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骂声是愈发地难听,城墙上的众将士脸色涨红,心里皆是憋屈不已,只是那狗贼战力确实很强,她们曾去迎战过,却纷纷败北了,故而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倒是闫潇和柳星河心潮澎湃,有些跃跃欲试。
凤千雪看出了二人的心思,她当即望向了云天英道:“云将军不如让本宫的人前去一战。”
闫潇当即跪拜在地,掷地有声的道:“参见云将军,我名为闫潇,祖母乃是闫音,请允我出战。”
云天英满脸的震惊……
闫音乃那上一代女帝手下的名将,可谓是用兵如神且战无不胜,自己还曾读过此人写下的兵书。
只可惜狡兔死,走狗烹,这一代战神,在替上一代女帝打下了江山后,后来的下场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只是她的后人据说都被流放了,也不知晓这七公主是如何寻来的闫音后人。
见云天英噤了声,闫潇继续道:“云将军,闫潇请战!”
云天英扶起了闫潇,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既然你如此有信心,本将军就准你前去对战。”
闫潇看向了凤千雪,眼中都是兴奋。
反倒柳星河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她也很想出风头。
凤千雪笑着看着她,只觉得,当真个个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闫潇摩拳擦掌的道:“公主,我去也。”
凤千雪对着她的胸口捶了一捶,“莫要给本宫丢脸。”
“是。”
敌军那满嘴肮脏之人见南裕关城门打开,一未见过的小将骑马飞驰而来,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缩头乌龟不缩龟壳了?”
闫潇怒目圆睁,大声喝道:“狗贼,今日本将的红缨枪定要送你上西天。”
“无名小辈,大言不惭。”
“狗贼速来受死!”
那敌军将领手持长刀,便向闫潇快速骑行了过来,“黄毛小女,吃本将一刀!”
一刀一枪当即便砍在了一起,撞击出的火花四溅。
两人打的有来有回,这狗贼很是阴险,她总是趁闫潇不备,想去砍她身下的马,可惜每次都被闫潇识破,给阻挡了回去。
闫潇的力气很大,一杆红缨枪耍的行云流水,且枪枪致命,渐渐地这狗贼开始有些吃不消了……
她心里不服气,想再坚持片刻,却发现对方是越战越勇,她只觉大事不妙,趁闫潇攻击有漏洞之际,她驾马转身便要逃离。
殊不知那漏洞是闫潇故意给她的,而在她正庆幸自己可以逃脱之时,背后已被红缨枪刺穿。
城墙上的将士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挥舞手中的兵器,大声叫道:“好,好,好!”
闫潇骑着马缓慢踱步,她高声道:“还有何人来战?”
卫如鸢踢了一脚脚下的男侍,对着其中一名副将道:“你去。”
这副将也是个好本事的,她就不信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将,能有多大的能耐。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副将不到几个回合,就被闫潇的红缨枪斩于了马下。
城墙上的将士们再次喝彩了起来,“吼,吼,吼!”
闫潇将那二人头颅斩下,拎至手上,而后哈哈大笑道:“还有何人迎战,速速来受死。”
卫如鸢的军师忙道:“将军,如今再这般下去,恐动摇我军心。”
卫如鸢目光满是寒意,没有言语。
昨日吃了如此大的亏,让敌军押送进了粮草,今日又被对方连斩自己两名手下头颅,卫如鸢恼火的想下令攻城,可她思索片刻后,终是冷静了下来,毕竟贸然攻城的话,所付出的代价太大,现如今看来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看着远处的敌军,云天英道:“那卫如鸢诡计多端,此番她连续吃亏,只怕不会咽下这口气……”
凤千雪看向了她,“本宫已知战场情况,深夜我决定动身去周边府城查探援军之事。”
云天英对着她点了点头。
临行前,云天英派了一名斥候为凤千雪等人带路。
深夜她便带着自己的心腹,从城池悄然飞出,前去与艳七娘和五百凤翎军汇合后,便在那斥候的带领下,先行去往了离南裕关较近的晋阳府城寻求支援。
行至半路,凤千雪坐在马车外,正与驾驶马车的艳七娘说着话,却发现前方有一马车的马儿似是受了什么惊吓。
那马夫用力勒紧马绳,也无法阻拦其急速乱奔,眼看着那马车便要撞击到一巨石上,凤千雪忙飞身过去,想看能否帮上忙。
可为时已晚,车内之人已被撞飞出了马车,眼瞅着就要摔落至地上,凤千雪忙伸手接住了那人。
待看清怀里人,她有些诧异的道:“是你!”
那人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凤千雪。
这时那驾马之人也慌忙的跑了过来,“阁……那个你还好吧?”
那人声音软软的道:“妻主,不必紧张,是这位姑娘方才救了我。”
凤千雪松开了揽住那人的手,“真巧,又与二位相见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碰到,上元节那日在桥上遇到的夫妻二人,且自己还曾把人夫郎认成过贩梦阁的阁主,还掀开了人的帷帽,闹了个乌龙。
那女子对着凤千雪抱了抱拳,“我乃叶无颜,这是我的夫郎修儿,方才多谢姑娘对修儿的救命之恩。”
云时修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哽在喉咙说不出,马儿方才不知何故受了惊吓,自己刚要轻功飞出,便发现了飞身而来的凤千雪,故而他有了小心思,才藏了拙。
凤千雪瞥了一眼这名为修儿的肚子,“我见你夫郎已有些月份,你们行事还是需谨慎些。”
云时修垂下眼睫,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默默的念着,孩儿,这是你的母亲,你看到了么……
凤千雪打死也想不到这人竟真的是,贩梦阁阁主,且还是云天英的儿子,而他腹中的孩儿竟然也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