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陈心主动收拾碗筷,拿去厨房里洗。
徐丽瞧见,不禁恶狠狠的瞪了陆恒几眼,走过陆恒身边时候想给陆恒一脚,却被陆恒避开,狠狠一脚跺的房间微微一晃,木地板跺出个洞来。
陆恒却反手一巴掌,打的波浪翻滚,徐丽哎哟一声,气儿全消,哼哼唧唧跟沈姣出门,上班打卡去了。
接下来是一如既往的日常。
陆恒拿了书,柜台后面坐着;司藤和白纤楚门外排排看旁边房屋改建;沈依琳像个幽灵,这里窜一下,那里窜一下;陈心反倒安静,也拿了本书,拖了张椅子,大长腿交叠着,坐在陆恒身边看。
沈依琳不知何时,溜到司藤身边:“哎,哎。”
司藤斜睨她一眼。
沈依琳暗暗切齿,就是这个眼神,太可恶!
却道:“你不管管?”
她悄密密指了指那边柜台。
司藤瞥了一眼,淡淡道:“挑火的本事, 小姑娘, 你差的远。”
沈依琳一滞,道:“你男人跟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 你不觉得不舒服吗?”
“我是妖。”司藤道:“强者为尊。”
沈依琳张了张嘴,无言。
是啊,司藤是妖,强者为尊。陆恒是强者, 所以强者可以为所欲为;她是弱者, 依附于强者——在她看来,依附者越多,强者才越名副其实。
旁边的白纤楚也认真的点了点头:“老爷厉害着呢。”
也不知她说的厉害,到底是哪个厉害。
反正把沈依琳搞的精神混乱, 怔怔然了。
陆恒搓核桃似的搓着玉骨人偶, 一刻不停的祭炼。旁边的陈心,说是看书,却时不时悄悄看陆恒一眼。
这姑娘心思, 一目了然。
说起来挺新鲜——这是陆恒遇到的第一个如此明目张胆的向他表示好感的女性。
当然,陈心的心思,从昨天到现在,几次转折变化,陆恒看在眼里。这姑娘起先刚一见面那会儿,就对他有些好感;后来发现陆恒是个渣,便迅速熄灭;然后得知这个世界的真实,又扭转过来。
其中夹杂了很多。有初一见面, 最纯粹的那点;也有出于对真实世界的畏惧, 希望有个安全、稳固的靠山或者得到点什么的意味。
都是人之常情。
女人们享受男人们的追求,反过来讲,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明显表示好感,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个大长腿美女,那无论如何, 对男人来说, 也是一件极其享受的事。
陆恒的修行路数, 一开始便不讲究太上忘情之类的道道。便修成仙, 也更近于人,并不刻意消磨自己的情感和欲望, 所以在生活方面,不要把他当一个修行者、当神仙来看, 而是要当作一个正常的雄性来看。
他有原则底线,但并不包括‘一夫一妻’。
转眼,十来天,房子改建完成。这实在挺快,因为陆恒暗中做了手脚。但基建狂魔的称号足以掩盖其中的非同寻常。
虽然建筑公司也有点疑惑——怎么这么快?但只要钱到位,其他都是虚妄。
三层的豪宅,便这样矗立起来。下面靠左,还是铺子;右边是客厅。车库、厨房、卫生间、卧室、书房、杂物间等等,一应俱全。
装潢风格偏向中式, 雅致、精巧。
现在嘛,再多几个, 也住的宽松。立时搬进去——无所谓什么致癌物质之类的东西,无所谓放置一段时间再住。
这天,徐丽和沈姣又打卡上班去了;沈依琳则拉着司藤几个去逛街。至于陆恒, 仍是死宅模样,拿了本书,柜台里看。
这几天入住新房, 自然是爽利的事。该吃干抹净的吃干抹净,该执行家法的执行家法。
一屋子人,也就沈依琳两姐妹还是外人。陈心早被吃的渣都不剩。她都那么主动了,陆恒又不是瞎子。
那一双大长腿,贼带劲儿。
可惜这姑娘,是个没根性的。只能将就着饕餮功修个人体极限,多余的不能想。
家里女人多,整天呆着没事不是办法。逛街正好可以拿来消磨时间。
而陆恒的玉骨人偶,终于祭炼出来了。
距离入手巴弗灭雕塑,一个多月,这玩意儿终于要派上用场。陆恒拿着祭炼出来的人偶,来到地下室。
地下室空阔的很,一眼望去, 怕不有个百八十公里方圆。显然, 这地方, 被陆恒施了壶天之术。
空空荡荡, 只当中有一座祭台。
祭台上,放着一截一半腐化、一半新鲜的手臂。那是陆恒旧躯的部件。一半腐化一半新鲜,正是被浑沌之王的魔意侵染的表象。
巴弗灭的雕塑,就搁在手臂上。烂绿的烟气从巴弗灭雕塑之中扯出来,像一根线,与陆恒旧躯的手臂连在一起。
陆恒走上祭台,将玉骨人偶摆在中间。又拿了香炉,点上三根香插好。
香燃烟熏。三炷淡淡的烟柱腾起来,不三尺,陡然消失。
陆恒躬身拜了三拜。
钉头七箭的用法,自然跟修为息息相关。当初咒杀魔魂猴子、浑沌之王,那是当着面,弹指敲定。
现在的修为,实无法与当时相提并论。便须得走一些程序。
反正要吃巴弗灭那厮,它死定了。给‘死亡’二字一个面子,拜它一拜,也算是礼貌。
当陆恒这里拜过,冥冥中某个领域里,一尊庞然大物陡然跳起来,只觉心中烦躁,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似的...
它直是挠头,挠的鳞甲火星四溅。
“什么来着...”如星辰一样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却不片刻,倒头又睡。
...
晚上徐丽回来,吃饭的时候。饭桌上,陆恒忽然开口:“六日后杀巴弗灭,你明天去你们局子,跟上头说一声。若要观摩,六日之后正午前到我这里来,若没观摩之意,便当我没说。”
徐丽和旁边的沈姣齐齐抬头。
“六天后的午前?”徐丽道:“恒哥,你做好准备啦?”
陆恒笑道:“你当我这些天只吃干饭?”
沈姣道:“陆大哥,这件事...需要把这条街的居民暂时迁出去吗?”
陆恒摆了摆手:“那倒不必。有动静,但不会大。”
说:“区区一头恶魔,休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