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拙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尽管柳绾青已经逃跑,但是她体内的催命符依旧在陈拙的感知中。
所以任凭柳绾青如何奔逃,也逃不出陈拙的手掌心。
“今日事了,我等也算缘分已尽。自此以后互不相干。”
陈拙淡声道。
王老汉听到这话哪里还不明白陈拙是想和自己一家划清界限。
不过这等神仙般的人物,自己不过一山野老农,本就没法高攀。
而且陈拙也依言让自己看到了四绝道君的传承,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所以心中也并无怨言。
反而惶恐道:“恩公的恩情,老汉绝不敢忘!”
陈拙没有说话,直接闪身离去。
等到陈拙远去后,王丑儿突然开口道:“爹,丑儿想在家中为恩公设立长生禄位,日夜供奉。”
王老汉呆了呆,立刻点头应道:“好好好,应该的!”
所谓长生禄位并不是那种祭奠故去之人的灵位,而是为活人立的牌位。
最大的作用便是感念其恩德,为其祈福求寿,累积功德。
所以王老汉自然应允。
而另一边,陈拙则已经追上了柳绾青。
不过他并未靠近,反而远远的缀着。
他现在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
明明是圣境传人,却和孔礼孔偲他们不一样。
身上并无那种桀骜气质不说,反而一脸娇憨。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去。
跟着跟着陈拙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女人并不是奔着一个地方一直跑。
反而在西贡山脉中绕起了圈子。
而且在陈拙看来,她并不是故意的,反而是并未发觉自己跑错了方向。
“路痴?”
陈拙有些震惊。
他不敢相信,那女人身为大宗师,竟然会是一个路痴?
等到柳绾青跑累了,点了一堆篝火,坐在火堆旁怔怔出神,陈拙终于忍不住从林中走了出来。
此刻的他并未佩戴面具,用的也是本来面目。
见到有人,柳绾青变得警惕。
待看清是个年轻人后,她的神情一松。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陈拙脸上虽然没了面具,但那身衣服却没什么变化。
还是让柳绾青认出。
她瞪了瞪秋水般的眸子,惊讶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陈拙好似自来熟一般的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你体内有我的印记。”
柳绾青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并无什么奇怪的地方。
难不成是之前那道奇怪的虚空符箓?
只不过催命符打进自己体内的时候,柳绾青并未感觉到什么异常,所以也没多想。
却没想到陈拙竟能跟着找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
柳绾青朝陈拙身后瞅了瞅,发现只有他一个人时,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之前那五个大宗师联手,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不过现在只有一个人。
就算他也是大宗师,那自己打不过也能跑的吧。
“我告诉你,我很厉害的!”
柳绾青一脸认真的说道。
陈拙哑然失笑。
真不知道那青明圣境到底是如何培养出的这种传人。
“你之前打伤了我的人,又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离去。”
柳绾青知道陈拙说的是之前的那个老乞丐。
说来也奇怪。
那个老乞丐在几天前明明还是个一品,怎么今日便成了大宗师?
虽然他戴着土黄色面具。
但柳绾青依旧能认出老乞丐的身法招式。
柳绾青道:“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他从我们那偷走了玉剑!我是来将玉剑带回去的!”
陈拙往火堆里扔了根干枝。
篝火噼啪作响。
他随意说道:“那玉剑本来也不是你们青明圣境的,你们也不过是从别人那得来的。说不定还是把玉剑的持有者杀了抢去的。”
“你胡说!”
柳绾青的脸涨的有点红!
她不允许有人这样说她的师门。
陈拙脸色冷了一些。
冷笑道:“呵!这种事做了就做了,有什么还不承认的!”
“你以为你们圣境平常不出世,就真的不食人间烟火了?”
“别自欺欺人了!”
柳绾青气的胸前发颤:“你...”
她想反驳,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绾青自幼在圣境中长大,平日里所接触的人无非也就是师尊和师兄妹们。
根本无人会对她说这种话,她只觉得面前这人着实可恶。
下意识的,柳绾青便伸手去打。
然而刚一出手,她便有些后悔了。
然而陈拙却不给她机会,眸光一冷,催命符散出一丝能量。
“唔~”
柳绾青顿时发出一声痛吟。
她只感觉体内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让她异常难忍。
这声音落在陈拙耳中,却让他心头微微火起。
这几日连日奔波,却是没有好好放松一下。
如今柳绾青就在面前,陈拙哪里还忍得住。
天作被。
地为榻。
尽管柳绾青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却也奈何不得陈拙。
她眸中泛起水光。
一口咬在了陈拙的肩膀上。
陈拙下意识的运转了阴阳造化培元宝术,澎湃的劲力源源不断的从柳绾青体内被陈拙吸走。
不止如此,陈拙甚至感觉到有一股清凉之气也被一并吸了出来。
那清凉之气游遍陈拙全身,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了巨大的变化。
整个皮肤变得越发水润,好似又年轻了几岁一般。
这种异常的变化让他有些惊讶。
因为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培元宝术带来的变化。
而是柳绾青这个人!
只是此刻陈拙实在有些忙碌,顾不得多想,彻底放空了心思。
不知道过去多久,天光放亮。
柳绾青只觉得脸上痒痒。
她下意识的挥了挥手臂。
鸟兽惊散,柳绾青的睫毛微颤,随后慢慢睁开双眼。
她从昏睡中醒来,周围却早已不见了陈拙身影。
愣了好半天,柳绾青才记起了昨夜的事。
她茫然的看了看手心,那里有一片碎布,是她从陈拙身上撕扯下来的。
感受着体内十不存一的劲力。
柳绾青双眼有些红肿,她恨恨的将手中的碎布扔了出去。
但过了片刻,又上前将其捡了回来。
想了想,她将破布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腰间的荷包里,随后踉跄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