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筱扇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
叫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筱筱揪下盘里的一颗葡萄放嘴里,她没有继续接男人的话,却也没有撇开和清黎的关系,又或者为活命埋怨清黎两句借此谄媚。
她就是清黎的小徒弟,
谁都甭想改变!
红狐察觉她装哑巴,也没执拗非要她损缈清两句,勾起嘴唇轻笑一声伸出手掌一下握住她的脚腕。
“你要干啥?”
可能是‘窗户纸捅破’也没啥好讨巧的。
白筱筱依旧紧张,但更冷淡。
红狐发现她的转变却也毫不在意,那只握着脚腕的手缓慢上移一刹便落到她的肩膀上,随后猛地一压。
剧烈的疼痛霎时肩膀传来,白筱筱惨白了脸,但她的眸光越来越冷,嘴唇被她咬得发紫却一声不吭。
“蛮有毅力的嘛。”
红狐放松力道,指尖于她的心脏旋转最后捏住下颚强制的抬起头:“放轻松,我来,是想请你观赏我跳舞的~”
白筱筱即刻想起那场‘群魔乱舞’。
“想起来了?”
红狐贴着极近,他们之间好似只能容纳一拳的距离,白筱筱紧紧咬着唇瓣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想变成那幅样子,不想变成被欲望操纵的怪物。
那样的她,和死之前没有把手机浏览器和历史网页全部初始化的**人有什么区别?!
关键是她还死不了!
那双妖冶的眸越发变得蛊惑动人,瞳孔闪烁的红光点点衬得他整个人犹如勾魂摄魄的恶魔一般不断引诱她坠入深渊,于此狂欢。
白筱筱咬着舌尖的疼痛刺激大脑保持清醒,但身体也越来发软无力,脑袋昏沉,血气上涌,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她咬紧牙关猛地扇向他的脑袋:“滚开!”
面前的眸消失,她得以喘口气。
再环顾周围,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靠在一把高椅前,胳膊虚弱地搭椅面上,而她刚刚拍掉的东西不是红狐的脑袋,而是一盆绿植!
“你耍我?!”
她瞧着四分五裂的盆栽立即反应过来。
红狐斜躺绒毛毯上,连姿势都没变:“是啊,耍你又怎样。”
是啊,
怎么样呢,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修仙世界,毫无能力的人就犹如蝼蚁一样被人取笑踩踏,默默忍受,想要报仇,想要出一口恶气,就必须使自己变强,而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又有几个逆袭成功了呢?
但!是!
这些大道理和她有tm什么狗屁关系?!
她只知道今儿个被人瞧不起,明儿个就更会被人瞧不起,
就算要死,老子也得从他身上咬块肉下来!
白筱筱面无表情地走到男人吃喝的矮桌前,突然伸出手薅住桌布猛地一甩,强大的力道使得摆放桌面的所有东西都掀飞起来从而‘噼里啪啦——’砸到红狐身上。
他可能没想到少女会反抗。
黏腻的酒水和瓜果汁糊了一身,让他原本干净整洁的袍子变得脏乱不堪。
“找死!”
红狐猛伸手紧掐白筱筱的脖颈。
白筱筱刚要结印,就被红狐紧紧捏住手腕。
彻骨的疼痛刺激得她不断颤抖身体,觉得下一秒手腕可能就给眼前人捏碎的,但瞧着红狐妖艳的脸被气得狰狞扭曲,丑陋不堪,心里却又觉得很爽。
红狐力道加重:“本来呢,我来找你是想确定一件事情,因为你的身上有某种属于我所认识的熟人的气息,便想着温柔一点。但现在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我也不必再对你客气什么了。”
他五指成爪,照着白筱筱的天灵盖就要劈下去。
白筱筱不自觉紧闭眼睛。
但就在此时,一条艳红的绸缎带着凌厉的杀意猛对着红纱男人的侧脖颈袭击,那是非死即残的力量,红狐下意识松开钳制白筱筱脖颈的手,倏地转过身避开那道力量,但即便如此,他的侧脸依然被划出一道血痕。
猩红的宽袍繁复着流光溢彩的金纹,同色样式的男人拢着宽袖神情漠然地站在他们面前。白筱筱被掐到缺氧,视线模糊地瞧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二师……兄。”
花颜辞瞧着晕过去的女孩,微微蹙起眉来到她身旁将她半抱进自己怀里,伸出两指探一下鼻息,没什么大碍。
“你来了。”
红狐抬起食指轻轻划过脸上的血,艳丽的颜色衬得他的肌肤越发苍白,透明。
他嘲讽般的笑一声,抬眸瞧向花颜辞。
花颜辞把白筱筱放软垫上安顿好,面向红狐猛地一挥宽袍,强劲的力道击得他连连后退,红狐站稳身形,妖艳的面容扭曲一抹狰狞的弧度,他对着花颜辞冷笑:“几十年不见还以为你有多大长进,原来竟也不过如此,我记得先前,你一掀袍袖就能把我打飞地上吧?可现在……”
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花颜辞懒散地抬起眼皮瞧他:“但你确实挺有长进的,几十年不见竟堕落到卖笑为生,怎的,那老不死的不是最心疼你吗,现在,被抛弃了?”
“你以为我是你吗?”红狐捂住嘴轻笑几声,一颦一笑均是浑然天成的魅色“身为祸种,身为孽障,被人抛弃是你应得的下场,不过我挺好奇,这些年你是怎么躲过追捕,安然无恙的生活这么久。”
“与你无关。”
“哈哈哈,确实与我无关,不过嘛……”
红狐的眉目霎时变得凌厉起来,嗜血的恨意和杀气伴随他爆发而出的红光而更加阴冷:“你欠我的血债,今日就通通给我还回来!”
花颜辞遮挡,同时扬起袍袖给昏迷的白筱筱笼上一层淡红色的保护罩,他的眉梢也变得狠厉暴虐,同样的妖气亦从他身上炸开,比红狐更为森冷诡谲的猩红气流自他周围盘旋。
两股妖气同时碰撞,产生极大的爆炸震碎屋内的所有物品。
木屑、玉碎、琉璃片……纷纷犹如暴雨的雨水一般飞溅而后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