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绑人中的一人道:“我刚摸了她们身上,怎没多少银票。”
另一个道:“我怎么知道为啥没多少银票,疯老三我告诉你,你可别诬赖我,我可没拿。”
那被叫疯老三之人,没好气的道:“癫老二我也没说是你拿的,你这是不打自招,你说是不是钱都让你顺走了。”
癫老二立刻翻了脸:“我看你是欠揍了。”
那大当家的忙打断道:“行了,别吵了,许是她们逛青楼把钱都花了,我已经派了人去抓她们的另外三个同伴了,不用急,知府大人说了,这可是肥羊,咱还怕吃不上肉么。”
那两个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着对方,都没再言语。
这时有人匆忙来报:“大当家的不好了,你派去抓的那三人,没找到,不见踪影了。”
大当家当即机警的道:“不好……”
只是话音未落,几人便中了艳七娘的迷药,全部昏倒在了地上,那来报信之人察觉事情不对,刚要跑出去找人,便被凤千雪一个手刀砍晕了。
而艳七娘和元幽也迅速的挣脱开了手中的绳索。
艳七娘在房内搜寻了一圈,找来了绳子,将这几人的四肢捆绑住,嘴里还念念有词:“刚才怎么绑的老娘,老娘就给你们怎么绑回来。”
元幽面无表情的道:“主子,这土匪头子跟知府应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凤千雪颔首,“你去将寨子外等候的铁柱和沈熠带过来。”
这山寨里正在熟睡的土匪们,属实是没想到,自己大当家的窝,此时竟被旁人霸占了。
凤千雪几人又在这寨子里搜寻了一圈,并未发现太多异常,只是有间房内有一穿戴整齐,却被铁链束缚住双脚的男子,在优雅的看着书。
凤千雪与艳七娘对视了一眼,她便心领神会的从窗而入,掐住了那男子的脖颈,低声道:“别叫,否则我就杀死你。”
那男子惊奇的望向了艳七娘,“我不叫。”
艳七娘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被关在此地?”
那男子不慌不忙的道:“我乃郑子彦,是临安府同知之子。”
听到是同知之子,几人都有些惊诧。
艳七娘继续问道:“你因何故被关在此处?”
郑子彦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艳七娘一脸的凶狠,“你若不说,我便杀了你。”
郑子彦将脸撇到了一边,“我怎知你是不是冯守一的人,故意来我这套话。”
艳七娘捕捉到了里面的信息,忙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是同知之子,却被知府关在了这里?”
那男子没有言语,这时沈熠飞身进了房内,俩人皆看向了他,凤千雪也颇有兴致的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沈熠和颜悦色的走到了床榻边道:“郑公子,我乃大理寺少卿之子,来此地探访亲友,却被匪徒劫持到了此处,今是我的家仆来解救于我,正巧路过了公子房间,如若是公子有难,我愿帮之一二。”
郑子彦听沈熠如此说,是又惊又喜,“你能否证明自己?”
沈熠拿出了自己的身份牌子,“家母名为沈白姝,你可以与你母亲打探。”
听到沈熠提到了自己的母亲,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又提醒道:“你们快走吧,别管我,这土匪寨子,都是知府冯守一的人,别说你是大理寺少卿之子,就是公主来了,她也敢装作不认。”
凤千雪几人面面相觑……
沈熠摇了摇头,“无妨,我的家仆已经迷晕了这的几位当家人,我打算离开后便去找通判大人禀明情况,让她派兵来剿匪。”
郑子彦当即不停的摇头,“你要找通判!万万不可,她不光是冯守一的下属,且俩人还是亲家,她们都是一丘之貉。”
听闻此话的几人,皆是一惊,这临安府怕真是要自成一界了。
沈熠先是惊讶,随后又平和的道:“这……这土匪难道还真跟知府有关系不成。”
凤千雪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这沈熠是懂怎么套话的。
“沈公子,你信我,莫要鲁莽行事,否则恐遭祸端。”
“你的意思是他们官匪勾结?不能吧,她们好歹是一方之地的父母官…”
郑子彦看沈熠不听劝,忙道:“你可知,那冯守一是女帝后宫菊侍君的母亲,当今六公主的亲外祖母!且冯守一的二儿子还是三公主凤栖梧的小夫!
沈公子,你母亲就算是大理寺少卿,又如何?就算你们知晓了些事情,又能怎样,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沈熠目光坚定的道:“当今女帝圣明,哪怕是皇亲国戚,也不会容许胡作非为,若你所言属实,我自当会告知母亲,让她禀奏圣上。”
郑子彦低垂下了头,没有再言语。
看他不再讲话,沈熠温声道:“这里也不是讲话之地,不若我先将郑公子救下,其他事以后再说。”
郑子彦无奈的叹了口气,“无用的,锁住我脚链的钥匙还不知在哪呢。”
这时铁柱从容不迫的翻窗而入,沈熠忙解释:“莫慌,这是我家护卫。”
铁柱对着郑子彦脚下的铁链一个用力,便拽开了,他惊讶的张开了嘴巴,久久都不能合拢。
……
元幽问是否要宰了那几个当家之人,凤千雪摇头,如今还不好打草惊蛇,她让艳七娘,给那当家的几人喂了慢性毒药,众人便离开了山寨。
之前租赁的房子是不好再回去了,几人去了秦五娘找到的一间,许久无人住的宅院。
折腾了大半夜,凤千雪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让大家先去休息。
待众人醒来之时,已是午时,吃了秦五娘在外边买回来的饭食后,她一脸严肃的跟凤千雪汇报:“主子,经过咱们的人探查后,得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凤千雪坐在椅子上,抬首望向她,示意她接着讲。
秦五娘又气又愤的道:“我凤羽国的女帝自登基以来,鼓励农耕,轻徭薄赋,故而每年只征税一次,赋税为田亩的两成。可在这临安府内,主子,你可知,是多少赋税?”
凤千雪蹙眉问道:“多少?”
“六成!除去正常的赋税上交后,剩下的四成她们全部自己私匿了。”
听闻此话的几人,皆震惊不已。
凤千雪更是怒火中烧,“她们真是好大的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