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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侧,刚从镇上归来的村长黄常青得知赵家人去吴家挑事的经过,又耳闻张县令对吴诩的恭敬态度,内心不禁对赵家三房的鲁莽行为多了一分责备。

他早就隐隐感觉到吴家人非同寻常,与县令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刻看来,这哪里只是普通的关系,简直是比县令还有强硬背景的存在。

想到这里,黄常青心中不由得一紧,脑海里飞速回溯起与吴家往来的种种细节,生怕在某个不经意间得罪了这等权势人物。

正胡思乱想之际,院子中突然传来一位老妪急切的呼唤声:“常青!”

黄村长一听便知是赵老妪来访,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原本打算避入内室暂避锋芒,但那赵老妪腿脚甚是利索,没等他反应过来,已推门而入,令他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

赵老妪一见黄常青,立刻激动地上前拉扯:“常青啊,你可得帮帮婶子这个忙!你最有能耐了,一定能想出法子把我的三个不成器的儿子救出来。”

黄常青面色一沉,语重心长地道:“婶子,您那三个侄子干的事确实不光彩,触犯了律法。我一介小小的村长,哪有本事把人从县衙里捞出来。”

赵老妪连忙又央求道:“婶子知道你直接去县衙有难度,我是想让你去求求吴家,看能不能网开一面。你是村长,他们现在是我们黄家村的住客,总该卖你几分薄面。”

黄常青心中冷笑,吴家连县令都敬畏三分,岂是他所能动用的一点面子所能打动。

他心中明镜似的,清楚自己的分量。

“赵婶子,吴家人连县太爷都要礼让,他们的身份地位非凡,我又算得了什么。我哪有什么面子可讲。赵婶子,说句实在的,您那三个侄子这次确实做得过分了,人家好心上门送银子,你们却起了贪婪之心,想要敲诈勒索。若非行事太过分,事情也不会闹到这步田地。这事儿我真的管不了,也没那能力插手。要么,您亲自去向他们恳求,或许他们心软了,就会放过您那三个侄子。”

赵老妪见他一再推诿,深知求助无望,只能满含失望地缓缓离开。

夜色渐浓,老妪那佝偻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留下一串沉重的脚步声。

黄常青望着那凄凉孤独的背影,胸口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长长地叹了口气。

此时,村长的媳妇走上前来,轻声说道:“赵婶子平时人挺好的,怎么就生了这三个不懂事的儿子呢?他们平日里对待她也不怎么样,到最后还得她一个老母亲东奔西走为他们求情。”

“回屋吧,这事我们真的管不了。”

黄常青说完,村长媳妇应声关上了院门。

赵老妪离开村长家后,毫不犹豫地直奔吴府。

她矗立在吴府宏伟壮观的大门前,怔怔地凝视着那扇沉寂的朱红大门,既没有上前敲门,也没有高声呼叫,而是选择默默地跪倒在门槛之前,用最古老、最质朴的方式表达着她的无奈与祈求。

正在夜间巡查的阎十三见状,心中一惊,急忙转身赶回内院报告情况。

“王爷、王妃,外面有一个老妇人跪在门前。”

屋内,冉禾手中捏着一颗白棋,悬于棋盘之上,思索片刻后,轻轻放下。

“惜春,你去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惜春领命起身,轻步走出屋外。

不久,府门缓缓开启,跪在门外的赵氏慢慢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未知。

“大娘,这么晚了,您为何跪在我家门前,有什么难处吗?”

惜春的声音温暖而关切。

赵氏的嘴唇微微颤抖,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我是来为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儿子赔罪的……”

“您先起来,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惜春语气中带着几分柔和与鼓励。

惜春见状,心中涌起一阵不忍,轻步向前,意图温柔地搭上那瘦弱的肩,给予这位饱经风霜的老妪一丝慰藉。

然而,她的善意并未被接受,老妪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倔强,苍老的手轻轻一挥,仿佛在无声地述说着:“我虽弱,但也有我的坚持。”

面对这固执的拒绝,惜春的眉宇间不禁笼上了一层无奈的云雾。

她深知,有些事情,外人的援手只能触及表面,内心的纠葛还需本人去解开。

于是,她只能带着满腹的忧虑,缓缓转身,迈向内院那曲径通幽的小道,每一步都似乎踏着重重的思绪。

内院中,冉禾正与念夏在棋盘上对弈,黑白交错间,透露出智慧与策略的较量。

听见惜春的叙述,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棋子,那动作细腻而果断,仿佛预示着一场更为复杂的人际博弈即将开场。

身旁的念夏机敏地捕捉到了主人细微的情绪变化,迅速取来一件柔软的披风,细致入微地替冉禾系好,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对主子无微不至的关怀。

一行人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前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满头银丝、身形佝偻的老妇,膝盖深深地陷入泥土,那是岁月沉淀的痕迹,也是不屈的意志的体现。

她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寂,仿佛是被时光遗忘的存在。

赵氏的声音带着颤抖,那是一种深深的愧疚与无力交织的情感:“夫人,我对不起您,为我那些没出息的儿子给您带来麻烦深感抱歉。我知道,他们的行为已远远超出了可以原谅的范畴,但作为一个母亲,我无法不为他们恳求,哪怕只是一丝渺茫的希望……”

冉禾的目光穿透了表面的恳求,直抵问题的核心。

她的声音温和而不失威严:“赵大娘,我记得您独自居住在那简陋透风的草房里,与您的儿子们并不在一起,是吗?”

赵氏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愕,随后是无奈的点头,仿佛那段不愿提及的往事被重新揭开,每一刻回忆都伴随着刺痛。

“您的儿子们各自拥有宽敞的宅院,却让您一人孤零零地生活在外面,这是何故?”

冉禾的话语中蕴含着探究,她想要理解,更想要揭示那些隐藏在日常生活下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