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杨彬在陆仞身旁坐了下来。
“廖捕头其实也是关心你,就是采用的方式可能过激了一点.......”
陆仞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杨彬脸色一僵。
我刚坐下你就要走,摆明是嫌我唠叨呗?
“行,那你先回去吧。”
临走前,陆仞想到什么:“你若无事可做,可以去私塾再仔细检查一下,看田奇还有没有私藏什么邪门歪道的东西。如果有发现,一定要及时销毁。”
杨彬点头道:“我明白了。”
........
回去的路上,陆仞隐约感觉右手小臂有些发痒。
他刚想撸起衣袖查看,迎面撞过来一个神色焦急的妇人。
“小陆,我听说元宝找到了,他没事吧?”
陆仞将她扶住,轻声宽慰道:“嫂子,元宝没有大碍,就是被放了点血,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刘莺听闻,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她扑到陆仞怀中,喜极而泣道:“我差点以为见不到元宝了......谢谢你小陆,要是元宝出了意外,我可能都活不下去了.......”
陆仞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嫂子,别哭了,再哭下去可就不美了。”
刘莺破涕为笑:“我都快三十了,还谈什么美不美的啊......”
陆仞看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在我心目中,嫂子一直都是杨柳镇上最美的女人。”
刘莺娇嗔了一声:“就你嘴甜!”
“甜不甜的也得尝过才知道啊!”
察觉到陆仞意味深长的目光,刘莺羞愤地白了他一眼:“这光天化日的那么多人,有什么事儿晚上回家再说好不好?”
陆仞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一切全凭嫂子安排。”
“元宝就在医馆,你先过去看看吧,我还有点事儿,就不陪你一块儿去了。”
“嗯,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今晚我做几个拿手好菜犒劳你一下。”
“嫂子的手艺我可是馋得很啊。”
擦身而过的时候,陆仞伸手在刘莺挺翘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啧啧,手感没得说,就俩字儿,针不戳!
刘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羞红着脸逃走了。
陆仞则是继续往回走去。
“佩刀和匕首都没了,得尽快搞一件趁手的兵器才行。”
他们这些捕快的兵器都是通过镇上衙门向县衙申报的。
一来二去,加上县衙的负责人又喜欢磨洋工,新刀到手少说也得等到一个月后了。
“铛铛!”
耳边传来铁器交鸣之声。
陆仞停住脚步,心里拿定了主意。
“还是花钱去铁匠铺量身打造一把吧。”
县衙发放的佩刀,质量真的不咋样,而且也不太适用于霸武刀那种雄浑霸气、大开大合的刀法。
可能唯一的优点就是不用花钱。
陆仞来到铁匠铺门口,对正在打铁的汉子招呼道:“韦师傅,帮我打一把最好的刀。”
韦琛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一千银币。”
“你逗我呢?一把刀而已,用得了这么多钱?”
“最好的刀,自然要用最好的材料,以及最好的锻造工艺,这个价钱,不算贵。”
“........你平时不就是打些菜刀或者农具什么的吗,会哪门子的锻造工艺?”
韦琛朗声一笑:“我会什么没必要向你交代,不过我可以保证,最终的成品一定让你满意。”
陆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记得廖坚曾对他说过,此人的来历不简单,并多次吩咐他不要轻易得罪对方。
看来,这个韦琛当真有些来头。
“既如此,那便多谢韦师傅了,不知我何时能来取刀?”
“三日之后。”
“一言为定。”
离开之时,陆仞的小臂又瘙痒起来。
他掀开衣袖一看,发现皮肤竟然出现了一小块的溃烂症状。
“怎么回事?”
陆仞眉头紧皱,脸色凝重无比。
片刻之后,他想到了什么。
地宫的时候,他运转玄灵宝录抵御令牌产生的黑气。
但是在摧毁令牌的那一刻,没有灵气光圈保护的右手,短暂地接触了片刻那团具有极强腐蚀性的黑气。
可是,为何当时没有感觉?
是因为在推演玄灵宝录的过程中,他的身体年复一年经受天地灵气洗礼的缘故,从而具备了一定程度的抵御能力?
应该是这样!
所以他只是在事后出现了皮肤溃烂,却没有像匕首一样被腐蚀成脓水。
陆仞看着瘙痒溃烂的伤口,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
也不知道镇上的医师能不能治疗。
刚准备动身前往医馆,韦琛却叫住了他。
“等一下。”
陆仞回头看向他,挤出一丝笑意道:“韦师傅,还有事吗?”
“我没事,是你有事。”韦琛看向他的小臂,点了点下颌。
“一点小伤而已。”
韦琛摇头道:“这可不是小伤,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被血煞之气所伤吧?”
陆仞其实也不太清楚那团黑气究竟是什么。
他如实说道:“我不知道。”
韦琛来到他面前,仔细端详了片刻。
“呵,没想到小小的杨柳镇上还能遇见你这样的奇才。”
陆仞的眸光泛起一丝迷惑:“韦师傅,何出此言?”
“还装是吧?”韦琛似笑非笑道:“常人被血煞之气侵染,早就化成渣了,而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将一只粗壮的胳膊搭在陆仞的肩头,闭上眼睛感受了片刻。
再睁开眼时,韦琛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好小子,年纪轻轻就初感境圆满了?你这资质,完全可以入选镇魔司了。”
陆仞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居然这么轻易就被识破了。
如此说来,韦琛的境界一定比他还要高深。
想到这里,陆仞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身体不自觉地呈现出戒备姿态。
韦琛笑着转身:“放心,你我无冤无仇,我不会对你怎样。再有,你现在是我的主顾,我可等着你的一千银币呢。”
听到韦琛的表态,陆仞松了一口气,身体也从紧绷的状态舒缓了许多。
“韦前辈,今日之事还望不要声张。”陆仞拱手道谢。
韦琛摆了摆手:“我又不是碎嘴的妇道人家,自然不会外传。”
他打开柜子,翻找出纸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拿去,让钱茂才照着这个药方给你抓药。”
陆仞将信将疑地接过药方,有些讶异道:“韦前辈,你还会治病开方?”
韦琛率性大笑道:“我辈常年行走江湖,凡事只能靠自己,自然什么都要会一点。”
“还有,别再叫我前辈了,凭你的天赋,保守估计三十年以内就能超过我。”
陆仞谦虚地摇了摇头:“韦师傅说笑了,我天资愚钝,有生之年能像你一样独自出去闯荡闯荡就知足了。”
韦琛嘴角微微一抽。
这小子,真能装啊........
“对了,我这方子不是内服的,药汤熬好之后,将患处浸泡半个时辰,每天一次,三日之后应该就能痊愈。”
“多谢!”陆仞拱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