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方鸽的确很生气,也同样想不明白。
温语明知道是碗毒鸡汤,为什么还要喝下去。
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事情本来就多,一天天累得要死,伤势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就不能消停几天吗?】
【再说了,你都打算离婚了,就不要再跟傅家扯上关系,作天作地真把你能耐的!】
【哎~~算了!也是我多想了,你跟傅家的事情又怎么扯得清楚,三年的悉心照顾,是条狗也应该培养出感情来,更何况你这只恋爱脑。】
他偷偷瞄了温语一眼,却被她抓了正着。
“心疼我啦,心疼我就好好照顾我,我可是你的老板,给你开工资的。”温语的眸子闪着光,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王妈,叫雨茉一起来吃吧,估计她早就饿了。”方鸽一边对王妈说着话,一边将温语放在餐桌前。
没一会儿,宋雨茉就从二楼跑了下来。
此时的她换了一身短裙,白皙的长腿在楼梯上跳跃,像只可爱的精灵。
温语看见宋雨茉的打扮,愣了一下,很快就转头去看方鸽,见他只是低头吃饭,没有去欣赏宋雨茉的美貌,这才勾了勾唇,隐隐有些笑意。
“我们家人少,以后就一起吃吧,这样省事。”温语说道。
王妈愣了愣,先是看了一眼方鸽,见他没意见,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瞧见王妈的态度,温语不禁失笑,玩笑道:“王妈,你不听我的话,居然听他的,我可是要生气的。”
她此时的嗓音极甜,像糖融化在心里,怎么听都让人高兴。
王妈温柔一笑,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聊着。
宋雨茉坐在方鸽的对面,吃几口饭就要抬头看他一眼。
这男人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想看!
她扒着碗里的饭,干脆将眼睛抬着,眸光在对面的男人身上扫视。
“雨茉,听说你刚辞职不久,找到工作了吗?”
正当宋雨茉看得起劲的时候,温语忽然问她。
“对啊,刚辞职不久,这不是来江城碰碰运气嘛,想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
她收回贪婪的视线,转头看向温语,只是与之对视那一刻,竟是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眼里的敌意。
她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接着她眼里光芒一闪,飞快的看了一眼方鸽,再次看向温语的时候,便能清晰感受到浓烈的敌意。
她……她喜欢方鸽?
可温语是有老公的人,即便要离婚了,那也是一个二手货,怎么敢觊觎方鸽那么完美的男人。
这个念头一出,她竟是感觉特别的荒唐。
两人只是一问一答,便没有在交流,她想她的事情,温语也在想自己的打算。
一时间餐桌上陷入了沉默,让这顿饭也变得沉闷起来。
好不容易吃完,温语便立刻伸手让方鸽抱她上楼。
宋雨茉的眼睛顿时瞪大,含着不解和羡慕看着两人离开,这才立马对王妈问道。
“妈,当管家还要做这种服务吗?”
自家的女儿什么性子,王妈对她自是了解,这语气里明显不对劲,是满满的醋味。
王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轻笑道:“是也不是。”
宋雨茉急了,“那到底是不是?”
王妈停下动作,认真的看着她,“温小姐说他是私人管家,但方鸽却说自己只是一个高级保姆,更何况这是老板家里的私事,你让我怎么告诉你?”
方鸽做的事情,有些已经超出了私人管家的范畴,但也有一些管家做的事情,方鸽并没有好好完成。
即便是王妈自己,也定义不理了他到底是什么,甚至在有些时刻,她会情不自禁的将他作为家里的另一个主人。
比如刚刚温语提出的要求,要知道保姆与老板一桌吃饭,在这样的豪宅里是绝对不可能的!
并不是说雇主就高人一等,而是王妈有自己的分寸感,也是为了自己吃的自在,不受拘束。
开小灶吃得干净,不用跟人筷子打架,作为一个外人,跟雇主一家人吃饭的话,也会显得尴尬。
而这个家里就温语一个主人,但王妈却莫名的默认方鸽是另一个主人,但又不全是,这种矛盾的感觉她并没有去深思,所以方鸽不点头,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此时女儿提及起来,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至于温语让方鸽抱上楼,她并没有觉得不妥,毕竟药效刚醒,温语的身子软得一塌糊涂,方鸽不抱,难道自己去抱吗?
她可抱不动温语!
“妈,方鸽有对象吗?你觉得他咋样?做你女婿成不成?”宋雨茉也不装了,直接跟母亲摊牌。
“好是好,就是你不配。”王妈笑着答道。
“妈,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我长得这么漂亮,勾引勾引,哪有不动心的男人,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下药这一招嘛……”
看着女儿越说越离谱,王妈端起碗碟赶紧去了厨房,生怕跟她多说一句话,自己的脑子也会变得不正常。
方鸽将温语送回房间,调好室内温度,在床头柜上放了水和一点点水果,便准备出门。
“背酸,帮我按按。”温语侧躺在床上,一手托腮,一手轻轻拍着侧臀,眸子也在跟着方鸽走。
“泡了几个小时的凉水,我帮你冲杯颗粒,喝了再给你按。”方鸽说道。
“不用麻烦,我不喝。”瞧他还真往外面走,温语及时喊住他。
【这女人越来越离谱了,看样子得找个女管家回来,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方鸽定了定神,从抽屉里拿出一片膏药,这才往温语的身边走。
“我是酸,不是疼,按按就好,你还准备给我贴膏药啊!”温语想坐起来,只是动了动腰,发现有些艰难,也就懒得起来了。
“几个小时没换姿势,腰酸背痛是正常的。”方鸽走了过来,垫好枕头,扯着她的胳膊轻轻一翻,让她趴在床上。
“要不要脱掉?”温语轻笑一声。
“不用。”方鸽的手按在腰间,发现竟是盈盈一握,身材极好,从腰推上背脊,即便是隔着衣料,触感也是滑腻柔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语舒服得轻轻哼着,证明方鸽的按摩手法非常不错。
“方鸽,你是不是想走?”突然,温语出声询问,同时也察觉方鸽有片刻的停顿,“不许骗我,需要说实话。”
方鸽沉默了片刻,这才如实回答,“是!”
温语疑惑道:“为什么?”
方鸽又沉默了片刻,就连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不为什么,只是有想走的心思。”
温语轻笑道,“看来我的威胁和示弱,对你还是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