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闫看着自己的课件,基本上填充的足够这节课所需要的内容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准备去参加每周一次的例会。
聂闫坐在角落里,虽然他现在的职称升级了,但是职场潜规则,对于那些已经是职场老人的员工来说,一个新人这么快就爬上来是不太合适的。
所以他现在就需要待在角落里。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以免被嫉妒。
但架不住有人主动找自己的麻烦啊,聂闫看着一个中年老师站起来,公开质疑自己评上副教授的职称,聂闫看着这个义愤填膺的老师。真是利益在前,职业都是虚的。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这儿看着他一声声的控诉为什么是自己评上了副教授的职称,上次开例会,他因为家庭原因,有私事假了,至于最初说了去遗址也是先躲开,像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结果看着他们三个月就回来了,每个人或多或少的有了一定的成绩。
他心里又不平衡了,仗着自己是老员工,接近五十的人了,上有老下有小,绷着铁饭碗,一天天的混日子,中庸之道会的不多,平庸在他身上倒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往常都是在背后和他的小团体们说别人的不是,今天怎么有本事冲到前面来正面对峙了。
整个办公室没人说话,都静静地看着他发疯,不断的讲述自己的功劳,全都是什么自己这么多年在学校里兢兢业业,有说什么自己是二十多年的老员工了,还就只是个普通的大学讲师。
只是说着还不够,还得卖卖惨,哭都不忘了拉踩一下聂闫来的时间晚,没有什么经验,又是什么经常上热搜,对学校声誉有影响的,含沙射影说聂闫走了后门,完全不是凭借自己的本事。
一个人的独角戏,总归是唱不下去的,好半天看着没人搭腔,声音也弱了下去。
“我也不是非要个什么说法,就是想要个公平,至于聂副教授得到的这个位置是特殊给的,那总归是不能减掉今年提出的原本的晋升岗位吧。”说到最后,总算是说到重点上,只不过副校长的笑容,让这位老师有种不好的感觉。
“这次的副教授还是保留它原本的岗位,聂老师不占有这次晋升的岗位,但这次的条件有所改变,这次开会也是要说这个问题。”副校长示意大家安静,接着把这次的改动发在公屏上。
大家看着这次职位晋升的需求,没有了最开始年限的限制,反而是扩大了招聘的范围,以及限制了成就没看着面如死灰的中年老师,在场的人露出欣喜表情的却不多。
毕竟岗位就那么几个,每年的名额也是有限的,不能否认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每年新入学校的这些年轻老师们,在学历上至少压他们一大头。
而现在不在筛选年龄,对于有些没有什么杰出贡献的,或者是优秀成绩的无疑是很大的打击。
先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毕竟得奖的就那么几位,而竞争的人那么多,大家能保证在工作中不出现失误,就已经是很大的荣幸了,要是还想有优秀的成绩,那要付出的努力不比上学的时候高三吃得苦少。
最重要的是,教学经验虽然很重要,但是每一批新的同学,老师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也很强大,就像他们现在还有不会使用多媒体教学的老师,也有些教学内容无趣,亦或者是教学方式上让人接受不了。
所以有些经验反倒是并不适用。
副校长看着大家都安静下来,这才接着讲接下来的内容。
新的政策出现,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不再有工龄限制,很多新入职的小老师愿意试一试的自然不在少数。
老师嘛,除了自己研究的课题,最有价值的自然也是学生们的上课情况备受关注。
不过,新的政策并不能由个别人改变,大家看着副校长离开,办公室里的人基本上分成了几个组。
大家暗暗较劲。
相对于没有职称,接近退休的几个中年老师来说,他们年轻的时候限制年龄,工龄才能进职称,偏偏他们上了年纪,就变成了看能力,这让他们在想进职称的希望非常渺茫。
他们像是遭受了巨大的生活打击,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能力挽回这一切。。
另外一个小组则是已经退休返聘回来的老教授们,这些波动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可以说是内心毫无波澜。
而最开心的,不过三十岁左右的中流砥柱们,他们既有能力,还有精力,而且有时间,相对于新入职的小老师们,他们才是让中年老师感到危机的一群人。
不过,再怎么样和聂闫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了,看着几位老教授退场,聂闫也跟着人群出去,至于剩下的人内心究竟有多复杂,没人在意,也没人理会。
知到大家散开,牛党跟在聂闫身后进了聂闫的办公室,两人相视一眼,聂闫直接问道“准备什么时候竞争,结婚之后对于钱财开销上总会是有需求的。”聂闫知道牛党,有能力,有野心。
平时看着嘻嘻哈哈的,关键时候从来没掉过链子,就大学的考试来说,他们宿舍基本上只有牛党每次考试都过,大小都是。
“准备一些材料,以及竞争需求,现在什么都没有竞争为时过早,等两年吧 。”牛党确实是眼热,之前也有其他学校这么做,对于老师们的教学质量以及工作人态度都有所提高,学生反馈的投诉都少了。
他们学校前些年,还被限制性这种政策的学校戏称为养老学校,上班摸鱼的好地方。
现在看来不是不实行,只是时候未到。
前几年人员流失严重,这几年入职的老师越来越多了,毕竟之前学历史的孩子愿意干老师的能当上的不多,现在不一样了,入职要求变严了,福利待遇好了,新鲜血液自然会冲掉原本沉积的。
