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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金色的光影;顶到天花板上的书架上装满了图书,被阳光照得明晃晃。伊兹密坐在书桌前,全神贯注地批阅着文书。

“殿下,听说曼菲士一行在阿比西尼亚丛林失踪了?”艾斯里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响起。

“嗯,没错。”伊兹密目光一直在书卷上停留,头也没抬:“路卡传回来的最新消息。”

“这个时候,埃及反而在叙利亚地区频频扰境,烧毁掠夺了多个北部村庄,明显是在向我比泰多挑衅。殿下你看我们要不要……?” 艾斯里蹙眉望着伊兹密。

叙利亚是接壤埃及和比泰多的狭长地带,战略意义十分重要,是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两国为争夺叙利亚地区摩擦,战争不断。

曼菲士即位以来,比泰多与埃及的唯一一次正面交锋是特洛伊之战,比泰多陆军在地中海世界无人能敌,曼菲士为夺回尼罗河女儿从海上进攻比泰多的特洛伊城。

第一次攻城曼菲士受伤,埃及兵被击退;第二次由于尼罗河女儿献策,埃及兵从联通城内外的进水口潜入城内,里应外合,救回了尼罗河女儿,最后一把火烧毁了特洛伊城。两次交战下来,两边胜负各一次,双方均伤亡惨重,无力再战。虽日后在亚述和密诺亚两国,都因盟国而有小摩擦,却都不是正面战争。

特洛伊之战后,两国仇恨升级,但在叙利亚地区的势力范围却基本稳定,南边归埃及,北边归比泰多,虽没有签订条约,但一直以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双方都在韬光养晦,等待机会。

“此刻曼菲士不在埃及,埃及人应该无暇顾及边境争端。这时来招惹我比泰多你不觉得很不正常吗?”伊兹密放下文书,抬起头,“埃及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暗流涌动?”

“曼菲士下落不明……收益最大的是谁?”

“王弟涅瓦曼!”艾斯里恍然大悟。

“据我所知,他是被卡布利大神官从埃及的偏僻小山村带回来的,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就是前法老的文书,身份可疑。艾斯里你派人去埃及调查一下涅瓦曼的身份。”

“是!属下这就去办。”艾斯里单手放在胸前鞠躬。

伊兹密沉思了片刻,又道:“等等,把科斯将军叫来。”

……

……

片刻后,一位老人走了进来,身体瘦小,平易近人得像一位邻家老爷爷,但他如鹰眼一样的锐利的双眼,泄露了他不凡的身份与阅历。他久经沙场,南征北战,年轻时为比泰多开拓大片疆土,收复众多小国。他看着伊兹密从小长大,视他有如自己的儿子,一直以来对伊兹密忠心耿耿,关爱有加。深得伊兹密信任。

“王子殿下!”科斯将军深深鞠躬。

“将军,有劳你增兵2000人至叙利亚,今日立刻起程。战俘要活捉,我要亲自拷问。”

“是!殿下!但老夫觉得,何不趁曼菲士失踪之际占领整个叙利亚南部地区?此时曼菲士与西奴耶将军都下落不明,埃及又扰境在先,我比泰多师出有名,且胜算很大。”老将军提议道

“不着急,先静观其变。父王那边请转告他稍安勿躁,待婚礼结束后,我会亲自去一趟叙利亚。” 埃及人不会这么笨,在这个时候跟比泰多争端边界,确实很蠢,就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情形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的可能性很大,伊兹密沉思着。

“你们先下去吧。”伊兹密一摆手,倚向座椅的靠背,拿起书卷低头看起来。

感觉到两人没有要走的意思,伊兹密抬起头:“还有什么事?”

“殿下,您真的要跟尤蜜儿结婚吗?您确定她是尼罗河女儿?您已经在特洛伊跟尼罗河女儿举行过婚礼了,她……?”科斯将军神情担忧又疑惑。

“这事你不用操心,先解决叙利亚的事吧。尤蜜儿身份的事都要保密,免得节外生枝。还有,传令下去今后任何人不得在尤蜜儿面前提起尼罗河女儿,曼菲士和有关埃及的一切,否则格杀勿论。”伊兹密淡淡说道。

“唉!遵命,殿下您自己保重。老夫告退了。”科斯将军重重叹了口气,下去了。

待科斯走后,艾斯里卸了谈公事时一本正经的伪装,恢复成小时候玩伴的样子,接着说:“伊兹密王子,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娶一个在睡梦中,叫着别的男人名字的女人为妻?”

伊兹密眯起眼睛:“呵,这你也知道?”

“我可没有故意偷听,你昨晚抱尤蜜儿回来的时候,她曼菲士,曼菲士的叫得好大声,你知道我耳朵向来比常人灵敏……”艾斯里慢悠悠地说,独自思考起来。

“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你灭口?”伊兹密的微笑让人毛骨悚然。回想当晚,尤蜜儿昏睡在他的怀里,不停叫着曼菲士的名字,哭个不停,怎么摇都摇不醒,好像是被梦魇笼罩住了,于是伊兹密带她回来,请来神殿的祭司为她祈福,她才平静下来。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好像根本不记得这件事,还跟他打打闹闹,好像晚上那个悲伤至极的人不是她。她身上好像隐藏着什么秘密。

“哇,殿下不要!我其实什么也没听到,听到也忘了!”艾斯里摸着脖子吞了口唾沫,“果然知道太多了不好。”

伊兹密点点头表示算你识相:“所以,多做事,少说话。”

“……那属下告退了。”艾斯里灰溜溜走了。

……

……

艾斯里走后,伊兹密从书桌里拿出两块石板,拼合在一起,翻来覆去的看,陷入沉思。

那晚尤蜜儿企图逃走,他没收了她的行李,这石板是在尤蜜儿的行李中发现的。石板很旧,磨损很严重,而且已经断成了两半,像是经历了千年的样子。

虽然磨损很严重,上边的花纹,字刻很模糊,但还是看得清楚,伊兹密用手轻轻抚摸石板上面的字,上边刻着:

…………

…………

“阿姆罗瓦特神啊!

对妨碍帝王永远睡眠的人

摆动死亡的翅膀吧!”

而石板右下角,刻有一枚印章:一个长着翅膀的女人,她张开双翼,头顶太阳,侧身单膝跪在莲花上。图案上方,用象形文字写着:尼罗河王妃凯罗尔.利多

这是埃及王家的印章……

尼罗河女儿的专用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