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了一番,主要还是啸风叶来出主意,尽管姜何也将这沧源大陆的地图牢记于心,但对于各城的情况不甚了解,最后,挑了一处最近的城池,旬邑城。
商讨完之后,眼看夜幕降临,看了一眼啸风叶之前给他买的包子,此刻已经透凉,于是姜何一手攥拳,敲击在手掌之上,“如今时间已晚,明日再出发吧,正好家里还有一些食材,今晚解决,省的明天占地。”
听闻此言,啸风叶和古月儿的眼睛一亮,不过两人所高兴的并不相同。
古月儿是惊喜于姜何竟然会做饭,而且自己还能亲口尝到夫君做的饭!
而啸风叶,鬼知道当初第一次吃了姜何做的饭后,他惦记了多久,可惜后来他准备了那么多食材,结果这家伙沉迷于修炼无法自拔,卷得一批,一个魔修比自己一个正经修士还努力,他自愧不如。
月上枝头,繁星漫天,小院的中间升起了一道袅袅青烟,一般修士的家中,很少能找到生火做饭的锅碗瓢盆,因此姜何也只能在小院内土坯一道简易的锅炉。
柴火之前狗哥准备过,倒是不用担心,生火也有啸风叶亲力亲为,大嘴一张,一团灿金火焰就被他吐了出来。
起锅烧油,姜何展现出了什么叫做分身有术!
一个人,两口锅,三个炉子,姜何不仅炒菜做饭,还在中间加了一道烤兔。
似乎是因为上次姜何所说,狗哥准备了很多兔子,就等姜何在给他烤一个不一样的兔子。
烟火之气弥漫在小院当中,飘香四溢,一股不属于修仙界的场景闯进了这方世界的角落。
狗哥在一旁疯狂吞咽着口水,手中的烧烤架子不停旋转。
那滋滋冒油的鲜香,看得他眼都直了,好在,两世为狗,他还是有定力的。
笑死,我堂堂合道仙君,岂会被一只小小的烤兔给蒙蔽双眼?
直到…姜何给烤兔之上抹上了一层秘制酱料,配合上肉香,狗哥眼睛都瞪圆了,鼻子耸动,恨不得把这片空气中的香气抽空。
好在,有姜何阻拦这才没让这老狗偷吃。
上次说好的给狗哥做一顿美味,他没有食言,自从来到武山郡后便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本打算在一切尘埃落定,到了上玄宗后再好好享受一顿,倒是没想到如今的变数。
不过早做晚做都是做,趁着现没人打扰好好享受一番。
“狗哥,这火候还不到,别偷吃嗷!”
警告了一番蠢蠢欲动的大黄狗,姜何连忙小跑着去查看自己炖的肉,由于这里的香料与前世世界有所不同,因此姜何一边做,还要一边尝尝老嫩咸香。
古月儿这小姑娘倒是有心想要帮忙,不过被姜何给婉拒了,或许是出于前世的教育,小孩子是不能碰火的。
老人吓唬小孩,都是说玩火尿炕,当然本意都是怕火烧伤孩子。
姜何也怕烫伤小丫头,毕竟狗哥说了,他这火是血脉自带的,不是凡火,这也导致姜何第一次做饭的时候没注意,炒着炒着菜锅底没了!
古月儿没事做,就只能坐在蒲团上,手臂撑着脑袋,看着姜何忙前忙后,不自觉弯起嘴角。
与此同时另一边,金羽上人的分身将羽千珏他们带回族内,像丢垃圾一样将他们甩在地上,分身转瞬消失在原地。
五个半死不活的老家伙躺在地上,一时间无人理会,良久,才有一个中年男人闪身出现在他们面前。
视线一一在几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羽千珏身上,“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果然都是废物。”
闻言,羽千珏抬起头,看着男人那冷漠的眼神,艰难开口:“父亲…”
“哼!”男人冷哼一声,冷着一张脸开口:“我本以为你比你的弟弟要稳重,没曾想一个新发现的秘境就闹出这么多事。”
男人转过身,声音更加冰冷:“最重要的是,你将事情闹大,却没有能力收盘,你说,你是不是废物?”
羽千珏低下头,在自己父亲面前,他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姿态,跪在地上内心冰寒。
修仙界弱肉强食,而在羽家之内则更加残酷,被父亲否定,也就意味着他与未来的家主之位无缘,不仅如此,他的命运也将注定。
以自己的血脉,为他人做嫁衣,羽家之所以长盛不衰,是建立在一片皑皑白骨之上,同辈之中,仅有一人可活,活下来的人会吞噬自己兄弟姐妹的血脉以此来提纯血脉纯度。
包括羽千珏在内,他还有数十兄弟姐妹,以他如今的状态,几乎不用奢望能在那些蛇蝎手下活命。
原来老爷子带他回来,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不忍血脉浪费,这一刻,羽千珏心如死灰。
也就在这时,却听男人再度开口,语气平淡:“不过,你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此话一出,羽千珏那已经涣散的瞳孔微微颤动,重新灵动起来,脑海中不断闪过自己的那几个子女。
羽献?还是羽厘…
一道道模糊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掠过,尽管他身为一个父亲,但他从来都没有将自己的视线放在过自己的孩子身上。
孩子由家族培养,他只需要专心对付自己的那些兄弟姐妹,三年两年他都没有见过那些孩子一面,更别说有什么感情。
愧疚吗?应该没有,毕竟自己的父亲就是这么对自己的,都是羽家的传统罢了,感情在这个家里完全就是多余的。
因此,对于父亲所说的话,他感到十分意外,到底是哪个孩子能入得了自己父亲的眼,甚至在放弃自己之后还能留自己一命。
哒哒哒…
一道脚步声走来,停在了羽千珏的不远处。
“孩子,我留了你父亲一命,不过他之后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
“谢谢家主。”
熟悉的声音入耳,让羽千珏瞳孔一缩,艰难地抬起头,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你还活着?!”
羽翎低着头,第一次以俯视的角度看着自己的父亲,嘴角微扬,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嘲弄,“好久不见了,父亲,你对于我还能活着很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