜老板谈合作时用到的。”

“这玩意不错。”维戈说道,他看着手中的香烟,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也不是过去那个大老板,也不是巫粹党的一员,也不是间谍,不是战士……

罗莎琳拍了拍他的后背,带着笑意说道:“是呀,这位马上要成为霍格沃兹的新任教授的人感觉如何?”

“没什么。”维戈从恍惚中醒来,“只是在想我该怎么当好一个教授。”

“总会成功的,毕竟你可是维戈·格里姆肖,拿出点自信来。”

最开始的时候,维戈和罗莎琳以为说话的是阿比盖尔,女人似乎还站在那个空位里,笑眯眯地和他们聊天。只是故意留出来的空位空荡荡的,说出这话的是安塔雷斯,男人弹了烟蒂:“如果艾比在,她会这么说的,对吧?”

“是啊,是的。”罗莎琳轻轻地说。

维戈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快燃尽的香烟扔进垃圾桶。

*

科沃斯·格林德沃带着自己的巨额财产继续满世界乱跑,他在战争开始前就把自己从格林德沃的家谱中辞去,有人猜测他是早早知道了自己侄子的失败才离开。但是在1945年后,他再也没踏足过欧洲。

*

1961年,瓦莲金娜终于再次在莫斯科见到了自己阔别许久的小叔叔,他们谈了很久,自然聊到了两个月前成功飞上太空的尤里·加加林。这可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宇航员。

“我一个朋友告诉我,他曾经在意大利的游击队里认识了一个德国女孩子,她说人类迟早会飞上太空呢!”安塔雷斯感叹道,“听说你们年轻时更加崇拜飞行员,巫师们倒是更加崇拜魁地奇运动员,不过现在不一样啦。除了英国,不少国家的巫师也把加加林当成自己的偶像。”

“苏联的孩子们都把他当偶像,就连我也是……”瓦莲金娜开玩笑似的说,她现在早就不是个孩子了,传奇女狙击手瓦莲金娜在战争结束后成为了一名女教师。学生和同事们都尊敬她,但是再也没掌声送给作为战士的她了。

而安塔雷斯则是凝视着瓦莲金娜花白的头发,长出皱纹的嘴角和额头,轻轻摇了摇头:“人是不能永远年轻下去的,但是瓦莲金娜,人的心还是有一块可以永远是孩子的。”

时间平平静静的流逝,戈德里克山谷过去了无数个春夏秋冬;霍格沃兹的学生来了一批又一批;奥瑞利乌斯和纳吉尼当上了爷爷奶奶;维戈和罗莎琳的信件几乎摆满了一书柜;

西奥多没有结婚,也没有再爱上谁,他因为战争时期的暗伤早早离开了人世;

诺克斯倒是结婚了,她的丈夫是个普通麻瓜,不过他们那个年纪结婚,其实更多的都是陪伴过日子了;

克拉拉一直没结婚,安塔雷斯知道她是因为和自己一样的理由放弃了再爱上别人,她一直都在战斗的第一线,她是个好同志,也是最可惜的那个;

兰比亚斯和达斯这辈子过得很幸福,他们收养了一个叫做尤娜的战争孤儿,人生的最后,他们是握着手一起离开的;

至于那个被阿比盖尔从纽蒙加德救下来的孩子,罗莎琳收养了她。维戈说她疯了,但是罗莎琳说阿比盖尔如果还活着肯定也会同意她的,现在的她叫芬妮·罗莎琳·茨温利。

维戈虽然曾经很讨厌自己的兄弟姐姐,但是对待他们的孩子们很好,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吐槽,为什么孩子会和父母不是一种人。寇里的儿子吉尔伯特和特维尔的儿子巴蒂成为了好朋友,而维戈在这两个侄子的家庭中非常受欢迎。

1979年,安塔雷斯在一个雨夜遇到了阿不思·邓布利多,那是个深秋的夜晚,他们恰好在乡下的一个旅馆见面。老教授久久凝视着夜晚嘈杂的旅馆门口,对安塔雷斯说:“1910年的11月,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她。”

……

*

一切的故事都起始于那个夜晚,读者,想必当你读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开始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吧?让我在这里为你解决几个问题,不过我相信现在的你肯定已经猜出来,甚至在看完我的记录后偷偷哭了一会了吧?

