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却不以为然说道:“不,他对皇后并无那份心思。他以前有没有对皇后动过心本王不知道,但是看他对陆玲珑的态度,他对陆玲珑绝对动了心。”
就凭着那夜他在陆家花园看到的那一幕,凭着男人的直觉,陆玲珑已然住进了他这位九皇叔的心里。
周良在旁边扫了李然一眼,心生鄙视,一个皇子心里眼里只有女人,能成多大的气候。
可面上却笑道:“殿下看得透彻,老夫知道殿下心悦陆玲珑,殿下且先耐着性子些,日后若是登上宝座,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又何苦为了一个心中根本没有你的人徒伤心神。”
李然听到周良的话,眼眸一暗。
周良的话没错,陆玲珑心中根本没他,他原本接近陆玲珑便是为了陆于怀手中的兵权。
可屡次三番被拒,倒是激起了他心中的胜负欲。
凭什么在李煜那个废物面前,陆玲珑总是喜笑颜开。
而在他面前,却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此时的净乔骑着快马终于到了三皇子府,她不顾下人的劝阻,冲进府内,直奔李然的书房而去。
李然听见外面的打斗声,不悦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侍卫打开书房的门,进来禀报道:“一个尼姑闯进了府内,扬言有急事找殿下,说是事关人命,一定要见到殿下。”
听到说是尼姑,李然便明白过来,一定是大相国寺出了事情。
他忙让侍卫将人带进来。
净乔一见到李然,便跪下道:“殿下,求殿下救救二公子,二公子中毒了!”
李然闻言,神色一震。
“他好好待在大相国寺,怎么会突然中毒?”
净乔将事情原委大致说了一遍,长孙无邪叮嘱过她,千万不可将陆玲珑的事情告知。
长孙无垢在大相国寺不知道陆玲珑在李然心中的位置,可长孙无邪却清楚得很。
出了这样的事情,陆玲珑为了自己的清白必定不会将此事广而告之。
同样,长孙家自然也要将此事瞒下来,毕竟一旦深究下去,于长孙家极为不利。
可一旁的周良却从净乔闪躲的眼神中,看出了异常。
他不动声色问道:“二公子既然中毒,为何不去找太医,找殿下也无济于事。”
净乔朝着周良看了两眼,又看向李然。
李然知道她定是有难言之隐,便说道:“先生是可信之人,你不必有所顾虑,有什么直说便是!”
净乔思忖片刻,说道:“太医说二公子所中之毒,与当年九王爷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这下不止是李然,就连周良都被净乔的话震住了。
怎么可能,那个女人被自己关着,她曾说过他那师弟这一生痴迷于毒药,绝不可能离开山谷。
而自己也答应过她,只要她的师弟不离开山谷,他绝对不会伤害于她的师弟。
当年的毒药乃是天下独一份,如今长孙无垢中了一样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然心中更加震撼,他自然知道李煜中的毒跟自己父皇脱离不了干系。
更何况当年的毒药便是周良献上的,而且当年李煜如何中毒都是周良一手策划。
如今唯一的解药陆芊芊早已偷来,放在他的暗室之中。
这世间还有谁,有谁给长孙家下这样毒。
谁又有能力制出一模一样的毒药。
他不禁怀疑起身边之人,质疑的眸光看向周良:“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良明白,李然这是怀疑上了自己。
他在一旁冷笑道:“殿下这是在怀疑老夫?”
李然咬牙道:“先生,当年之计乃是你奉上的,当年你可是说过这是世间唯一的一份,如今这个毒药再现于世,难道本王不该怀疑先生吗?”
周良凉凉笑道:“老夫若是说对此事毫不知情,殿下可愿意信老夫一次。”
李然神色淡漠道:“那先生觉得此事还能是谁所为?”
周良此刻能说什么,他无法替自己辩解,只得说道:“殿下,此事怕是离间之计,殿下莫要入了他人的圈套。”
“老夫不过一个谋士,这毒药当年是老夫无意中得到的,但此物既然有人能研制出来,焉知道旁人不能依葫芦画瓢研制出来?”
李然眸光一转,面露讶色:“先生说的是父皇?”
周良没有肯定,只是淡淡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医院是最清楚九王爷所中之毒的人,若是他们中有人能研制出这种毒药,倒也不稀奇!”
“殿下,如今最重要的不是这毒药从何而来,而是应该尽快将解药送去大相国寺,救下二公子的性命才是。”
李然起身出去,不多一会儿,便将那朵金线莲取了过来,嘱咐净乔:“此物应该能救小外祖父,你务必快马加鞭送过去。”
净乔面露欣喜,千恩万谢之后拿着东西出了三皇子府。
待屋内只剩下李然和周良,李然心中的质疑仍在,他不相信自己的父皇会在这个时候对长孙家下手。
“会不会是李煜,毕竟他当年中毒,这个仇,他不可能不报!”
周良如今思绪也是一团混乱,从铁矿图突然现身黑市,再到长孙无邪意外中毒,这一切似是一团迷雾,将他们团团困在其中,如今之计,也只能等着这团迷雾自己消散。
他幽幽叹了口气道:“殿下若是想要弄清楚这一切,不如亲自去一趟大相国寺!”
李然反诘道:“先生这是何意?难道先生觉得小外祖父的事并非那么简单?”
周良并不瞒他,直言道:“刚才来报信之人并未说实话,殿下难道忘了,陆玲珑今日护送莲嫔娘娘去了大相国寺祈福,那么巧,今夜二公子便中毒了。”
“大相国寺守卫森严,那伙人是如何混进去的,殿下可曾想过?”
李然眸光一沉,沉声问道:“先生的意思是今夜的事外祖父刻意隐瞒了?此事与陆玲珑有关?”
李然知道周良看事情眼光一向独到,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将他奉若上宾。
刚才自己心中着急,看问题未免有所遗漏。
可周良作为旁观者,自然看到的东西不一样。
周良摇了摇头:“老夫也只是猜测,但老夫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巧,所以需要殿下亲自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