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口小儿,你懂个屁。”罗四不屑地说:“三皇子雄才大略,罗家这样的盘口,三皇子手中有好多个。”
“再雄才大略,连太子的位置也抢不到,你们跟着他,能有多大出息。”姬眉秋与罗四闲扯,并不抱罗家放过自己的希望,毕竟罗二死在自己手中。
聊聊天能够分散注意力,减轻小腿的痛楚。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数十下,你再不招,我就动刑了。”说了半天,姬眉秋就是不聊自己的功法,罗四不耐烦了。
看来罗四很懂心理攻势,眼睛盯着姬眉秋,口中缓缓地数着:“十、九、八……一。”
目光都没挪动,罗四手中的小锤准确地砸在姬眉秋的小手指上,揪心的巨痛直达姬眉秋脑海。
盯着脸部肌肉不断抽动的姬眉秋,罗四露出得意的狞笑:“这才刚开始呢,好,你不说我就继续了。想说的时候,点点头就行。”
罗四说话的时候,手中的小锤没有停止,从姬眉秋小指开始,然后是无名指、中指、大拇指;敲完左手,接着是右手、手腕……
巨痛一浪接一浪地冲击姬眉秋的神魂,神魂开始第二次紧缩。收缩的过程十分缓慢,却丝毫没有涣散的迹象。
姬眉秋并不知道,他的神魂能够在这种情形下收缩,还得感谢貂蝉,使姬眉秋的神魂在遇到攻击的时候,下意识的进行自我保护。
罗四的小锤不紧不慢地敲着,目光没有离开过姬眉秋的表情,脸上的敬佩之色也越来越浓。罗四没少在高阶武者身上用过此刑,撑得过两个时辰的没几个。
已经快五个时辰了,刚开始的时候,姬眉秋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动,后来抽动的次数越来越少,现在看上去,脸上竟然出现安祥的神色,真是邪门了。
已经敲碎了四肢,姬眉秋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过。
真是姬眉秋的功法特殊?罗四想不通,只好疲惫地离去。
用刑的过程,其实也是斗智斗勇的过程。经过五个时辰的施刑,罗四太累了,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刑室。
“你们听好了,马上给犯人灌妖兽肉汁。”罗四在刑室门口冷然道:“好生侍候,如果犯人死了,小心你们的骨头。”
“是。”几个看守马上端着肉汁进去,罗四的话从不落空,他们不敢不用心。
在罗家大堂,神情萎靡的罗大,与另一个眼中精光四射的中年人正在喝茶聊天,看到疲惫地走进大堂的罗四,紧张地说:“怎么样,有效果吗?”
“爹、大哥,今天遇到怪事了,这小子肯定有料。”罗四神情一顿,将施刑的过程详细告诉他大哥与父亲。
罗四的父亲猛然坐直身子,对罗大说:“你去看看,将喂食的牢头叫来。”
牢头满脸惊讶地跟在罗大身后进入大堂,听了罗四父亲的问话,满脸怪异地说:“老爷,犯人没醒,却能进食。奇怪的是他没有咀嚼,而是像婴儿似的吮吸。”
罗四父亲大笑,待牢头出去,兴奋地说:“捡到宝了,如果能从他嘴里掏出这神奇的功法,罗家在整个神州大陆崛起,已经不是难事了。”
“接下来怎么办?”对姬眉秋的功法,罗大更明了,也更上心。
“四儿,明天你继续用刑,我把你祖父也请来。大家都盯紧了,老大,你去安排所有家将盯紧点,这几天别出岔子。”
有这么好的信息不上报,罗四的父亲也怕吃不了兜着走。吩咐一番后,当即赶往罗家禁地。
罗四回去休息,罗大则安排家将巡视。
没多久,庞大的罗家庄一阵鸡飞狗跳,院里院外立即灯火通明,罗大回到大堂,大声说:“父亲,可以放心睡觉了,我保证一只耗子也钻不进来。哎,父亲也走了。”
第二天,罗四再次对姬眉秋用刑的时候,四道气势强大的中年人紧随其后。
姬眉秋躺在刑床上,四肢像软软的面团,连形状都发生了变化,只是体位没有半点挪动。
五个人全都是矮胖的体型,就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领头的矮胖子是个老者,气息强大,可惜姬眉秋感知不到。
姬眉秋的双眼似闭非闭,神态安神,好像睡着了似的,奇怪的是,嘴唇却有轻微的吮吸动作。
谁也没想到,此时的姬眉秋,并非功法在起作用。他的神态安神,是因为神魂不断地收缩,完全摒弃来自外界的一切信息,包括刻骨铭心的痛楚。
除收缩的神魂外,姬眉秋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空白的脑海,让姬眉秋的肌体回复到胎儿状态,这才有轻微的、下意识的吮吸动作。
这一切,与姬眉秋的功法丝毫不搭界,却让罗家上下处于亢奋之中。
老者紧紧地盯着姬眉秋,念头不知转了多少回。足足看了一刻钟,最终狠狠地说:“老四,开始吧。”
身后有几双眼睛盯着,罗四的动作更小心了。
除了中间喂食,这次用刑持续了整整六个时辰,这次用刑将姬眉秋全身的骨头、包括头骨在内,全都敲碎了。
“四儿,明天不能再用刑了。”坐在大堂主位上威严的老者说:“奇贺可居呀,我们还得将他救治过来。”
罗四惊讶地说:“祖父,全身的骨头都碎了,包括头骨都没一块完整的,还能救吗?”
“紫极断续膏。”老者缓缓地说:“这是地品丹药,只有鬼医皇甫篙能够炼制,老夫早年与他有过交往,明天就去找他吧。哎,第一次救治犯人,还得耗费老夫的真元呀。”
罗大不解地说:“祖父,用得着这么费事吗?吊着他一口气,总有问出来的时候。”
老者怒道:“目光短浅,我们现在不仅要从他口里掏出神奇的功法,还要让他效忠罗家庄,人才难得呀。”
罗大不服气地说:“可他杀死了老二、废了玉屏山寨呀,难道我们就这样饶了他?”
老者生气地说:“老二这个废物,快百岁了还是武将,最后死在一个武师手里,说起来就烦。如果能得到此人的效忠,再死一个老二也值。”
罗大不敢说话了,老者的话再明白不过,就算要他罗大死,只要得到这个神秘的武师,罗家老祖毫不犹豫会选择姬眉秋。
“给我准备礼物,我明天就走。”罗家老祖断然下令。
“一千万两银票够吗?”罗四的父亲小心地问道。
“这种俗物,鬼医能放在眼里?”罗家老祖生气地说:“老大手中的七星龙渊,也许鬼医会感兴趣。”
罗大万分不舍,只好乖乖取下佩剑。在罗家,老祖就是天,谁也不敢忤逆。
这边正在商议,不料刑室里面出了状况。罗家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问题会从庄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