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兰摸着厚厚的书,新的挑战又来了。
红旗见到那些书,头皮都发麻。
他的小伙伴程如峰也来家里玩,每次看见红兰,不是在背书,就是在背书的路上,忍不住咋舌。
“兰兰,你这是准备考大学呢?”
红兰都没说话,红星就摇头。
“现在哪有大学考啊!”
红兰笑笑。
“三姐,反正你还要上高中,赶紧听大姐的,好好抄书吧!指不定等你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刚好能考大学了呢?”
红星不信。
“能考我也考不上,我就不是读书的料。”
“那你将来准备做什么?”
程如峰还跟红旗同步,这都被红兰甩十条街了!
红星捋一捋头发。
“我啊~当然是满足人民群众生活需求!”
程如峰好奇。
“三姐,展开来说说。”
红星被程如峰这一声三姐叫的有点飘。
“我发现啊,咱们现在缺东少西,其实不是缺,而是调配不及时。
你看咱们吃一棵菜都要早早去供销社排队抢,可乡下每年夏天种的菜都吃不完,冬天晒成菜干,也吃不完。
我们城里的肥皂牙膏,轧花厂的斜提花布料多得很,可乡下人结婚想买布做一床被子都难,只要我从中间传递消息,他们互相交换,各取所需,给我一点信息费,大家都能满意啊!”
程如峰不理解。
“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红兰吃惊于红星的敏锐,信息费可是巨赚钱的行业啊!
红星叉腰。
“我?当然是要跑腿调查,才能给他们精准找到需要的东西啊!并不是你需要青菜,手里刚好有布,卖青菜的也刚好需要布啊!得找到所有有需求的人,形成一个闭环才完美啊!”
程如峰和红旗对视一眼,纷纷挠头。
“好复杂!”
红星得意。
“是吧?这么复杂的事情,都是我从中牵线,给我赚点跑腿费,怎么了?难道不应该吗?”
程如峰和红旗五体投地,连连点头。
“应该应该。”
程如峰又问:
“那三姐,你现在正在赚信息费吗?需要帮忙的不?”
说到红星的财路,她立马警惕起来,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嗐,没有没有,哪儿就那么容易了?”
这个结果在程如峰意料之中,他也不失望。
不过红旗才不相信红星的鬼话呢,这厮天天往外跑,几年前被大姐教训的时候就亲口交代过,她在黑市给人传递消息呢!
但是,没有任何人,能从红星口中挖出她私房钱的信息,除了红兰老实巴交的,能偶尔得到三姐一点投喂,其他人都享受不到三姐丁点好处,也就歇了心思。
红兰已经又背诵了一张药方。
期末考试,红兰毫无悬念的考上高中了,她才十岁,老师欢喜又惋惜,可惜不能考大学。
红兰憨笑两声,荣辱不惊。
红星倒是一波三折,一开始榜单上没有她,后来她不服气,拉着红旗和几个机械厂子弟去找老师查卷子。
语文和政治这类主观性强的试卷,判分标准弹性大,红星为自己据理力争。
“这条,爱国之心分几种,我这忧国忧民,写的有什么问题?凭什么只给我三分?还有这,这,这,你看我这个作文,我的贫农父亲如何当上团长的,有什么问题吗?这难道不应该给满分吗?”
老师们经历过那几年的,都怕这么一帮臭小子集结起来闹腾,三两下给红星找出加分点,很快凑齐了录取分数。
“这么算,我总分够不够上高中?”
“行,给你名字加上!”
老师也爽快,升不升学,跟他们关系其实也不大。
只要不是太差的,按闹分配是常态。
红星也是色厉内荏,但凡老师了解她家庭情况,找她大姐告状,她就死定了。
“行叭,那就谢谢老师了,给大家添麻烦,是我们的不对,我们这就走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来,客客气气走,最后达成所愿!
红兰守在外面等着哥哥姐姐放学呢,一个小子凑过来。
“你就是余红旗的妹妹?”
红兰点点头,小小一只,眼神里带着疑惑。
秦学文吸溜着鼻涕,揪着余红兰的衣襟。
“就是你哥,带人去小学部找我麻烦,姓马的那傻子还是你哥罩着的?”
红兰不高兴了,小反派话这么多的么?
“放开我的衣服,扯皱了我要生气的!”
“哟嚯哟嚯~你看看,这小不点还要生气!”
秦学文跟班们夸张的大笑,秦学文倒是松开手了,但是挥舞胳膊要打红兰。
“记住了,这顿打是因为你哥余红旗!”
红兰伸出手指,点在他环跳穴上。
“你干什么?”
红旗带着小弟们刚走出老师办公室,就见秦学文那臭小子竟然在欺负他妹妹,飞奔过去,手中书包快人一步砸在秦学文的脑袋上。
程如峰随后就到,飞起一脚踹在秦学文屁股上。
红星指甲尖,掐着秦学文胳膊内侧一块肉不撒手。
秦学文带来的小弟们不干了,跟红旗这边的宝根和雷子扭打在一起。
秦学文压根都没碰到红兰一根头发丝,就被按着打。
红旗这边几个都气愤的喷火,威力比平时强大十倍不止。
红兰在他们眼里就是个老实乖巧又体贴懂事的好孩子,谁都不舍得动一根指头,相当于团宠的存在,秦学文算个什么东西!
秦学文的哥哥秦学武听说弟弟挨揍,撒腿往这边跑,勉强把弟弟从红旗手底下解救出来。
余红旗吐了一口唾沫。
“秦学武,咱俩的仇咱俩算,你弟弟过来打我妹,这事儿没完,我告诉你!回去我就跟我大姐说,今儿非得抄了你家不可,给我等着!”
秦学武理亏,拍一巴掌秦学文。
“你这个臭小子,谁让你对小丫头动手的?有没有点出息!”
秦学文欲哭无泪,他只是想吓唬吓唬余红兰来着,可是余红兰一点都不怕,他气不过,才说打一巴掌意思一下,谁知道一巴掌都没打到,只是被余红兰轻轻一点,就觉得右边肋下疼的他直不起腰来,紧接着又被捶了一通,到底该去哪儿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