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
余嫔勾唇一笑,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跟我说他是无辜的?”
她伸出尖锐的手指指向成王,眼里是触目惊心的恨意。
“他是从齐美人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可能无辜?如果不是他,齐美人怎么可能会对我动手?!”
“我就恨当初 她死得太早、太轻松,不然得话,我一定要将她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让她吃下去,再拔掉她的指甲,然后泡进盐水里……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满腔的愤怨与恨意喷薄而出。
余嫔的颧骨很高,特别是在她狰狞的面庞下,让她更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厉鬼,眼睛赤红,掠过所有人,然后直勾勾的看向成王。
“咳咳咳咳……”
成王用手帕捂嘴,不停的咳嗽。
唐公公一边警惕的看着余嫔,一边拍打着他的后背。
听着大殿内停不下来的咳嗽声,皇帝皱了皱眉,打算一会让太医再给他看看。
看向还在发疯的的余嫔,皇帝心里的那丝愧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番话,实在是恶毒。
更别说她看向成王的目光,要是没人拦着,定会扑上去狠狠咬上一口。
“我要杀了她,杀了他,杀了他们……”
模样疯癫至极。
“待下去吧。”
“是。”
余嫔被带回宫,然后立马被灌了一杯毒酒。
下一秒,红色的血痕从她的唇角往下滑。
她吐着血,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瞪着眼睛看着虚空,直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姜知禾还没离宫,就得知了余嫔死了的消息。
此时她正在寿安宫陪太后聊天。
然后没多久就有人进来禀告,说余嫔死了。
太后神色惊讶,询问缘由。
结果得到一句“余嫔惹怒皇帝,犯了大错”。
含糊不清的回答让太后明白其中有所隐情,但没人告诉她。
宫里突然死了人,太后也没有聊天的心情,借口累了,便让姜知禾他们回去。
姜知禾拉着薛燕今宽大的手掌,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思绪万千。
“被吓到了?”薛燕今淡淡说道。
姜知禾点头又摇头,吓到倒也不至于,只觉得造化弄人,世事无常,一入宫门深似海不是说说而已。
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还要遭受各种算计。
你受宠,会被针对,你不受宠,又会被下面的人看低。
所以说啊,没点本事最好不要入宫。
皇后什么的,根本没有那么好当。
姜知禾叹气,今日他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最是无情帝王家。
想法刚落下,手就被捏紧:“别担心,我在。”
姜知禾抬头看着薛燕今,心中暖意蔓延。
想这么多干嘛,日子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
若他真是那无情之人,那以后她就当个咸鱼皇后好了,后宫什么,让他自己管去。
瞬间,姜知禾就把刚才的忧愁丢到了脑后。
薛燕今可不知道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姜知禾就想了这么多。
……
南疆使臣团还未离开,他们至少要在这里待上十天半月。
南秋已的住处已经安排好,是前朝某个被抄家的五品官的府邸。
因为贪污被砍头,全家上下也跟着被流放。
地方空了许久,收拾收拾让南秋已入住。
“这地方可真小,看起来也寒酸。”南子月嫌弃道。
府邸看起来空空如也,不少东西都被充入国库,所以除了桌椅等必需品,其余东西都没有,因此看起来十分空旷。
但南秋已丝毫不介意,只要不是被禁锢在皇宫就好。
住在这里,至少还有自由。
南子月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就走了。
“公主,这里好热闹啊,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今日出门就是逛逛大周的京城,南子月自然没有拒绝。
她一身异域衣裳,顿时获得所有人的目光。
南子月来到一个卖首饰的铺子,金银玉石,各种材质的都有,图案别致,与南疆的银饰完全不一样。
突然,南子月眼前一亮,看到了一个金玉相结合的手镯。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抢先了。
“掌柜,这镯子我要了,给我包起来吧。”
南子月皱眉,伸手去抢,“这镯子是我先看上的。”
“什么你先看上的,你刚才都没说话,要论先来后到,也是我家小姐先要的。”粉衣婢女说道。
掌柜看到南子月别样的装扮,知道她们是今日进京的使臣。
再看顾念云他们,铺子里的常客,吏部尚书的嫡小姐,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得罪得起的。
心中顿时有了决断:“去去去,谁先要的东西我就卖给谁。”
转而一脸谄媚的看着顾念云:“小姐,我马上让人给你包起来,前段时间店里来了几个新奇的款式,您要不要继续看看?”
南子月被掌柜两副面孔给气到了,她南子月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自从来到大周的京城,她处处不顺,不仅在宫宴上失了颜面,还被嘲讽了一番,这口气还没出呢,就有人送上门来。
顿时脱下腰间的鞭子,挥了一下。
“啪!”
锐利的劲道划破长空。
掌柜顿时脸色难看。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这撒野?”
掌柜可不认识南子月,也不知道南子月的身份。
一声呼喊,几个青壮男子就从后面出来。
各个凶神恶煞。
南子月就不是个会怕的人,她只觉得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忤逆她。
旁边的侍女挡在身前:“大胆,知道你们面前的是谁吗?这可是南疆的公主,大周的贵客!”
“嗤!什么贵客,不就是那位被拒绝联姻的战败国公主,说的真好听。”
“你找死?!”
被这样羞辱,南子月鞭子一甩。
冲突一瞬即发。
“等等……”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子月公主,这个手镯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正好我不知道送给你什么呢,正好借花献佛。”
南子月冷眼一瞥,“你又是谁?怎么认识我?”
“我家小姐可是吏部尚书的嫡小姐!”
顾念云微笑道:“在宫宴上有幸一见,就觉得公主乃性情中人,敢爱敢恨,如果不是有人横插一脚,你就是太子妃了,你我两国也能结秦晋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