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客厅很大。
很华丽。
沙发上,张汉水坐于上面,背往后靠,望着天花板上的大灯若有所思。
大刚、小刚目不转睛,立于客厅左右,纹丝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蹲木偶。
宁素素不知道去了哪里。
哒哒哒,突然,门外才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黑衣大汉推着一把轮椅,上面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男子,一起进了客厅。
张汉水闻声看去,原来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斌哥。
明明只是断了一只右手,为啥现在坐在了轮椅上?
难道也是和赵公子一样,出车祸撞的?
张汉水没有多想,静静坐着,不管谁来了,发生了什么,都影响不了自己。
二刚把斌哥推到沙发前,抱起他,放到沙发上,扶住他坐正。
然后立在一边,一动不动,目不斜视,目光望着前方,站姿笔直。
张汉水的目光回到他的身上,看了看他,站的这么笔直,都是功课,应该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斌哥的目光与他对望了眼,彼此之间认了出来,目光里面,有一丝复杂之色。
他觉得,自己能有今天的下场,都是因为见到了眼前的年轻人之后。
先是被他反手打断一只手,又和赵公子一起出了车祸,本来只是受了一点儿的轻伤,休息个把月就好了。
倒是赵公子,受了重伤,截了肢,还失去了那个**。
庆幸自己好好的,只受了点轻伤,却是高兴的太早,乐极生悲,车祸没事,却被人打断了双腿与“第三条腿”。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突然,斌哥对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张汉水有些意外,他不应该是恨自己吗?
还会提醒自己?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变得善良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双腿应该不是出车祸撞的,而是被人打断的吧?”张汉水观察了他一下道。
咦?
斌哥难以置信,他是怎么知道的,重新打量了这个男人一眼:“谁告诉你的?”
“我有医术,你相信吗?”张汉水就这样看着他。
医术?
他是医生?
如果是医生,能看出来也很正常。
斌哥苦笑:“是的!是的!是被人打的,那又怎样,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报应啊!这就是报应,我干了那么多坏事,伤害了那么多人,害的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能有今天这种下场,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张汉水没有多说,表情恢复了平静,依然坐着一动不动,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斌哥看着他,想再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能说什么,本来就没有交情,还闹过不愉快。
还能说什么?
于是,两个人安静了下来。
最怕空气突然静止。
大刚、二刚、小刚仿佛没有感情一样,依然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一种表情,冷漠,完全把客厅里的两位客人无视了一样。
哒哒哒,突然,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走进来了一名还算有姿色,大长腿的女子。
张汉水与斌哥闻声一起看去,又同时惊讶了一下,随之又恢复了平静。
孙若可靠近沙发,见到这两个男人,也是惊讶了一下,只是没有出声,独自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面对二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残废的斌哥,与她有一定的关系,让她不敢去面对他,怕他寻仇,把现在的遭遇怪罪在她的身上。
稍后,客厅又恢复了安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多了一个人,大刚、二刚、小刚依然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好像真的没有感情一样。
其实,这只是他们的职责而已。
张汉水没有多说,心里寻思,房子的主人家到底想干什么呢?
自己,斌哥与孙若可,都是那天与赵公子接触过的人。
哒哒哒,但下一刻,又有一个人走进了客厅。
三人一起看去,惊讶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觉得赵秀丽的到来并不觉得奇怪。
赵秀丽见到三人,也呆滞了一下,随后想到了什么,才走了过去,在孙若可身边坐下。
但二人没有说话,只是不安的坐着。
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赵秀丽看了看张汉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
张汉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他。
客厅,又恢复了安静,三个黑衣大汉依然立于原地,一动不动。
下一刻。
哒哒哒,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
老者他不认识,但那名女子,张汉水只是扫了一眼儿,就把她认了出来,正是宁素素。
又扫了老人一眼,此人,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姥爷吧?
“各位,午餐已经好了,请跟我移步餐厅就餐?”白叔说着,就在前面带路。
宁素素扫了一眼张汉水,没有多说什么,又扫了一眼赵秀丽,这位就是他的前妻?
郎才女貌,只是……
她收回目光,跟在老人身后,一起移步餐厅。
这家人的餐厅很大,很明亮,虽然没有刚才的客厅大,但作为家庭餐厅,已经很大了。
中间,放着一张白色的圆桌,水晶餐桌倒映着客厅的影子,倒映着天花板上那盏珠光宝气,五光十色的大灯。
“各位请坐!”白叔突然说道。
声音不冷不热,但很有礼貌。
张汉水和几人对望了眼,在桌前坐了下来,但没人去坐上位。
主人还没出现,谁也不会去坐那个位置。
虽然主人还没到场,但把他们请来最后还是要露面的。
当然,斌哥双腿已断,不能走进来,是二刚把他推了进来,又把他抱在椅子上扶他坐定。
四人之中,也就赵秀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赵公子出了车祸,已经做了双腿截肢手术,不能走路了。
所以,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逼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谁的家里面,被带来这里干什么。
她想问孙若可,但她似乎故意躲着她,不往她这边看,她就更加觉得奇怪,也没敢去问好闺蜜发生了什么。
不是她不想问,而是不敢问,问什么?怎么问?
赵秀丽还没有想清楚怎么问,老人和女子就出现了,把她们请到餐厅里去。
现在有老人和女子在,她就更加不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