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这句话,我记了足足数百年。”张河眼中泛过一抹狠色:“我的第一个子嗣就是被那镇魔校尉所杀,为了让他感受到我的那份痛苦,我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子女折磨得生不如死,持续了三天三夜。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依旧记得那个曾经无比高傲、不可一世的镇魔校尉,痛哭流涕向我下跪求饶的画面。
最后,他的子女被我活活虐杀之后,我将他们开膛破肚,然后一口一口吞食掉他们的心肺和血肉。
那个镇魔校尉最后痛不欲生,不敢直视,所以自剜了双目。
可我还是不解气,眼睛看不见了,可是耳朵还在,于是我用锁链将他四肢钉死在我的洞府里,每晚都和他那娇美可人的妻子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他妻子一开始不从,可最后还不是被我驯服成了一条乖顺的母狗。”
说到这儿,张河的面色逐渐变得癫狂,笑容也越发变态起来。
“不得不说,你们人族女子的叫声比我们妖族女子动听多了。
那镇魔校尉受不得妻子被凌辱之苦,恳求我给他一个痛快,可我岂会轻易放过他?
我就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都只能在痛苦和折磨中度过。
一年之后,他的妻子为我诞下了一个子嗣,是个女孩儿,特别漂亮。
孩子出生之后,我第一时间抱着她去给那人报喜。
听到女儿的哭声后,他万念俱灰,但是我觉得不够,又在他耳边许下了一个十六年后的约定。”
王旻疑惑地问道:“为何是十六年后?”
张河嘿嘿一笑:“十六年后,我那便宜女儿不就长成大姑娘了吗?”
王旻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淡淡地说道:“你还真是个疯子。”
张河说道:“不管是人还是妖,只要背负了仇恨,为了复仇,哪有不疯的?假如你的子嗣被陆仞杀了,你难道不想活活折磨死他?”
王旻轻轻摇头:“我不会有家室,那种东西只会成为我的弱点和绊脚石。古往今来的至强之人,哪个不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我跟你比不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而我嘛.........只要今日一过,正式进阶到幻魔境,此生便也知足了。”
“说起来,你那个时候是怎么躲过镇魔司追杀的?”王旻好奇地问了一嘴。
“镇魔司也就听着唬人而已,其实也没多大的能耐,我不过是潜逃到邻国避了几年风头而已,他们不也拿我没什么办法?”
“才几年?”王旻深深地皱眉,明显是不相信对方这副说辞。
张河尴尬地笑了笑:“实不相瞒,准确来说是几百年。”
王旻嘴角抽搐了一下,干笑道:“难怪.........几百年的光阴,镇魔司的人都换了一茬又一茬,你这事儿或许早就被人忘记了。”
“是啊,不然我怎么可能回来呢。”
“在邻国待得好好的,回来做什么?”
“你们人族讲究个落叶归根,我们妖族同样如此。”
“呵,真有意思。”王旻揶揄道。
“百年前,我预感到自己或许大限将至,所以想着回青峰山来看看,没想到一不小心被整座山脉的各族后辈拜为青峰老祖,对我尊重有加。”
王旻冷笑道:“那些妖魔对你尊重有加,可你这位老祖就是这么对他们的?”
“哼,说得好像你这位万人敬仰爱戴的父母官有多清高?你又是怎么对待这满城百姓的?”
王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目光一凝,似乎有些生气。
酒桌之上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许久,最终还是王旻率先破了功。
他大笑着给张河斟满酒水,说道:“我们本就是同一类人,要不怎么会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呢,来,这一杯我敬你,为了........为了你数百年前被镇魔司杀死的那个子嗣。”
张河面无表情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随后淡漠地说道:“其实这些年在邻国我也没闲着,前前后后和上百名女子,有人族也有妖族,诞下了两百多个子嗣。
所以,子嗣对我来说早就没有那么重要的意义了。”
“没想到你这只老狐狸繁殖能力还挺强的。”
“生的多不算什么本事,能活下来并且成才,才称得上我的子嗣。”
“那么,这么多年过去,迄今为止,你还有多少子嗣存活着?”
“碌碌无为的不清楚,小有所成的大概二三十个,有的混迹在邻国的官场,有的加入了当地的宗门和江湖门派,还有的占山为王,自立门户。
最让我引以为傲的应该是我的第二百零九子,他也是我众多子嗣中天赋最高的一个,数年前加入了牧阳宗,现已经被宗主收为关门弟子,修为境界已经在我之上,将来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宗主的继任者。”
王旻对此深感意外:“没想到你的儿子居然这么有出息,为何不见他帮衬你啊?”
张河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孩子不打算认我这个父亲。”
“哦?为什么?”
“他娘是人族,而且是一个颇具修炼天赋的奇女子,年仅二十就已开脉圆满,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这可是少见的天才啊,你是怎么搞到手的,莫非也是用强?”
“我那个时候或许已经打不过她了。”张河自嘲一笑。
“那你是?”
“活了上千年,经历了那么多女人,总归还是学到了许多哄骗女人的手段。
而且我虽老迈,但是床上的本事还是在线的,这一进一出的她就对我死心塌地,甚至愿意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甘心为我诞下子嗣。”
“那她现如今人在何处?”
“死了。”张河淡淡道。
“死了?”王旻有些错愕。
“难产死的,若非如此,我那好儿子又怎会对我这个父亲怀恨在心。”
“堂堂一个开脉圆满的修士,会因为难产身亡?”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明白其中缘由,还以为是有人暗中下了黑手。直到后来,我儿子十六岁那年突然展现出了惊人的修炼天赋,那时我才知道,他或许是在出生之时夺走了他母亲的气运。”
“原来如此........”王旻笑了笑:“你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有故事的妖。”
“王大人未来的故事只会比我更加精彩。”
“哈哈,那就借你吉言了。”
两人又碰了一杯。
..........
与此同时,一路乱杀的陆仞忽然在一处宅子前停下了脚步。
他眼中的血红杀意稍微淡去了一些,耳边似乎听到有个声音在呼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