吸血鬼始祖莉莉丝的水晶到底在哪?答案就是在阿比盖尔的戒指上,当时击中她的死咒力量格外强大,以至于激发了那里面的时间魔法。她看起来似乎死了,但实际上只是灵魂安静地睡着。

科沃斯·格林德沃死在了1975年,那他的巨额遗产都在哪?答案是在他生前数十年都未曾踏过的伦敦,也就是你脚下踩着的地板下面。不过很抱歉,我借用了些。

那么,最后的一个问题,我亲爱的星星、白马、鸟儿,你又是如何从那冰冷的坟墓里用手指挖开头顶的泥土,重新看见了那片亘古不变的星空呢?

唤醒你只需要三样东西,时间、魔力和金钱,恰好我和科沃斯并不缺少后面两样。不要太生气,在你苏醒前我用我自己亲身施展过不少实验,科沃斯的金钱和到处旅游带来的实验素材也很多。

时间用来等待你的意识重新苏醒;魔力用来修复你身体里的那些暗伤;而金钱,那只是用来保护你的棺材作出的必要维护罢了。

阿不思可能意识到了什么,他试着和我谈心,但是我拒绝了;维戈察觉到我似乎是想复活你,他甚至和我吵了一架;至于罗莎琳,她就快对我的脑子施展咒语,看我到底有没有玷污你的尸体和搅乱你的安眠了。

原谅我吧,亲爱的艾比,这一切是多么的自私,让一个本该死去的人重新睁开眼睛活过来。但是我真的觉得你该好好再看看这个世界,尽管残酷,但还是很可爱,对不对?我也不能容忍你的灵魂就一直困在那具躯壳中,我更不能做到亲手杀死你。

在我写下这最后一行字的前几分钟,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敲响了我的房门。(他算是雷古勒斯孙子那辈的?我记不清了,他们的家族关系真难盘)现在,再过几分钟,当天空的太阳撕开夜幕,黎明到来的时候。我就要去奔赴属于我的最后战场,让我悄悄告诉你吧,巫师的魔力什么时候会是最强的呢?

是我决意赴死,勇敢面对死亡的那刻,亲爱的艾比,我不能接受你的死亡,无法承认等级的高低贵贱,更遑论现在有人竟然要践踏曾经人们用鲜血和牺牲铸就的和平和信念。我无法忘记,因为那曾经就有你的那份,我的那份,我们认识的人、爱过的人、并肩作战的人的那份。

对不起,艾比,亲爱的,原谅我把你叫醒吧。如果你希望平安地度过余生,可以去欧洲大陆,《保密法》在那里早已变成了一张废纸,我们作出的努力没有白费;如果你还想继续战斗,那就留在和中世纪没什么区别的英国吧,这里还会有人需要我们的。

但无论如何,我恳求你以自己的意识而活。我们的一生似乎都被世界的浪潮推动着,跌跌撞撞地就那样跑上了舞台中央,现在我相信缠绕在你手上的那根属于“命运”的线已经消失了,接下来的人生随便你的选择。

原谅我吧,让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个世上,可是你也让我一个人孤独地从1945年活到1980年,我真的快忍受不了了。千千万万个夜晚,我在梦里喊着你的名字。因此,让我好好“报复”你一下吧。

——爱你的安塔雷斯。

1980年5月12日。

————

【虽然阿比盖尔没了,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呀。大地上的人们都是要继续生活的,要勇敢地、坚定地活下去。】

【如果这章让你们感到被刀了,请告诉我声,因为我就是往那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