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一封秘传的情书。”
见崎鸣淡然地吐出“情书”二字,铭修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看来我猜得没错,不过,我以为你对这类事情早已无感,更何况,我从未见过有人像你这般,面无波澜地传递情意....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面对面,有必要如此郑重其事吗?还有.....”
恢复平静,铭修竭力思索着此刻应说的台词。
“嗯....你还年轻,我觉得这种事情,或许并不适合你,毕竟它并非那么.....”
“真是自恋呢,你这家伙。”见崎鸣掩嘴,仿佛在竭力克制笑意。“这是小椋同学让我转交的,难道你以为是给我的吗?”
“....哈?小椋由美?这种事情....不应该一开始就讲清楚吗?!”
一夜未眠,直至正午,铭修困倦不堪,得知信的真正主人后,他立刻用手掩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只是想看看你出糗的模样,真是大饱眼福了....多谢款待。”
“.......我对你的印象突然改变了。”
沉默片刻,铭修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他实在难以想象,一贯孤高冷傲的见崎鸣,竟有这样的一面。不,也许只是在未咲面前,鸣才会稍显寡言,总体而言,她依然正常。
幸运的是,见崎鸣并未恶意,她适时地宽慰道。
“如果你觉得尴尬,我可以替你写一封情书,那样就不会尴尬了吧?”
“呃?....又是在开玩笑?”
“就当作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帮你化解尴尬。”
“....救命之恩也能这样用吗?这算不算以恩图报?”
“不算...吧?”
随后,鸣带着微妙的微笑,不再言语,只是目送铭修离开夜见山,眼中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芒。
其实,见崎鸣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她选择咽回心底,因为她知道,即使此刻分离,他们迟早还会重逢。
.....................................
..........................
...............
午后三时,铭修重返东京,四周林立的摩天大楼让他感受到久违的气息。
夜见山鲜有超过五层的建筑,而东京市中心的低层建筑已成稀有,虽在夜见山停留时间不长,铭修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真想先回家看看。”
铭修边抱怨边停车,向值勤警员敬礼致意后,步入警视厅内。
麻烦事不少,他一次性逮捕的人太多,严重影响了当地秩序,需后续提交大量报告;枪杀学生和管理员妻子的事也需要报告。
这些都是他的责任,抓捕和下达逮捕令也是他,因此报告和记录自然由他负责。
下午转瞬即逝,傍晚降临,夜晚随之而来。
要提交的报告、要补充的程序繁多,直至深夜,他才完成这一切。
尽管还有些事待处理,但铭修决定暂时搁置,因为他实在太困,索性留待明日再解决。
昨晚仅短暂休息,接着在火场救人,房屋被毁,大批学生在草地上淋了一整夜雨,他又指挥警员逮捕多人,接着是审讯,最后赶回东京,在警视厅的办公室里写了一整天报告,实在撑不住了。
午夜的干风吹进车窗,吹散铭修的头发,钻进衣领,驱散了大部分困意。
果然,即便已是五月,夜晚的风依旧刺骨。
回到厅舍,空荡的走廊上无人踪影,灯光也未曾泄漏,两扇房门紧闭。
艾拉仍在休假,立华奏此时早已入睡。
为避免打扰奏,铭修轻手轻脚开门,钻进房间,再悄悄关上门,望向黑暗中奏的房间,没开灯,仅借窗外窗帘透过的微弱光线,扶着墙,一步,两步,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
关上卧室门,铭修摸到床铺,直接沉沉睡去。
...............................................................................................................................
次日清晨。
立华奏起床,准备像往常一样上学。
然而,她发现本应敞开的铭修房间,此刻却紧闭着。
这里是警视厅,全国治安最好的地方之一,不仅有警察守护,出入还需严格审查,以防罪犯报复。就算警察懈怠,无人值守,也没哪个贼胆敢闯入。
长久生活于此,奏熟知铭修的生活规律,知道他一定是深夜归来,为不打扰她,才会悄无声息地回房。
她疑惑地查看手机,通常铭修会比她早起,她醒来时铭修还在睡,这还是头一遭。
“......”
她轻轻转动门把手,确认里面是铭修,他甚至没换衣服,被子也没掀开,直接趴在床上睡着,样子颇为不雅。
看着他这模样,奏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上前想为他盖好被子,又觉不妥,他此刻穿着衣服,盖被子恐怕太热。
看他睡得香甜,她不忍打扰,只能无奈接受,所能做的,就是为他买早餐并留下纸条。
然而....尽管奏留的是早餐,但直到下午一点多,铭修才渐渐苏醒。
意识如同从泥沼中挣扎而出,眼皮沉重,他微微眨眼,缓了好一会儿,模糊的墙壁才映入眼帘。
剧烈的腹痛、头痛、眩晕和恶心感,随着意识恢复一同袭来,难受至极,很想呕吐,就像宿醉,身体酸痛沉重,几乎无法动弹。
大致上,铭修意识到,自己可能因淋了一整夜雨,未妥善照顾身体,加上熬夜,发烧了,而且很严重。
“....真想吐。”
抱怨一声,他艰难地命令疲软的身体,勉强翻了个身,半坐起来,靠在床头,又缓了一会儿,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