“也好,政策既然会改变,也不会一直保留,最好趁早。”聂闫只能适当的提醒,这种政策没人能控制,就算是校长也不行。
他们这是公办大学,铁打的学校,流水的校长,每年的政策都不一定能一直延续下去。
“放心,我打听过,咱校长至少得在这儿再待上个三年。”牛党笑的神秘,对于这种小道消息,往往是最准确的。
“你有把握就好。”聂闫没再多说话,有些不能掌控的事情说多了,总会给自己也带来不好的影响。
等着牛党离开,聂闫下意识的想拿起手机给单帆发消息,盯着聊天框好久,也没打出一个字。
另一边,已经飞机落地的单帆刚下了飞机,这边基本上已经要进入睡眠状态了,除了个别的夜猫子,基本上都睡了。
跟着接自己的助理去酒店休息,他需要倒一下时差,在车上给聂闫发过去报平安的消息,毕竟他现在出门也是有人在家等着得了。
这边聂闫讲课下班,单帆应进入梦乡,他的工作明天就开始,准确说应该是天亮就开始,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好好休息。
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三点,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真的是睡不着觉。
但是早上九点就得起床工作。他现在必须睡觉了。
单帆瞪着眼睛,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他睡不着。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的单帆带着助理出现在录制现场,遮瑕遮不住的黑眼圈。反而让妆面变得更厚重。
“你这是没睡好吗。”代言这边的投资商看着自己请过来的模特,黑眼圈挂在脸上,努力打起精神的样子,有些无奈。
“这样子今天还能拍摄吗。”广告商带着质问的语气,有些不满的看着单帆的经纪人,
“当然可以。”还没等经纪人回复,设计师看着人单帆,反倒是露出满意的表情,这就是他要的状态。
“这次有一部分要的就是这种精神状态,我也是有意这么安排时间,毕竟疲惫感演的在真实也不会有真正的情况在的实在。”走进来的设计师在不断的打量着单帆,对于他来说有些东西只有合适的状态才能激发出来。
“你随意,我只要结果。”投资商看着走进来的男人,他没有多说话,他只能出钱,但是这位不需要钱,能请他做设计,才是他修来的福分。
“行了,碍事的人走了,开始咱们今天的工作吧。”设计师穿着很低调,和他张扬的性格完全不搭边。
拍摄工作很顺利,单帆的状态以及外形都很符合这个口味刁钻的设计师的要求,和设计师一起来的,不爱说话的男摄影师出片率也很高。
“很好,今天很顺利,明天见。”单帆看着一顿弄完直接离开的设计师以及摄影师,他第一次见这工作方式,初次见连基本的寒暄都没有,甚至是名字介绍都没有,就这么顺利的完成工作。
直到两人走远,单帆都没反应过来。
现在外面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不过不得不承认,顺利的共工作进程,基本上没有重复,简单的沟通方式,确实让事情变得简单了多很多。
“我出去转转,你们也自己出去玩玩吧,以免晚上的再睡不好。”单帆不打算先睡个好觉,为了明天有个好的工作状态,今天白天可不能在睡觉了。
看着经纪人以及助理离开,单帆找了个洗手间把脸上的妆容卸掉,换了衣服,带着个帽子再加上漫无目的的溜达
现在聂闫那边应该还是半夜,他也不能打电话去明确是无聊的很。
来这边总要入乡随俗,跟着他们去喂鸽子吧。
单帆带着自己困的蒙蒙的脑袋,他现在还不能睡觉,必须保持清醒。
在街头找人买了一份面包,从袋子里拿出来,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手里捏着面包,往上举的动作他都不想做,他好想睡觉啊。
不过鸽子不是这么想的,可能是单帆拿出来的面包比较大块一点,很快就吸引来了一只鸽子,落在单帆身边,单帆屏住呼吸,尽量不动,以免惊扰到马上要过来的鸽子。
但很显然,现实就是相对于小心翼翼的单帆,鸽子就要大胆很多了,一点点的啄食单帆手里的面包,还有种从容地的样子。
单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记录下来这一幕
动物在觅食这一方面,似乎并不需要教导。
有人理会总是好的,单帆把自己各自喂鸽子的视频发给聂闫,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是视频电话,接通电话单帆有些吃惊“你怎么这个时间还没睡觉。”
“你是不是算错时间了,我这边已经是早上六点了,我这是已经起床了。”聂闫举着手机,看着视频里的各自变成人。
看着单帆明显的黑眼圈,就知道没好好休息。
“你这是一晚上没睡觉吗。”聂闫有些说不上来的气愤,虽然知道这是单帆的工作,但是一晚上不睡,现在还在这儿喂鸽子,确实让人气愤。
“也不算,睡了一个小时吧,在这儿倒时差呢。”单帆仔细想想,自己确实很久没出国了,自己身体竟然都适应了国内的时件。
“见鬼的时差,明明就是没好好休息。”聂闫基本上没有什么时差的困扰,基本上换个地方,天黑就想睡觉了。
“可能是老了,觉少。”单帆有意打哈哈,确实他落地到工作,中间有接近六个小时的时间用来睡觉,而且飞机上的时间用来睡觉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他就是睡不着,和时差没有关系,就像是他现在很困,但是他睡不着。
“回酒店吧,我看着你睡。”聂闫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效果,但是这么不睡觉确实是接受不了。
“也行吧,这儿离我住的地方很近,只需要打车半个小时。”单帆坐在计程车上,困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聂闫透过屏幕,看着基本上已经睡过去的单帆,这也算是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