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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时修神色恍惚,身子颤抖的道:“孩儿被恶人抢走了,是我没有护好他,就连……”

他的声音逐渐哽咽,一双桃花眼中水雾缭绕。

“呜呜呜呜呜,就连师父,师姑都没了……”

“什么?”凤千雪眼中满是震惊,从头到脚只觉寒气袭人。

凤千雪忙要上岸,云时修拉住了她,抽抽噎噎的道:“你莫急……”

“这是巫依族的圣灵池,只有第一次来方能见效,你多泡会儿,会让你功力大涨,且对你身体也有诸多益处。”

“况且我已和哈梵约定,明日他便会将孩儿送还回的。”

凤千雪停顿住脚步,“你将孩儿为何会失踪,还有念姑,以及我昏迷后发生的所有事告知我。”

待听云时修讲完,凤千雪想到这迷雾森林发生之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说来这些人之死,也都是为了寻自己孩儿,这让她的心中悲恸又沉重。

只是那哈梵诡计多端,连自己亲生子都能狠心对待,甚至凤锦黎或许也只是他利用的棋子,那满古拉又怎么会得到他的重视?

她并不信哈梵会信守承诺,只是这话她不会说给云时修听,他已经经历了失去恩师的痛苦和丢失孩儿的打击,不能再让他承受更多。

凤千雪感到苦恼和心疼,没想到两人再次重逢后,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但现在显然不是好时机。

见她久久不言,云时修道:“对不住……你可以怪我……是我没护好孩儿……”

凤千雪紧紧的将他揽入怀中,轻抚他的长发道:“不怪你,你不要自责。”

“你不需要再自己承受这一切,我会找回咱们孩儿,也会替念姑和巫皇报仇。”

在她不在的时日里,云时修的心里筑起了一道高墙,无论多难多累,他从不在外人面前显现。

可如今听她说着这般话,那些深藏内心的脆弱,不安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

泪水如同决堤般,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到了凤千雪的胸口上。

凤千雪轻叹一声,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她的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又像是在给予他无尽的支持和力量。

“我知道你很坚强……”凤千雪柔声道,“只是如今我来了,无论发生什么,我会站在你前面。”

哈梵脚步不稳的走出巫皇殿,他对着一方向吹了个口哨,一匹雪白色的高大骏马就向他飞奔而来。

夜色渐浓,茂密的枝叶挡住了月光,斑驳的树影随风摇曳,哈梵强撑着来到一高山禅院。

见他出现,有人从树上飞身而下,单膝跪地恭敬的道:“哈梵大巫。”

哈梵虚弱的道:“带我去血池。”

“是。”

此人心中很是诧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巫如此狼狈,不过作为下属他自然不敢多问。

暗雨和梦起见这林间有隐匿之人,两人愈发的小心了。

待哈梵疗伤完,身子略微好转些后,他穿好衣衫,走出了血池。

“大巫,七圣使被大圣使带回来了,您要去见下么?”哈梵的属下道。

听闻此话,哈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个逆子,若不是他,这周密的计划又怎会毁于一旦?哈梵怒从心生,愈想愈气。

待到了南桑晚的房间,哈梵正要开口咒骂,却见南桑晚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沉睡,而阿米洛则坐在一旁的桌椅前,默默地看着他。

阿米洛见到哈梵后,忙起身道:“哈梵大巫。”

哈梵的脸上立刻浮现一抹柔和的笑,“阿米洛,这么晚了,你怎还会在此?”

阿米洛想起,南桑晚求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有孕之事告诉哈梵……

她眸光微暗道:“阿晚身子不太好,故而我就多留了会,如今大巫回来了,那我便先行离去了。”

哈梵笑道:“好,慢走啊。”

待快到门口,阿米洛忽而回首道:“您说将阿晚嫁给我的话,还作数么?”

就在阿晚沉睡之时,她已经想好了,不管他如何,她都是想要他的,只是那腹中的孩儿,她恐是不能留……

哈梵颔首,“当然。”

待阿米洛离开走远后,哈梵将房门关上,一把将南桑晚从床上拎了下来。

南桑晚从睡梦中惊醒,只觉后背一阵疼痛,他迷茫的睁开惺忪的睡眼,心思着,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可不等他再多想,哈梵便从身上取出一条长鞭,这长鞭修长且坚韧,宛如一条蛰伏的毒蛇,静待被唤醒,一旦舞动起来,便可随时收割人性命一般。

哈梵的眼中仿佛有火苗在燃烧,他怒视着南桑晚道:“废物,都是你坏了老子的大事!”

说着他便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抽向了南桑晚,让他那原本结痂的伤口上,瞬间又添了一道新伤。

南桑晚抬头看向了哈梵,眼中蕴藏着说不清的情绪。

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每次只要阿父不顺心,只要他愤怒,自己就是他的出气筒。

自己做的好,他不会夸自己,但只要自己有一点不对,就会换来他无情的指责和鞭笞。

想到这里,南桑晚的眼神逐渐沉了下来。

哈梵最厌恶他的那双眼睛,那双和南若慈一模一样的眼睛,那双看着自己冰冷的,没有情绪的眼睛。

说来哈梵长相也很是俊逸,可此刻他的愤怒,让他的面庞变得扭曲,整个人显得十分狰狞。

他凶狠的道:“你他娘再敢这般看老子试试!”

“啪——”又一道鞭子抽到南桑晚的身上。

南桑晚的身子颤了一颤。

“废物,我问你,为何这蛊你迟迟不下,你知不知道,十几年的计划,就毁于你一人!!!”

其实南桑晚并不赞同哈梵所做之事,只是不敢违背父命罢了。

甚至怕造成更大的血雨腥风,当初那温家藏宝图之事,他都没有告诉过哈梵。

不过此刻听哈梵如此说,知晓他没有成事,那就代表公主应该也没有生命危险,

南桑晚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哈梵的火气急需发泄,鞭子的抽打似是不够,他伸出脚对着南桑晚的肚子便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