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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兹密站在床边低头看着痛苦挣扎地凯罗尔,一动不动。她的身体在挣扎,他的心也在挣扎。他知道此刻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不过是她体内的欲望而已,而他想要的是她的心。

凯罗尔完全失去了逻辑和意识,她的身体正被欲望的猛兽控制着,灵魂好似堕入深渊。正当她快受不了的时候,突然一阵清泉迎面而来,她再次被冰凉的水所包围,熊熊燃烧的火焰被压制住了……

……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汪碧蓝的池水,缓缓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趴在水池边上,再抬眼,伊兹密在岸上靠着池边的雕像睡着了,难道他们就在这样待了一夜?凯罗尔稍微动了一下,发出了一点水声,伊兹密就醒了。

“好些了吗?”伊兹密起身将她从池子里扶了起来。

在水里泡了一夜,身体都快僵了,凯罗尔站起身,一个踉跄摔进了伊兹密的怀里,顿时心跳错跳一拍,乱了呼吸的节奏。

他温暖干燥的身体和她冰冷湿透的身体形成强烈对比,让人只想要再靠近一点。

她有些尴尬地问:“那个……我昨晚有没有……?”

伊兹密很绅士地没有让凯罗尔说出那个令她难堪的词,立刻接过话说:“你不停地说热,所以我只好把你扔到水池里了。”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伊兹密皮肤上的香味把他的外套香薰了,披着他的衣服有种被他拥抱的错觉。凯罗尔脸唰一下红了,低着头一阵悔恨,想必昨晚她一定非常失态,真是太难为情了,太丢脸了。在这之前她还以为伊兹密会怎么她,对伊兹密说了什么“你趁人之危,你不要脸”“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之类的话,后来她依稀记得自己有求他。天啊!凯罗尔脑海中闪过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山崩地裂,她想死。

正在凯罗尔懊悔万千之时,伊兹密已经拿了一条干毛巾过来了。

“你在干什么呢?”伊兹密问。

正揪着自己头发的凯罗尔立刻恢复正常态:“没什么。”

伊兹密将毛巾盖在她头上,对着她的头一阵搓揉:“把身体头发擦干,不要感冒了,干净的衣服侍女们都准备好了,快去换吧。”

一直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成熟了,是一国之母了,没想到遇到他,她又变成一个小孩子。凯罗尔无法反抗他的话,乖乖跟着几个比泰多侍女到一旁的衣帽间换洗去了。

……

……

被下了春药,又在水里泡了一夜,凯罗尔的身体极度透支,换洗后的她头重脚轻地从衣帽间走出来。整个房间窗户都紧闭着,凯罗尔觉得气闷想要拉开窗户,一只手从她头顶伸过来按住了窗户:“别开窗,窗外的景色可不大好。”伊兹密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凯罗尔转过身,发现自己正被伊兹密“壁咚”在紧闭的窗户上。凯罗尔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心里又是一阵紧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回想起昨晚昏迷时的情形,比泰多和七大家族的人好像发生了冲突……

想到这里,凯罗尔趁伊兹密不备,立刻从他腋下钻了出去,冲到不远处的另一扇窗户前拉开了窗户……

一股血腥味混着内脏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楼下的院子里到处是尸体被拖拽后留下的一道道血痕,满地满墙的血污,就像是牲口的屠宰场。比泰多的士兵们正在清理着现场,将一具具尸体堆在拉板车上往外运,而隔着墙的另一个院子里浓烟滚滚,烟里飘来焚烧尸体的味道。

凯罗尔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她背脊发冷,浑身瑟瑟发抖,身体像被定住一般,无法动弹。

直到眼前的景象再次被关闭的窗户挡住,她这才回过魂。

伊兹密不悦地将她禁锢在墙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此刻的伊兹密在凯罗尔眼中就像一个恶魔,她瑟瑟发抖地问道:“……你杀光了七大家族的人?”

伊兹密目光扫过凯罗尔惊恐地脸,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她的红唇上,他捏起她的下巴,语气轻柔地说:“这就是政治,我如果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

他竟这样云淡风轻地屠了七大家族满门,凯罗尔甩开伊兹密捏住她下巴的手:“这是我的地盘!怎么处置他们由我来定!”

“可你太仁慈了,像这样的势力在建国时就应该彻底铲除。”

“不需要你教我怎么治国。你究竟在佩特拉偷偷安插了多少武装?”竟能在一夜之间轻松地铲除她头疼了很久的七大家族,想到这里凯罗尔更加觉得胆寒。

伊兹密微微一愣,随后冷笑了一声:“你真是太不可爱了,我救了你,你却在怀疑我。如果我想颠覆佩特拉,那么昨晚我就会答应七大家族的合作,接受他们的礼物,而不是杀光他们。”

凯罗尔被伊兹密的话震住,逻辑上他是对的,但她实在想不通伊兹密这么做的理由,难道他不想要佩特拉吗?

看见表情一愣一愣的凯罗尔,伊兹密竟觉得有些可爱,又想起昨天她神志不清时说的那句:我不是尼罗河女儿。他情不自禁地细细抚摸过她红润的脸颊:“昨天你说你不是尼罗河女儿,什么意思?”

凯罗尔愣住,她内心深处一直排斥别人对她的这个称呼,她确实也不是尼罗河女儿,却要背负这个名号给她带来的厄运与枷锁,她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自己不是尼罗河女儿,她和伊兹密会怎样?是不是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站在他身边,像伊修塔一样。

“蜜儿……”伊兹密挑起她的下巴,趁她正在苦苦思考的时候吻了上去。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将凯罗尔所有思绪都吻乱了,他的嘴唇温暖而柔软,熟悉的男性气息就喷在她脸上,她彻底慌了,连忙推开他:“……你干什么?!”

