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一个三个月前的发卡就想试图哄好我,未免也太过于简单了吧,还是我自己拿的!我自己拿的!就抠了一个!
秋本千鹤撇着脸,继续不理他。
琴酒捏了捏她冰冷湿漉漉的衣领,冷声道,“把衣服脱了,”秋本千鹤噘着嘴没动弹,只见琴酒黑着脸脱下自己一年四季的黑色大衣,露出里面的绿色衬衫,盖在她脸上,“穿上。”
“哦。”她拽着黑大衣磨磨唧唧的往后座挪去,以防被别人偷看蹲坐在后座上,还没等她坐稳,琴酒已经发了车,一个惯性让她脑壳跟座椅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行,头更晕了。
算是知道为啥琴酒不怎么开车了,是有原因的,他真是天生享受的命,秋本千鹤都怀疑等她到驾驶年龄,琴酒能立马给她报名驾校。
晦气。
不过秋本千鹤现在正在纠结底裤脱不脱,虽然她觉得琴酒也不一定是什么正直的人,但是对于她而言这么大的外套,是有点拿捏不住,万一就突然掉落,岂不是三点全露,虽然现在是个孩子,但还是有羞耻心的,主要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咱们也不能拿这个赌琴酒是不是恋童癖吧。
萝莉控也不行,那也是犯罪前的第一步。
哎,还是想爸爸了,他要是在的话,既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车里,也不会只是拿个外套给她披着。
还是不脱了。
不过裸露的上身触碰到还有点琴酒热量的外套,不由脸热。
秋本千鹤平时也没有裸睡的习惯,皮肤摩擦到除了小背心以外的材质,还是会觉得不自在,更别说,这都不是穿衣服了,她手都套不进外套袖子里面,实在是太大了,又太重了。
对于这个小孩的力道而言,也只能努力抓着衣服,紧缩在后座上,连安全带都没给自己系上。
所以说,要是利口酒在,他根本就不会让我受这委屈!!
秋本千鹤无力缩了缩身子,还是觉得有点冷,只能头贴着车窗,摇摇晃晃,把自己愣是给晃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是琴酒准备把自己从后座上拖出来,吓得她下意识拽紧了衣服,但是力气还是不如一个大人大,琴酒不管她有没有挣扎,直接把衣服在她身上又裹了两圈,只露出个头,让她毫无反抗的能力,然后双手托着她的屁股就带了出来,关上门。
迎着夕阳,就见基地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人,相贺见他们从车里出来,就对着手机说道,“回来了回来了,你宝贝女儿回来了。”
而琴酒走近后几乎俯视着望着眼前的人。
有人害怕他的权势,也没敢站出来说话,只是凑在后头很小声的说,“我居然看到他大衣里面的衬衣了诶!”
相贺这边是瞪着琴酒一眼快步走近,一脸担心地问着在他怀里的秋本千鹤,“有没有事?”
她摇摇头。
相贺拽着手机跟对面的人说了两句,“我把手机开免提。”随即就在手机上摁了个键,开了免提,就听手机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怒吼的声音,“喂!琴酒!你等我回去好好教训你!”
很好,是爸爸的声音!
琴酒单手拿过相贺的手机,冷哼一声,“管好你自己。”
不过琴酒除了发出一点冷哼的声音外,也没做出什么表示,只是对于利口酒的各种牢骚,略显不耐烦的应了句,“知道了。”
哇哦,他居然还应了一声。
“最近好好吃饭没?”
利口酒与琴酒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把话转向了秋本千鹤这边。
“有的,只是不爱吃西兰花。想吃爸爸买的鸡爪子。”
对面沉默了一阵道,“好,等我回来。”
回来?秋本千鹤被这话一激灵,就是还能回来?她一下子音量猛得拔高,“真的吗!那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嗯……等爸爸忙完这一阵就回去。”
“好,太好了。我好想你爸爸!”秋本千鹤内心松了一口气,欢喜雀跃都写在脸上。
“说够了没,得带她去换衣服了。”琴酒不耐烦。
“你还有资格说我?”
说罢,又是利口酒的一顿说教,琴酒直接在她渴求继续跟爸爸交流的眼神下,强行挂断了电话,扔给相贺,“走,去医务室。”
完全对她的怒视,熟视无睹。
琴酒直接抱着秋本千鹤去了医务室,相贺拿着她换洗的衣物紧跟在琴酒身后。
“没想到他不在的只是几天,就出了事,证明利口酒想的也没错。你确实不适合。”
“他总是有妇人之仁。”说完,琴酒好像还不服气,又冷哼一声。
等下,我们对琴酒的形容词是不是过于单调了一点,这一话他到底冷哼了多少次,他是在傲娇吧,他是在傲娇吧,他一定是在傲娇对吧!
