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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关月神情总算有了波动。

她驻足回头,“为了镇国公府的事?”

“八九不离十,”玄狐说,“御书房外有高手藏着,我们的人不敢轻易接近,听不见里面的谈话内容。”

关月默了默,抬头看向清亮的天,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攥起了拳头。

顺着这个方向去,便是皇宫所在。

“等着吧。”

会有结果的。

春日深深,御书房外的银杏叶又绿了,迎风颤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有扇形叶片随风离枝,打在紧闭的窗户上,依然化不开一窗之隔内的紧张感。

夏帝坐在书案后,斜靠着罗圈椅,手里盘着珊瑚串,眉眼微垂,嘴角平平,不辨喜怒。

一丈之外,站着两个人,正是右相和张中正。

再往后,跪着裴朗和李三。

两人皆以头伏地,不敢抬眸,李三身体不自觉抖动,跟筛子似的。

他离开关家,以为逃出了魔爪,却没曾想第二天刚走到东城门就被抓住了。

全城百姓都以见天颜为荣,可他此刻得见,却无半分欢喜。

“人都到齐了,”夏帝清了清嗓子,撩起眼皮,扫向或站或跪的人,“开始吧。”

镇国公府之事牵扯甚大,所以张中正并未在上朝时抖出,而是先报告陛下。

这也是陛下批复里的意思。

他以为将这些人证物证呈上后,陛下会再叫人好好核查一番,却没料到陛下直接把右相召入宫中。

双方对峙。

张中正年事已高,身形轻微佝偻,此刻却努力将脊背挺直,对上首之人拱手。

“陛下,卷宗馆失火,臣奉旨主持修缮和重整任务,过程中发现有关镇国公府一案记录实在草率粗陋,好几处供词自相矛盾,经不起推敲,是以请圣裁,重新调查此事。”

他转身正对着右相,目光如炬,中气十足,“发现其中另有隐情。”

曾裕林也看向他,微微颔首,“张大人请继续。”

“经调查发现,当初镇国公与敌国将领往来的信件乃有人伪造,伪造之人就在这里。”

张中正往后一指,李三更是害怕。

他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地砸在耳朵里,以至于脑中像是起了一层雾,对周围的感知都下降了不少。

每个字都是审判。

“李三,”张中正突然唤他的名字,“你可承认?”

未经训练的人在极度害怕与紧张之下,最容易说真话。

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此刻,他无心也无力去编造。

况且在先前的审问中,李三已经承认了,再说谎没有意义。

他颤着声音,“承、承认……但小人不是自愿的!小人都是听裴大人的吩咐,是他、是他把我关起来,让我临摹字迹并逼迫我写下了那封信,小人也是无辜的。请陛下和大人明察!”

张中正冷眼看着。

他的确是被逼的,但并不无辜。

这封信让忠心为国的国公身陷囹圄,是指向他叛国的直接证据。

“裴朗,是这样吗?”张中正又转向另一人。

这些日子,裴朗都被关在牢里。

有陆淮舟的授意,他并未受刑,但精神头却并不好。

妻女已死,他早就没了盼头。

冰冷的牢房和浸水的石壁让不辨日月的人开始回味这一生,竟重新拾起“忠义”二字来。

是他对不起镇国公,现如今有机会申冤,他自是知无不言。

“回陛下、张大人,的确是我做的,但我也是受右相指使。”他抬头,看着一身官服的人,眼睛逐渐有了焦距,“那时我只是一个小兵,右相允诺我事成之后予以提拔,我没经受住诱惑,鬼迷心窍答应了。”

一旦上贼船,便下不去。

只能继续听吩咐办事。

曾裕林早就料到他不会再替自己遮掩。

裴朗军营出身,不怕严刑拷打,唯独妻女能让他动容。

如今裴家尽灭,孤身一人,他也没什么可顾及的,自然想说什么说什么。

曾裕林垂眸,似笑非笑,带着嘲讽,“这些不过都是你们二人的片面之词,我也可以说我没干过这样的事。”

“右相说得没错,确实不能仅凭二人的话论断,”张中正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牛皮袋,恭敬呈上,“但若是镇国公本人也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