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点燃了烛火,将黑暗驱散。
姜知禾一抬眼就可以看见对面这张清冷的脸。
嗯,下饭。
她忍不住多吃了一口。
“我今日和永安侯家的周怀去玩蹴鞠?”
姜知禾咬了一块肉,点头:“是啊,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傲娇风流小公子x贴身男妈妈小厮。
又或者……
傲娇粘人娇气小公子x笑面阴鸷竹马好友。
嘶——
哪儿个都有点好磕啊。
姜知禾感觉自己的爪子有点蠢蠢欲动。
她陷入在自己的思绪里,却不知薛燕今脸色都冰冷了。
“周怀,永安侯幼子,不学无术,穷奢极欲,每日溜街逗狗。他一无功名在身,二无爵位继承,无才干无才能,不是好夫君的人选。”
姜知禾“嗯嗯嗯”点头,还没反应过来薛燕今说了什么。
此时她还沉浸在刚才思绪中,这一磕就停不下来。
画风还逐渐往不能过审的方向撒蹄子狂奔。
嘶哈……
刺激。
不行,住脑!
碗里最后一粒米被她扒拉进嘴里,打了个饱嗝。
肉香十足。
薛燕今瞧着她不雅的一面,犹豫许久,最后还是拿起白色的手绢为她擦拭。
姜知禾抬眼,整个人就好像被藏进了眼里。
他低垂着眼,温柔至极。
“既然你答应了,以后便不要和他来往了。”
姜知禾:“???”
薛燕今:“你若是想出去玩,我陪你便是。”
姜知禾听懂了:“就不劳烦殿下了,殿下你这么忙,又要处理政务又要陪我,我一个人能行。”
想要抱住金大腿,第一条就是要懂事。
“你不行。”薛燕今冷声道。
姜知禾脸僵了:“殿下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太娇弱了吗?也是,我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不会,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救了殿下,怕是死在哪儿都不知道……”
“别胡说。”薛燕今冷斥。
他哪里是这个意思?
可“娇弱”的姜知禾已经开始嘤嘤嘤。
“殿下,我知道你嫌弃我,那我走还不行吗?”
说着,姜知禾就要转身。
玄色衣袍翻飞,下一秒,姜知禾被搂住了腰。
姜知禾连忙抓住他的手,面目都有些狰狞了,她的肚子,她的肚子……
“怎么了,哪儿受伤了?”薛燕今敏锐察觉到她的不对。
说着就要去扯她的腰带。
衣裙落下,丝绸缠绵。
姜知禾阻拦不及,外袍就被他给脱了。
“殿下,没事、没事——”她用力按住他的手,眨巴着真诚的眼睛:“我就是,吃撑了。”
薛燕今:“……”
薛燕今松开手,却再次被按了回去,掌心贴在她腰间,温热的温度透过衣裙传递到掌心,他可以感受到她颤抖的身体。
“……还不松开?”
低哑的嗓音将姜知禾飘散的思绪拉回。
“殿下,你讨厌。”
好一招先声夺人。
“我的腰好摸吗?”
再一招反咬一口。
“你这样我以后怎么嫁人啊?”
最后一招请君入瓮。
薛燕今沉默了。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腰间,方才被按住的时候,他能够感觉到鼓起到弧度。
圆滚滚的。
还挺好摸。
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的薛燕今红了脖子。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然后姜知禾便感觉眼前人影一闪,房间里便只剩下她一人。
姜知禾躺了一会才离开,丝毫没有发现,在她躺尸的这几分钟里,长吟来了一次。
书房,薛燕今身长玉立,手里拿着奏折批阅,面上神色清冷。
长吟回道:“姜姑娘躺了好一会才走。”
“她情绪怎么样?”
长吟迟疑:“有些悲伤?”
这次的沉默有些久:“下去吧,别打扰我处理看奏折。”
长吟一头雾水的离开。
在关上门的时候,开口:“殿下,你奏折拿反了。”
所以,这个黑锅他不背。
“滚。”冷声呵斥。
长吟:“……”
……
姜知禾觉得自己有些不知节制。
但自古便有“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诗词。
她不过是多看了几眼美色罢了,相比之下,她还是算可克制的。
而多看了几眼的惩罚便是她今天晚上需要在院子里绕圈,这么想想,她觉得自己有点亏。
刚才那情况应该换成自己上手,得摸到腹肌才行。
遗憾的“啧啧”的两声,姜知禾一边放空脑子,一边慢吞吞的围着桃夭院转圈。
杏月和春柳站在屋檐下看着。
杏月:“你说,姑娘为什么要撑着腰走路?”
春柳:“吃饱了吧。”
杏月:“不,姑娘和殿下肯定发生了什么。”
春柳:“他们吃了顿饭。”
杏月:“肯定没这么简单。”
春柳:“那复杂到哪儿去?”
杏月:“难道是……怀了?”
不等春柳回答,杏月脑中飞速围绕着这个答案形成了完整的因果链条。
“肯定是这几天姑娘太忙,又是见宋公子,又是见永安侯小公子,把殿下忘到了脑后,然后殿下专门叫姑娘过去进行了一番质问,姑娘实话实说,然后殿下吃醋,抓着姑娘的手这样那样、酱酱酿酿,结果干活干到半路发现姑娘就怀孕了。”
春柳:“……”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杏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春柳的无语,还去寻求她的肯定。
伸手往旁边去拉她,却摸了个空。
她扭头:“春柳,你离我这么远干嘛?”
春柳白了她一眼:“害怕傻气会传染。”
这下子轮到杏月无言了。
漆黑的夜空弯月高挂,挥洒着丝丝缕缕的光辉。
姜知禾犹如失去灵魂的傀儡,不知道绕了多少圈,杏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
尾音拖长,带着颤音,在微凉的夜风中幽怨至极。
春柳忍不住:“你在数什么?”
杏月:“数姑娘转了多少圈啊。”
春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给姑娘做法。”
“嘶!”一股冷风从脖子灌入,杏月打了个冷颤,“春柳,你还会讲鬼故事了!”
春柳:“……”智障。
次日,姜知禾早早的便醒了。
丝毫没有受到春宵苦短的影响,精神的很,还能坐在书桌前自己伺候自己写字。
她将写的最好的一张拿起来,决定送给薛燕今。
然而还没等她过去,薛燕今反倒是先来了。
“你要请皇上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