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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兰不合时宜的想起几十年后一位天生忧桑的歌手,护理专业毕业,结果上岗后第一次面临的死亡就是自己的母亲,生怕大姐也跟病人共情。

“大姐,我也学医,师父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可千万别挨个同情病人,那你太累了。”

红梅笑出声。

“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天操心这么多事呢?”

红兰点头,肉肉的脸颊跟着晃动。

“大姐最辛苦,大姐要好好的。”

红梅感觉自己仿佛穿上了一件贴心小棉袄,从内到外的暖。

走了一段路,到厂区附近,远远就看见厂后面的小树林里,一群人跑,一群人追,有几个被追到的,后头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哄而上,乱拳打一通。

红兰坐在高高的自行车上,忍不住齿冷。

“大姐,他们在打架,要不要报公安?”

红梅摇头。

“那个林子是最近新的黑市据点,最近乱的很,咱们别管了。”

一听是黑市,红兰缩缩脖子,也不看热闹了。

她怕看着心梗,就跟医生看待治不好的病人似的,不能往心里去,不然走不出来,职业没法干了。

晚上等着红霞回来裁剪,红梅捋袖子准备做饭。

“红星过来烧火,红旗,去把菜洗了,兰兰,帮姐姐去拿两个鸡蛋,再拔两棵葱。”

“哎,来了!”

红兰屁颠屁颠去帮忙。

城市鸡蛋供应紧张,不能保证每人每天一个,红梅制定策略,每天煮两个,大家轮流吃。

家里六个人,每三天轮到一次,似乎都挺满意的。

红星有点不想干,冬天烧火那是抢着干的活,夏天恰好相反。

“二姐怎么还不回来!”

红梅听着她的抱怨,头也不抬。

“二哥去接了,今天不是晚班,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自从刘文鑫的事情爆发,红梅觉得关心幼弟幼妹的同时,也不能把中间这俩给漏了。

从前她对红星就严厉,对红霞多有宽容,现在红霞的行踪被她牢牢掌握,不给别人一点钻空子的机会。

此时被大姐三妹念叨的红霞,刚离开食堂,就看见二哥等在食堂外面,身高腿长,挺拔的像一棵小白杨。

“二哥!”

红霞走过去,红兵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

“走吧,回家。”

红霞有点羞赧,这些天都不太好意思说话。

两人沉默的走了一段,红兵开口询问。

“最近身边有没有什么小伙子凑近?”

红霞一边摇头,一边开口回应。

“没有。”

红兵有点不信,说实话,男人最了解男人。

无论什么单位,但凡齐头整脸些的姑娘家,就不可能没被男人意淫过。

女人觉得要先了解这个瓜,再吃一口,不好吃也忍着,坚持自己的选择。

男人多半觉得,瓜好不好吃,咬一口不就知道了!

“不会吧?”

红霞见二哥不信,轻声道:

“我来单位上班没两天,食堂大婶子就打听过我的情况,我跟他们说了,嫁人之后不带走家里的工作,后来就没人问了。”

红兵也没话说了。

这是大姐给她上的紧箍咒而已,她还真把自己箍住了。

“也行,你还小,清清白白的好名声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红霞没说话。

红兵仍旧担忧妹妹被骗,老父亲的心态,什么样的小子都是不怀好意。

“我说了你别不爱听,我也是大小伙子,那些男人的想法我都知道,自信的可怕,觉得什么姑娘他们都配得上,多好的媳妇,娶回去了就浑身挑毛病,别人家的姑娘,他们就用放大镜找优点,变着法的夸,你可别被他们甜言蜜语给骗了。”

红霞脸都红了。

“我知道的二哥,我没有。”

红兵叹气。

“我知道你老实,就是太老实了我才担心你呢,你看红星那丫头,我跟红梅从来不担心。”

那丫头鬼精鬼精的,跟她玩可以,想她占她一丁点便宜,纯属做梦。

估计要在几个读书的孩子中来个私房钱大摸底,红星绝对深不见底。

红霞想让二哥放心,不过刚要开口,就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刘文鑫扛着一捆树枝迎面走来。

像是心有所感似的,原本埋头走路的刘文鑫,突然抬起头来,就看见日思夜想的姑娘,此时正站在自己对面,目光看过来。

刘文鑫咧嘴,想要给她一个笑脸,可是红霞的目光一触即离,整个人的态度冷冷清清,让刘文鑫的心凉了半截。

倒是红兵看见刘文鑫,又看见附近还有不少邻居下班,笑着跟刘文鑫打招呼。

“是文鑫啊,这是捡柴火去?”

刘文鑫牵强的笑笑。

“是,余二哥,刚下班?”

余红兵笑笑。

“哪儿啊,我下班早,去接我妹妹下班,她一个姑娘家单独在路上走着不安全。”

刘文鑫顿时涨红了脸,肩上的柴火仿佛千斤重,压的他喘不过气。

红兵又跟另一位熟人打招呼。

“方婶子,吃了没?

啊,那您忙着,我带我妹回家吃饭了!”

说着红兵带着红霞进了自家院子。

红霞进屋之后,低着头,垂下眉眼,转身轻轻关上院门,直到门闭合,她都不敢抬眼睛。

刘文鑫就这么看着她,清冷疏离的从自己面前走过,坚定的关上了对他开着的门。

回去放下柴火,刘母见儿子眼眶都红了,赶紧打水给他擦洗。

“你这孩子,累了就歇歇,柴火够用就行了,做什么一口气扛那么多回来,还在长身体呢!”

刘文鑫凑到正在打水的母亲身边,用水瓢舀起一瓢,咕咚咕咚的喝下肚。

刘母急得不行。

“哎哎你这孩子,我给你晾了凉白开,做什么要喝生水,给我放下!”

水缸里的水,凉意不够,刘文鑫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想要爆燃,却找不到出口。

他索性舀起水,往身上浇,一瓢一瓢,直到浑身湿透,才仿佛听到母亲的哭喊,堪堪停下手里的动作。

“妈!”

刘文鑫开口喊了一声,嗓音里带着落寞,带着压抑,带着痛苦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