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聊了两句,陈拙终于说出了来意。
“我明天便准备走了。”
红娘脸色一下变得肃穆:“你不会是要去湘沅吧?”
陈拙点了点头。
红娘沉默片刻,脸色恢复如初。
“想去那便去吧。”
既然陈拙决定要去,那便只能让红玉多多费心。
红玉虽然不是什么绝品高手,但是暗中护持陈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毕竟陈拙的老殿主之子的身份并没有暴露。
他反而是大衍小诗圣,一般人也不会对他不利。
“我去叫王二再给你取些钱财,路上照顾好自己。”
陈拙摆了摆手。
“这倒不用,我现在有钱。”
“有钱?”
红娘愣了下。
这小子哪来的钱?
难不成怡香院还会给他倒贴不成?
就在红娘发愣的功夫,陈拙起身,摆了摆手:“走啦!”
“这臭小子!”
红娘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摇头。
陈拙离开了红袖坊,照例去了怡香院。
当桂花得知陈拙又要外出之后,将身上的十八般本领全都展现了出来。
看到小芙和小荷是自愧不如。
而在怡香院的楼顶,红玉在秋风中冻的瑟瑟发抖。
她听着下面的床铺摇的吱吱乱响,更是小声的啐骂起来。
不知为何,当她骂完之后,楼下的声音越发响亮。
没一会,红玉整个人便像是被抽空了精气神,无力的躺在屋檐上。
......
第二天一早,陈拙带着四个小丫头再次离开了后院。
马车还停在后街上。
临走前,夏花突然问道:“公子哥哥,这次牛大胆去不去啊?”
“你想让他去吗?”
夏花撅了噘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索性直接低头不语。
陈拙揉了揉她的脑袋。
春花在外面笑了笑,扬起了马鞭。
“驾!”
马车缓缓而动,而陈拙则眼眸微抬,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车厢里。
夏花眨了眨眼。
胖丫毫不在意,手中正啃着今日份的早饭,一个大猪肘子。
在一旁的箱子上还有一大油纸包。”
仅仅是片刻的功夫,陈拙便又重新回到了车厢里。
“公子哥哥干什么去了?”
夏花好奇的追问道。
秋花轻咳了两声,她的鼻子微微抽了抽,似乎闻到了迷香的味道,也有些好奇。
陈拙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有个跟屁虫,我去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夏花“喔”了一声。
城外,老樵夫四人早已经等在了城门口。
两波人汇合,夏花偷偷的探出脑袋,朝着老樵夫那边打量了一番。
没有看到牛大胆的身影。
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
注意到夏花的小动作,陈拙摸了摸下巴。
夏花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女。
难不成牛大胆那小子,还真有当驸马的潜质?
......
十方剑宫,位于越州城外的飞瀑崖顶。
那飞瀑崖据说极为巍峨险峻,一挂飞瀑自千尺悬崖倾泻而下,声如雷鸣。
十方剑宫依崖而建,其弟子在飞瀑旁修炼剑法,借水势之威,剑法更是凌厉无匹。
为五大剑宗之首。
五大剑宗分别为:十方剑宫、鸣剑山庄、剑心殿、风雷剑谷、映月剑阁。
大衍江湖上用剑的高手有很多,但其中的佼佼者基本全是来自于五大剑宗。
就算当年的四绝道人。
也曾经在剑心殿小住,交流剑道。
而陈拙此行的第一目的地,便是那飞瀑崖!
两辆马车疾驰在山野小路上。
一路南下,倒是走的很是安稳,沿途并无任何波澜。
直接他们两日后,进到了常州城的地界。
“公子,前面是我曾经住过的丰木村,可否需要过去歇歇脚?”
远处有袅袅炊烟升起。
老樵夫站在车厢外面,向陈拙禀报道。
陈拙还没说话,老铁匠就咋呼起来:“老柴,你以前住这?开什么玩笑,你一个一品高手住这种地方干什么?”
那村子也不大,大约只有几十户人家。
任凭老铁匠想破脑袋也没猜到柴木郎住在这里的原因。
老樵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陈拙随意的点了点头。
“行啊,那就过去看看。”
得了陈拙的应允,柴木郎那张略显悲苦的脸上展露出来一丝笑意。
他驾着马车,走在最前面。
但等一行人进了村子,他们便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虽然有炊烟升起,但整个村子里却没有一点人声。
好像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消失了一般,只剩一些鸡鸣犬吠。
柴木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他跳下车,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直接推门而入。
“小虎!小虎?”
屋子里没人,只有灶里的柴火,还在兀自升腾。
柴木郎又进了另一户人家。
“村长?”
同样没人。
这诡异的情况瞬间引起了众人的警觉。
财道人和老酒鬼也接连检查了几户人家,情况一般无二。
全都是灶台上还生着火,却不见人影。
甚至有些锅里,还有已经糊透了的饭菜!
财道人摸了摸锅檐的温度,还很烫。
“公子,真是奇了怪了。”
“看这样子,这村子里的人怕是遇到了什么事,全都一窝蜂的离开了。那锅里的饭菜都糊了,真是糟蹋粮食啊!”
财道人赶紧把情况告诉给了陈拙。
陈拙也不禁微微蹙眉。
老樵夫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道:“公子,我想去找找他们!”
他有些寻踪匿迹的本事。
从脚印来看,并不凌乱,说明村民们都不是被胁迫离去,而是自发的。
但这也越发显得奇怪。
究竟出了什么事,才能让大家一同离去,连家中的灶火都不管不顾。
“嗯,我和你去。”
陈拙点了点头,然后吩咐财道人三人在此守着春花她们。
他则和老樵夫顺着脚印,离开了村子。
一路进了一旁的密林之中。
老樵夫看着这片密林,自嘲的笑了笑。
“公子可知,我在去往沧州城前,便是每日在这林中砍柴。”
陈拙看向他,知道柴木郎说的是他受柴良之邀,去沧州城打算杀自己的事。
柴木郎说着话,脚步未停。
“我以前是常州城柴家的人,后来因为一些事,脱离了家族,在这丰木村住下,这一住便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