伊兹密却更加霸道地将她锁在小小的空间里,搂紧她的腰,让她更靠近自己,托起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逃,在距离她嘴唇还有一毫米的时候,他说:“我知道蜜儿你还在,如果我昨晚把你给拥抱了,也许今天你会从尼罗河女儿的体内复活过来……”

他吻地得漫长又缠绵,带着深深地思念和悲伤,越吻越深,紧紧贴近的身体传递着彼此的体温,她能听到自己如鼓雷一般的心跳声。

不知道为什么,在跟他接吻时,凯罗尔觉得心很痛,心像被人挖开了,掏走了一大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吻到她的眼泪,伊兹密终于停了下来,他细细吻干她的泪珠,头抵着她的额头说:“你还爱着我,对吗?”

凯罗尔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深邃的双眸,深埋灵魂深处的爱意几乎要破土而出,头很晕,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反应了很久才紧张地想要推开伊兹密:“你放我出去。”

伊兹密再次侧垂下头,贴着她的嘴唇轻声说:“……我不放。”说完再一次吻了下去。

这一次的吻更加深情,口舌间的亲密是那么美好,曾经不顾一切深爱的人正在亲吻她,思念在她心中炸裂,好像又回到那个时候……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唇舌搅拌的暧昧的声响,越来越深的吻让人不想停止……

……

……

趁伊兹密渐渐放松防备,她咬了伊兹密的舌头才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你这该死的丫头……!”伊兹密松开凯罗尔,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说。

对于这个几乎让凯罗尔失去自我的吻,让她惊慌得只想快点逃离,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朝房门外走去:“我是埃及王妃,永远都不可能爱你。”

是的,她是埃及王妃,凯罗尔反复提醒着自己。

……

……

凯罗尔回府的时候是由伊兹密抱着回来的,不是她想这么招摇,而是她在凉水里泡了一夜发烧了,晕倒在了院子里。这一病让伊兹密颇为自责,他二话不说抱着她就往宰相府的方向策马奔腾而去。

大队人马卷着烟尘到达了皇宫内的宰相府大门前,原本凯罗尔陪同伊兹密参观市集一夜未归一事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而如今众人看着两人同骑一匹马回来,更是给流言又增加了一份确据,孤男寡女共度一夜,这里面就有很多画面可以想象了。

在伊兹密怀里昏睡的凯罗尔根本感受不到人们的注视和议论,任由伊兹密当众横抱起她下了马,一路朝宰相府的大门走去。

站在宫殿高处的战争女神伊修塔看见这一幕,紧紧握住了拳头,一言不发,扭头就进了房间。

瓦格纳将军则在向伊立修大王报告着来龙去脉,报告完后他问:“凯罗尔大人现在状态不太好,大王您要不要去看看?”

伊立修甩着腰上的狼尾,疵着牙笑道:“不用,给他们多制造一点单独相处的机会。”

瓦格纳有点担心:“曼菲士王就快要到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万一生出什么风波怎么办?”

“就是要乱,现在越乱对我们越有利。”伊立修望着依偎在伊兹密怀着的凯罗尔勾起了嘴角。

而闻讯赶来的密诺斯王看到这一幕不淡定了,他一路从宫殿的长廊上小跑下来,还没近伊兹密的身,就被伊兹密身边的侍卫拦了下来:“抱歉密诺斯王,尼罗河女儿生病了,请陛下保持距离,不要惊扰到尼罗河女儿。”

密诺斯看见依偎在伊兹密怀中闭着双眼的凯罗尔,顿时怒了:“让开!尼罗河女儿怎么了?!一定是你们的王子对她做了什么!”

伊兹密甚至没往密诺斯的方向看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凯罗尔在密诺斯和侍卫争吵的声中醒了过来,她扶着发沉的脑袋,发现自己正被伊兹密拥在怀里。

生病的凯罗尔少了几分倔强和抗拒,多了几分乖巧和温顺。她虚弱地问道:“我怎么了?……是因为药效还没过的原因吗?我还是觉得头好晕好热。”

伊兹密低头看她一眼:“笨蛋,你感染风寒发烧了。”

人生病了,意志力也变得薄弱起来,特别希望得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当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她可以强大到推翻奴隶制,统一叙利亚,建立纳巴泰王国。可当她潜意识里知道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时,仿佛所有的强大的力量都瞬间被瓦解,柔弱得连发烧这样的小病都抵抗不了。又或者是刚才的那个吻,让她回想起这段时间她经历的一切,有太多太多的痛苦说不出口,有太多太多的枷锁禁锢着她,只有借着生病才能在他怀里放肆一回。

她怀念他身上如阳光照在雪山上的味道,温暖,坚实,辽阔,安心到令人昏昏欲睡……

……

宰相府内……

“王子殿下请放心,丞相大人是身体太虚了,昨夜的迷情药极度透支了她的体力,又在水里泡了一夜,感染了风寒,只要按时吃药,多注意休息就没有大碍了。”太医恭敬地对站在凯罗尔床头的伊兹密说。

“我知道了,劳驾了。”伊兹密遣退了太医,又回到凯罗尔的床前,看着床上瘦弱得快要被床褥淹没的凯罗尔,他的目光越来越深。这些段时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体质会变得这么差?从她对他的态度来看,这丫头绝对有事情瞒着他。总觉得她离开自己并不像她所说的“曼菲士能给她更多”,而是有很多身不由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