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伍丛飞成了姐夫,他们一家在外面不用主动,找上门结交的朋友就自动多了起来。
连她跟马师傅在外行医都便利不少,以前像易恺元家那种地方,游医一般是去不了的。
“大哥最近有写信回来吗?”
红星摇头。
“二哥前天有包裹到,还有牛肉干呢,二姐收起来了。”
说到肉,红兰就流口水。
“大哥这样下去不行,找时间我们去余家村找他,看看去。”
红星也觉得大哥不太对劲。
“我觉得,大哥肯定是在乡下成家了。”
余红兰果断否认。
“不可能,大哥心高气傲的,而且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不让大哥在乡下成婚?其实只要他愿意,已经随时可以回城了。”
二姐的工作稳定,去哪里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姐夫也愿意出点力,大哥要回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可是大姐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大哥,大哥也不主动提,双方都僵持住了。
红星撇嘴。
“反正你们去余家村都不带我。”
红兰撑着脑袋,侧躺下。
“这可不是我决定的,你要去,跟大姐二姐说去。”
红星贱兮兮的凑过来。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姐二姐都会顺着你,只要你愿意帮我说说话,她们一准答应。”
红兰忍不住三姐挠她痒,在炕上翻滚着笑。
“乡下有什么好去的,你又不是没去过,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姐,三姐,我亲姐~”
姐妹俩闹到傍晚才起来,红星生火做饭,红兰凑过去搭把手。
红旗玩到踩点去接二姐下班。
远远就看见站在二姐身后不远处的刘文鑫。
他一脸便秘的上前。
“二姐,那是文鑫哥啊!”
红霞垂下眼眸,‘嗯’了一声。
“啧~”
红旗大大方方跟刘文鑫挥挥手。
“二姐,你们要真有那意思,就让刘文鑫找人上门提亲,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结婚也是应该的啊!”
红霞不敢说这个话题,她还觉得自己是个早恋就会挨骂的学生,在大姐高压之下,思想一致没转过弯来。
“瞎说什么呢,我还没有那个想法,赶紧回家,也不知道红星煮饭了没有,再磨叽,兰兰得饿肚子了。”
红旗甩着胳膊,大步往前走,心里打定主意撮合一下,同时又叹息,要是二哥在就好了,二哥跟刘文鑫年岁相当,能说得上话。
红兰和马师傅要上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安平市有山,但是在乡下,距离市区有二十多里地。
红兰花了五毛钱,请三哥想想法子,红旗花了两毛,请程如峰骑余家自行车,红兰坐前面,马英麟坐后面。
程如峰分一毛给红旗,要求红旗跟他一起去,不然等待的时间太无聊。
于是中间商余红旗成功得了四毛钱,骑着空自行车有点说不过去,让红兰坐他的车,程如峰带着马英麟。
也就是余家条件好,自行车随便骑。
余红兰从未想过学医还要去刨地,马英麟带着她,一根棍子一把锄头一个背篓,几乎所有常见的草药,都能在山里找到。
“现在约束太多了,我当学徒的时候,我叔叔伯伯他们带着干粮,带着我们这些小辈,进山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早些年,我们还五湖四海的识别草药呢!”
马英麟一边走,一边第九十九次给余红兰介绍马家家族规矩和风气。
中途还穿插着许许多多跌入深坑,遭遇猛兽,悬崖取药,杀人夺宝等奇闻轶事。
“学医需要强健的体魄,我们马家为了有一副好身体,都从小习武,老祖宗还自创一套拳法,一直传承到我这,洛书那小子看着蠢笨,其实最会偷懒,让他玩给他吃,一点事儿没有,喊他写作业,背书打拳,他就装聋作哑!”
马洛书的确如此,见谁都爱搭不理,也就带礼物的红旗能得到他一个眼神,时间长了,知道他不爱动,大家也就随他去,护好就行了。
余红兰抿唇笑。
“洛书弟弟不蠢也不笨。”
马英麟话锋一转。
“你别以为这些事儿跟你没关系,明儿开始,早起过来站桩打拳。”
“啊??师父,我就不用了吧?我还长身体呢,多睡觉才能长高!”
马英麟大手一挥。
“熬夜不如早起,你晚上早点睡就是了,问题不大。”
说着看一眼红兰豆芽菜的身板,又补充一句。
“而且多锻炼也能帮助长高,不然就你这五短身材,要是遇到骨头错位,正骨搬运病人的活儿,非得累死你不可。”
余红兰看一眼自己的五短身材,欲哭无泪,谁五短身材了?她已经超过一米四了好伐?
春夏养阳,夏季阳气盛,不仅蚊虫多,草木也旺盛,余红兰跟着马师傅见识了很多草药本来的样子。
千年传承不是说说而已,马师傅顺势教她无数药草处理手法和药性的关系,余红兰从口袋里摸出作业本和笔,恨不得有个录音笔记下来。
疏肝汤不仅需要草药,还要一些虫子。
马师傅找到虫子爱吃的草药,循着粪便痕迹,追踪到虫子巢穴,余红兰像个挖土的小村姑,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把巢穴挖出来。
一边挖,一边吐槽,她为什么不把红旗和程如峰带上来,随便来一个也好啊,留他们在山脚下逍遥自在,不合理!
中途简单的吃点干粮,喝水壶里的凉白开,休整十几分钟,又继续干活。
背篓越来越重,马英麟站在半山腰,仰望前路,又回头眺望。
“差不多了,再往里走,可能有野兽,下山吧!”
上山的人,一定要留点体力下山,余红兰也明白这个道理,撑着棍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下走。
到了能看见人的地方,远远的就扯开嗓子喊人来帮忙。
“三哥!程如峰!”
红旗和程如峰玻璃球都玩腻了,正坐在自行车上翘脚望天,程如峰侧着脑袋。
“我好像听到红兰的叫声!”
红旗忙坐起来。
“哪儿呢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