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折一起进来的,还有苏柔。
“姐夫,你拿着松针干嘛?”于洋不解的问。
“治病。”宁折笑了笑,走到于兵面前。
“治。。治病?”
苏柔也好奇的看着宁折。
刚才她在楼下,看到宁折在附近的绿化带里转悠,然后从树上揪了一簇松针,还以为是拿着玩的。
宁折右手贴在于兵的后背上,沿着他的腰部捏了几下,然后停在某处,掌心轻轻一按。
于兵身体一颤,感到一股热气传来,像是被高温熨斗烫了一下,闷哼一声。
“别紧张。”宁折平静的说,“你的腰伤,伤口早已经愈合,但肌肉有经络被血气阻断,上下无法通透,日久缠身,已经接近断绝。”
众人看着他,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要想完全恢复,已经不太可能,不过,打通疏络,血气贯通,正常行走的话,应该不难。”
“什么?能够正常行走?”于洋惊叫,简直不敢相信。
要知道,在此之前,于兵已经看了很多次医生,基本都是说,他已经接近半瘫痪,而且随着时间,以后瘫痪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苏柔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宁折没有再多做解释,让于洋找些酒来,把那些松针清洗了一下。
随后他下针如风,轻快而又精准,不到半分钟,于兵的后背和腰上,已经扎满了密密麻麻的松针。
这些松针,都是宁折专门挑选的嫩芽,青翠松软,到了他手上,却像银针一样,被轻而易举的扎进了各处位置。
不久,宁折找凳子坐下。
”好了,等半小时。”
于兵坐在椅子上,紧咬着牙,感受着后背处传来的麻辣刺痛的感觉,似乎有无数的蚂蚁,在他的骨头缝里撕咬。
那种感觉太煎熬了,他有些扛不住,身体开始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于洋担心的看着他:“爸?”
于兵闭上眼睛,忽然感到喉头一甜,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
“啊!”苏柔被吓的大叫。
“宁哥哥,叔叔他,他没事吧。”
宁折翻看着手里的旧报纸,头也不抬:“没事,这是血气贯通的表现。”
随着这口血水的喷出,于兵的脸色似乎不再那么枯黄,而是有了一丝血色,但很明显,他还是处于痛苦之中。
苏柔姐弟紧张的看着他。
接下来的时间,于兵又喷了两次血,血水的颜色从微黑变成鲜红,宁折看了看,点点头:“可以了。”
“于叔叔,站起来试一下。”
于兵缓缓睁开眼睛,于洋和苏柔跑过来,分别伸出手。
他把手放在俩人手臂上,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力!
身体晃了晃,又坐了下去。
没站起来。
脸色也再度变回枯黄,甚至比之前更加黯淡。
“爸,爸你没事吧?”于洋紧张的看着他,又无助的看向宁折,“姐夫,我爸他的脸色,怎么看起来比之前还差?”
“宁哥哥,叔叔他,他。”苏柔也很担心。
宁折有点疑惑,自己的这手造化十三针,早就练习的出神入化,学成之后,在岛上经常拿六师父练手,从没出现过问题。
六师父他老人家,据说是金刚不坏之躯,都被自己从活蹦乱跳扎成高位瘫痪,又从高位瘫痪扎成嘴歪眼斜,然后再恢复正常。
于兵得腰伤虽然严重,但造化十三针是绝世针法,治疗起来不在话下,除非。。
“没事,没事。”于兵抬手制止了于洋,“宁先生的针没问题,是我到了这个年纪,黄土埋半截的人,本来就身子虚弱,已经无可救药了。”
“不过,宁先生,我现在确实能感觉到,腰上的力量有了些加强,身上也有了些力气,还是谢谢您!”
宁折摇摇头,走过来给于兵把脉,感受着对方的脉象,略作思考。
随后找到刚才清洗松针的那些液体,闻了闻,无奈的摇头:“酒精?”
“嗯,是啊,我寻思是给松针消毒的,就倒了点酒精。”于洋摸了摸脑袋。
”笑你个大头鬼啊!我都用上针法了,你还给我整什么高科技消毒?”宁折训了他一句,随手一挥,又是几根松针落下,扎到于兵后背偏上的位置。
”松针性洁,耐寒霜而不坠,承酷暑而不枯。而烈酒为五谷酿造,五谷养人,含有生机之气,松针借助烈酒之气,可引生气入脉,贯通全身。工业酒精什么玩意,那都是死物,可没有烈酒的灵性。”
话音未落,宁折在于兵后背心口处轻轻一拍:
“于叔。”
于兵身体一震,忽然感觉心脏猛的跳了一下。
一道暖意直冲后腰,他嘿的一声,脚下用力,缓缓站立起来!
虽然双腿还有些哆嗦,但毕竟还是站起来了。
“试着走几步。”
于兵有些迟疑,毕竟已经在轮椅上坐了太多年了,没人在旁边扶着,心理障碍没办法克服。
苏柔见状,上去搀着他的手臂。
于兵颤颤巍巍,小心的向前挪动了一小步。
“我,我能走路了?!”他激动不已,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一会,我给你开一个药方,按时服用,大概半个月,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了。”
于兵激动的脸色通红,紧紧握住宁折的手,说不出话来,忽然他就要跪下,被宁折一把给拉住了:“使不得,这些年来您对小柔多有照顾,这都是你应得的!”
当天晚上,苏柔回到家里,把于兵身体恢复健康的情况告诉韩霞。
韩霞一听,惊讶不已:“小柔,妈妈告诉你,这个宁折啊,看来真不简单,你一定要把他紧紧的看住,别被其他女人抢去了。”
苏柔一听,满脸羞红:“你怎么又提这个,我们俩不是你们想的那层关系。”
“嗨,你这孩子,妈妈这都是为了你好,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依我看,你以后那也别去了,就跟着他就行。”
“我要回大学继续读书。”苏柔生气了,气哼哼的走进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门外,韩霞还在叨叨:“读什么大学,都读傻了!”
“我告诉你啊小柔,妈妈的话你一定记在心里,那个宁折啊,你们俩可是青梅竹马,他对你这么好,这就是你的优势,可一定要把握住哦。”
苏柔羞红了脸,把脸藏在被子里,大眼睛眨啊眨,慢吞吞的小声道:”青梅竹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