“是,你没有。”说着,相贺医生也没能从琴酒接过秋本千鹤。
走进医务室后,琴酒把秋本千鹤放在其中一个病床上,拿手捏了捏她的脸,看她吃痛,才表现得心情愉悦了些,对相贺吩咐道,“看着点她,”说罢,就扭头走出门外,把门关上。
相贺医生走去把窗帘合上,又走到床边,略显惊奇的从秋本千鹤身上扯开琴酒的那件大衣,“其实,琴酒能做到这样很好了……”
喂,你们的道德标杆都这么低的吗?就给了个大衣就是好了?明显你们就是会很容易被pUA的类型,我才不会呢。
秋本千鹤搓了搓手臂上还残留的余温。
嘻嘻。
相贺医生拿起边上准备好的热毛巾,给秋本千鹤擦身子,顺便说起,下午的事。
原来是她在车里求救的事,是监听室里的人打开听到的,因为琴酒单独带秋本千鹤出去这件事,相贺也比较担心,因为她受了利口酒的嘱托,帮他多照顾他的女儿一点,所以她会特意去监听室打开了所属于秋本千鹤的监听,好随时跟利口酒报备。
相贺抬起她的手臂用毛巾擦拭着,“当时听到你在理发店的声音,我还震惊了下,还真带去理发店了。”
确实,秋本千鹤也顺着她说的点点头。
相贺擦完一边,又擦起她另一个手臂,继续道,“结果就听到他自己丢下你下了车,我就顿感不妙,此时就传出你的声音。”她拍了拍秋本千鹤的头,“你比琴酒有常识,你很棒。”
是,对比之下,琴酒就是蠢驴。
相贺重新洗了下毛巾,又道,“我觉得这事还是得跟利口酒说,幸好听到后面监控室没什么事。不然利口酒又得……”
她停住了接下去的话。
秋本千鹤问,“又得怎么了?”
“没什么,这不是你该知道的内容了。”说着,她直接把热毛巾敷在了她的脸上。
过了半晌,秋本千鹤还是抓着这个话题继续问,“为什么?你可以不把我当成小孩子的。”
相贺一愣,没想到她会继续追问,只是笑着回避了这个问题,“大人的事情,大人会自己解决的。小孩子不需要知道的。”
她两手一拍,一副顿悟的模样,“噢,我懂,就是那个,秘密让一个女人变得更有魅力?是这么说来着?”
相贺一愣,“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你见过她了?”
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明知故问,“谁啊,这不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吗?”
“这样啊。”
“那你说的那个她是谁啊。”是,秋本千鹤就爱打破砂锅问到底。
相贺医生收起毛巾,“说不定以后你会见到的。”
那秋本千鹤还是不太想见到,但她还是继续问,“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想知道贝尔摩德在相贺医生嘴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比较危险的人吧,如果你碰到她,记得要乖一点。”相贺拿出放在桌子上的衣服,给她换上。
秋本千鹤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能在黑衣组织里待着的,哪个不危险啊。
就算是面前的相贺医生,也不见得不危险,只是她记得只有酒名才算是被认可的人才,没有酒名的只是备用,甚至会被随时丢弃,所以不禁好奇,那相贺这样的,为什么还会待在这里。
“相贺姐姐,那你为什么会待在这里啊?”
“嗯?”像是不知道会被这么问,她明显一愣,“因为我父母在这里工作,不过他们现在在美国。”
什么,这酒厂还是继承制的么,这到底哪里好了,还是说真的是工资太诱人了?
不过也是,赚钱的方法都在法律里了,想赚钱只能违法,这些违法分子们!
秋本千鹤缩在被窝里,还在没话找话,结果相贺医生拿出体温枪在她额头上一扫。
“37.8度,是有点高了。”
相贺医生喂秋本千鹤吃了点药,就哄着她先睡了。
好,嫌我烦了。
可能是药效发作,秋本千鹤也逐渐昏睡过去。
而温度还是在半夜逐渐升高,只觉得迷迷糊糊中相贺医生又在中途喂了秋本千鹤吃药,她身上有着浓厚的酒精味,比较刺鼻。
刺激得她有点难受,皱起了眉,哼哼唧唧半天,才好不容易睡着。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感觉到一个温暖的大手,捂住了秋本千鹤的额头,像是用手在给她量体温,她以为是利口酒想喊爸爸,但是他现在还在美国,那个手的主人是谁?
秋本千鹤下意识皱起眉,显得有点排斥。
但是,好像,有股烟味。
啊。
是妈妈。
额头上的手撤了回去,感觉到他要走,秋本千鹤立马伸手想抓,却只捏到他的衣角,就这么紧捏着没放手,直到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才安心得渐渐睡着。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出了一身汗,因为嫌热想挣脱到身上的被子,却怎么都挣扎不开。
不是,医务室里的被子啥时候这么厚重了?
他睁眼一瞧,好哇,这熟悉的黑大衣,是怎么被她揣紧塞在怀里的。
环顾四周,发现相贺医生坐在她的座椅上,看她抓着衣服一脸疑惑的样子,相贺医生又不禁说道,“其实琴酒也挺好的……”
啊!!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