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鸾入宫觐见。
子受握紧了邓婵玉颤抖的手,可就在太鸾入殿的那一刻,邓婵玉终是忍不住,失声痛哭,宛如孩子一般:“秀儿……秀儿”
子受轻轻拍着邓婵玉的手背,她现在需要一个依靠。
太鸾却似是看不清楚状况,入殿之后,就匆匆道:“陛下……陛下……”
子受怒了,真不该召见太鸾,这丫的就没报过好消息,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朝太鸾使眼色,这意思很明显,让他赶紧滚,免得邓婵玉触景生情。
可太鸾也是急,只是道:“陛下,邓将军………邓将军脱困了,来拜见陛下。”
啊?
这一下子,邓婵玉停止了抽泣,她望着太鸾那张熟悉的面孔,有些奇怪,太将军不是会用谎言安慰人的那种性格啊!
子受也有点懵。
邓秀中伏身陷山林被越人围剿,怎么可能活下来?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重重围堵之下,无论三山关还是南征大军都没办法营救,反而还会被反包围,损失更大,而以闻大爷的骨气,也根本不可能派出使臣向越人服软和谈。
这种情况,邓秀想活都没法活,只能乖乖去当封神榜上第一个有名人。
甚至邓婵玉前几天还修了封家书,就等噩耗传来,在朝歌隔空祭拜一番。
太鸾说邓秀脱困,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子受顿时警惕起来,莫非闻大爷不顾因果,唰唰几个天雷把越人大军轰没了?!
不对,即使是法术也有时间,施法时期足够越人把邓秀杀了垫背。
难不成闻大爷找外援了?
这就麻烦了,原着的封神之战本来只是商周普通将士相争,后来各自找外援,才一步步上升变得激烈,最后圣人教主级的人物大战,导致大商沦为悲剧背景板。
子受还打算多苟一阵子,仙神要入劫参战,也得一步一步来,凡人、异人、三代弟子、二代弟子、亲传弟子、副教主、教主...
打怪升级也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啊!
闻仲如果真的是为了邓秀拉上外援,直接加快了升级速度,倒是有点得不偿失。
子受神情凝重,越想,越担心。
可这时,六合宫外面,却有人直接穿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哭着。
声音有点陌生,但敢擅闯皇宫的人,可不多。
这人冲了进来,护卫宫中的御林军也没能拦住,胖成球的三百近卫都没他力气大。
他入了六合宫后,便滔滔大哭:“姐姐,姐姐……”
这人一下子,匍匐在地,眼泪唰唰落下,哭得厉害。
因为自己中伏,竟然让南征大军陷入被动局面,导致三山关有陷落之忧,更是让民心动摇,这等大罪,他心中极为惶恐。
所以他又对着子受道:“臣万死之罪,合该受凌迟之刑。”
子受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应该是邓秀吧?
他努力想了想,也就在三山关的时候见过邓秀一面,记忆实在模糊。
不过看面向与邓婵玉有几分相似,若是女装起来,相似度绝对在七分以上,这么看,只能是邓秀。
邓婵玉瞪大了眼,眼眶里还有没来及擦干的泪水。
子受终是反应过来,皱眉道:“你是人是鬼?”
这事是有前科的,原着里闻大爷和殷郊战死后,在魂归封神榜前,都曾以灵魂形态托梦纣王,说不定邓秀也是这种情况。
邓秀一懵,看来纣王是将自己当成鬼魂了,想来也是如此,毕竟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活了下来。
他解释道:“是人,是人,因为.....”
子受不等他说完,直接大手一挥:“来人,给他二十大板,若是人必然会感到疼痛。”
立时便有殷破败前来,大棒落下对着邓秀屁股就是一顿打。
邓秀正奇怪自己好不容易脱困了,怎么还得挨打呢?
可就在狐疑间,棍子已然落下,一声惨叫,冲破大殿。
子受脸上写满了震惊,竟然能喊疼,真是活的?
邓婵玉的神情也极为犹豫。
不可能啊!
被伏击甚至被当做了诱饵,邓秀又不会仙法异术,有什么活下来的理由?
她试探着问道:“真的是秀弟?是你吗?”
“是。”
邓秀一边回答着,一边捂着屁股疼的呲牙咧嘴,心中忿忿不平,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保全大商颜面,还得了顺天剑俘虏了百越五王,怎么进了宫还要挨一顿打?
枉我之前连自尽的觉悟都有了,现在就这?
啪……
邓婵玉一巴掌直接打在邓秀的脸上。
邓秀没想到阔别已久的亲姐姐,在见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扇自己一巴掌,邓婵玉的武艺可不比他弱,这一下....很疼。
他捂着脸,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都说女子嫁出去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亲姐姐都帮着夫家打弟弟了!
扇了邓秀一巴掌后,邓婵玉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触感,脸色红润起来,弟弟真的没事。
可随后,她又冷笑道:“你也敢回来?你有何面目面对陛下,面对南征将士,面对三山关百姓?”
“你一次冒进中伏,自己死了是小事,可知道让大商陷入了怎样处境?”
“现在入宫面圣,未得召见就强闯皇宫,还对御林军出手,没治你一个死罪,已是陛下恩德!”
邓秀觉得姐姐胳膊肘朝外拐,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因为兴奋过度,做事有些问题,于是二话不说,赶紧拜下:“臣万死,谢陛下恩德....”
子受一脸懵逼,我就想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陛下,秀弟吃打不吃训,方才二十大板还不够,得再加!”
邓婵玉没有丝毫客气,就邓秀这中伏频率还能活到现在,生命力极为顽强,别说二十大板,二百大板都不一定有事,多打打,看他下次还会不会轻易中伏。
邓秀立即服软,求饶道:“还请陛下恕罪....”
他倒也不是怕,主要这都是小事,后面还有百越五王以及对百越之地的安排,这些才是重中之重。
“哼!”邓婵玉冷哼,对着子受道:“陛下,妾身这弟弟贪功冒进,便是治死罪也是应当的。”
虽然说是这么说,可她呼吸均匀,面色红润,显然对邓秀安然无恙感到欣慰。
子受摆摆手,问起了正事:“朕问你,你是如何脱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