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的时候,时间总过得特别慢,她终于明白失恋的人为什么都疯狂工作了,那真的能分散注意力,减少失恋的痛苦。
好不容易熬过一天,安多司来告诉她,他的小岛应有尽有,他把山上的温泉引到了浴室,强烈向她推荐密诺亚的温泉,她很想热情回应他,可体内好像被抽走了所有能量,让她只能木然的简单应和,努力想要集中的精神,随着安多司不停转换的话题不一会就飘远了。
晚上,安多司回去了,她放松下来,试着去享受温泉。
她下到水池里,顺手取下沉重而复杂的耳环放在岸边,这个年代什么首饰都极具夸张和繁复,就连男人也戴着这样硕大而华丽的耳饰。
伊兹密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他戴着这样的耳饰时并不会显得女性化,反而戴出了高贵又略带野性的气质,阳刚气十足。
有一次她和伊兹密一起洗澡,是的,他们总是一起洗澡,每次她洗澡的时候,伊兹密总会及时出现,然后跳进水池里。一开始她表示得很抗拒,但伊兹密说两个人一起洗可以节约水,坚持要一起洗。她不知道挥金如土的王子殿下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节约了,而且除了洗澡这件事,她没有在其他任何事上看到他有节约的迹象。无奈没有这个力气把伊兹密丢出水池,只好“忍辱负重”。
可慢慢的时间长了,她反而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没有他在身边。
其实他们不是每一次一起洗澡都做爱,很多时候是在享受对方在身边赤诚相见的感觉,他们会在洗澡时聊天说笑,嬉戏打闹,有时也会畅谈国事,倾诉烦恼。
她发现他无论洗澡,还是睡觉时都戴着耳饰,区别只在于大小款式不同而已。
有一次一起洗澡,她好奇地想要看看伊兹密不带耳饰的样子,伸手把他的耳环摘了下来,不带耳饰的他,瞬间少了几分野性,多了几分干净。看见他的耳垂又大又有肉,她哈哈大笑起来。
伊兹密摸摸自己的耳垂,歪着头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她,好像在看一个笨蛋:“你的笑点还真低。”他说。
他的美目低垂,睫毛上还染着氲氤,缓缓解释道:“从小带耳环,所以耳垂才会长这么大。”
“哦。”她忍住笑,呆呆看了他一阵,就突然扑上去,顽皮地一口咬住他的耳垂,其实是用牙齿咬住的同时,用舌头舔和吮吸。
伊兹密痒得缩起脖子,推开她,佯装生气地说:“你干嘛咬我耳朵?!”
尤蜜儿咯咯咯地笑,无辜地扑闪着大眼睛:“它好大,好可爱,忍不住嘛。”
看她娇俏的样子,本来靠坐在水池边一副休闲样的伊兹密突然直起身子,银发随着水波漾开飘荡,他坏笑着凑近她耳边低声说:“这还不是我身体最大的部位,还有更大的,你要不要也咬咬看?”
尤蜜儿一愣,从脸到全身都瞬间涨红,但她不甘示弱,立刻反击:“哪里?”她一边靠近伊兹密,一边天真地歪着头问,其实水下的手已经大胆地抚在他的大腿内侧,一路慢慢向上,她挑逗道,“我猜是……”她此时已经放肆地跪着跨在他身上,然后……
突然咬住他的鼻子,哈哈大笑:“我猜是鼻子!”转身就跑。
“你这小妖精!居然敢戏弄我!看我怎么惩罚你!”伊兹密暴跳起来,一伸手臂就把她轻松捞了回来。
……
浴室里,水花声和两个人的欢笑声连成一片,尤蜜儿毫无诚意地大笑着求饶,最后笑声渐渐变小,两人窃窃私语着什么,最后取而代之的是煽情的呻吟声和动听而沉重的喘息声。
……
尤蜜儿站在温泉里,清澈的温泉水表面飘着一层淡淡的白雾,水刚好漫过她的臀部。从石雕牛头嘴里吐出的数十条晶亮的水线将她罩住,在密密麻麻的水网里,依稀可以看见她凹凸分明的白色身体在微微颤抖,她哭了,色易戒,情难戒,难道这些都不算爱吗?这么多,这么多的过去都不算吗……
人们说,成熟的一面是表现给外人看的,幼稚的一面是留给最爱的人看的,伊兹密在她面前时不时表现得像个孩子,她还以为他有多爱她,原来都是给尼罗河女儿的。
洗完澡,她红着眼睛躺在床上,发现自己这个月没来月事,嗜睡的现象从特洛伊到来到这里都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她想也许是她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四处奔波所致。
记得上一次来月事的时候,伊兹密还在她身边。之前因为天气热,她吃了很多冰冷的东西,结果来月事的时候疼得要死过去,伊兹密找了御医来,给她开了些驱寒调理的药,喂她吃完药后,他侧躺在她身边陪她,她背对着他,蜷缩着身体。
伊兹密生气地教训她:“你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让你别吃那么多凉的,你偏不听,现在就是嘴馋的代价!”
“呜呜呜,人家已经很痛了,你就不要骂我了……”她瘪着嘴,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痛你不长记性,我去给你拿个暖炉抱着。”伊兹密嘴上虽然教训她,行动上却依然是无微不至,他正要翻身下床。
尤蜜儿抓住他,逮着机会使劲撒娇:“不用了,你给我揉揉小腹就行了。”
“这样有用吗?”伊兹密迟疑一下,还是回到床上,把温暖的手掌附在她小腹上,也许是从小生活在寒冷地带的缘故,伊兹密的体温偏高,是个火娃娃。一股劲道十足的暖流顺着他的掌心传来,很舒服。不知道是爱情的催眠,还是他真的很温暖,疼痛瞬间减轻了。
“恩,有用,没那么痛了。”
过了一会
“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还有点疼。”
“闭上眼睛睡吧,我抱着你。”
“谢谢……我爱你,伊兹密。”
他轻轻地笑笑:“嗯,知道了。”
她安心地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并不知道伊兹密给她揉了一整晚小腹。
……
尤蜜儿用被子蒙住头,默默流泪,后悔当初这样依赖他,以至于今天连独立生活的勇气都没有,忽然觉得身边很空,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味道,夜变得那么长那么黑。她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根本没有从海上的迷雾中走出来,她的心灵仍在迷航。如同伊兹密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对尼罗河女儿的牵绊一样,而她无论怎么努力也走不出对伊兹密的思念,她就这样跌倒在回忆里,这种状态真是很糟糕。
究竟还要过多长时间她才能把他彻底忘记?已经33天了,还要多少个3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