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是家家团圆的好时刻。因为宫中只有永琏和阿宁两个主子,所以这除夕宴也只有他们两人。
不过永琏并不觉得冷清,反而认为只有他和阿宁更好。
“多吃些,补补身体”,餐桌上永琏不断给阿宁夹着菜。
阿宁看着碗里堆起来的菜,无奈说道:“哪有这么夸张啊?”
“不夸张,你现在要吃两个人的饭”,永琏筷子不停,鱼啊虾啊通通夹了一筷子。
阿宁三月前被诊出有孕两月,永琏又惊喜又紧张。初为人父他当然高兴,但是他也听闻女子生产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所以非常担心阿宁会有危险。
阿宁只得吃下他夹的菜。这两个孩子乖得很,她现在已经五个月了,期间从没有害过喜,吃嘛嘛香。
永琏自从知道怀的是双胎之后,就开始着手为孩子铺路了。两个孩子,他相信一定会有一个儿子的。现在开始准备继位的事,就能更早退位和阿宁一起颐养天年。
四月初八,两个小家伙迫不及待地想要来到这个世上。
阿宁发动时永琏正在上朝,得到消息的安禄不顾有大臣正在发言,悄摸地走到了永琏的身边,告诉他这个消息。永琏当时就打断了那个大臣的话,让安禄宣布退朝,急匆匆地往产房走去。
永琏到东暖阁门口时,只见宫女来去匆匆的身影,以及阿宁不断的痛呼声。他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来回踱步,以缓解内心的紧张。
“皇上?”安禄搬了一张椅子给永琏,看他没有注意到,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永琏仿若未闻,眼睛紧紧盯着产房的方向。过了一个时辰,阿宁的叫声逐渐弱了下来,与此同时还有稳婆着急的声音响起:“娘娘,再加把劲,不能睡啊。”
永琏的心一紧,连忙掀开门帘闯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阿宁满头大汗,嘴唇苍白,眼睛紧紧闭着,因为疼痛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稳婆看见永琏走进来,惊了一瞬,而后就出声劝道:“皇上,产房污秽,不是您该进来的啊。”
虽然稳婆没有恶意,说出来的话也是当下世人公认的,但是永琏听见这话还是不爽,锐利的目光射向稳婆:“皇后生产,命悬一线,朕如何不能进来!”
稳婆被永琏吓到了,不敢再开口劝他出去,唯唯诺诺地继续辅助另一个稳婆。
永琏走到床边,心疼地握住阿宁的手,阿宁素日里最爱漂亮了,现在为了给他生孩子浑身狼狈。“阿宁,阿宁。”
永琏的轻声呼唤让阿宁睁开了眼,稳婆抓住这个机会,“娘娘,再用点力,小阿哥马上就能出来了。”
阿宁的手指微动,对上永琏担忧心疼的目光,心底生出一股勇气,拼尽全力地一仰头,第一个孩子终于生出来了。
“是个小公主”,稳婆喜笑颜开。
生了第一个,这第二个就顺畅多了,不到一个时辰,小阿哥就呱呱坠地。
两个稳婆抱着襁褓里的孩子,指望永琏看一眼,但永琏一直盯着睡着的阿宁,没有分一丝目光给这对龙凤胎。
元气大伤,阿宁睡了一个最久的觉。生孩子是在早晨,等她醒来天已经黑了。
永琏就一直呆坐在床边等她醒来,太医虽然说了阿宁只是累睡着了,但永琏心里始终是提着的,到这一刻阿宁醒来了,他的心才放下。
阿宁睡了一个饱觉,精神恢复了一些,眼睛亮亮地看着永琏,正准备问两个孩子怎么样了,却见永琏委屈巴巴地说道:“刚刚吓坏我了,以后咱们不生了。”
永琏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生产时阿宁的每一声痛呼都让他觉得可能要和阿宁阴阳两隔了。反正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这皇位有了继承人就行。
阿宁抬手温柔地摸着永琏,安慰他:“我这不是没事吗?孩子呢,长得好不好看?”
永琏强装镇定,他还看过两个孩子呢,哪里知道长什么样,只能瞎猜:“好看,咱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好看。”
阿宁半信半疑,让人去叫稳婆把孩子抱过来。片刻后,阿宁盯着面前两个襁褓里的红猴子,不可置信地问永琏:“你管这叫好看?!”
永琏握拳清咳了两声以缓解自己的尴尬,狡辩道:“他们现在是不太好看,等过两天就长开了是吧,安禄。”
担心自己一个人不能让阿宁相信,永琏还特地拉上了安禄。
安禄猛然被叫,慌乱嗯啊了两声。“对,对,皇上说的没错。娘娘您别看两个小主子现在小脸通红跟猴屁股似的,过两天就好看了。”
永琏不悦地啧了一声,歪头瞪了安禄一眼。安禄说他孩子的脸想红屁股,他听了不太舒服。
安禄委屈地闭上了嘴,对永琏的善变感到很无语。
作为永琏这个皇帝唯二的孩子,两个小家伙的洗三宴办得很盛大,在世的长辈几乎都被永琏请了过来。
宴上,永琏给两个小家伙赐了名。女孩是姐姐,取名绵悦,随这一代皇子的取名格式,以表看重。男孩则取名绵恪,洗三宴上永琏当众宣布了立绵恪为太子。
绵悦和绵恪也不负阿宁的期望,渐渐长成了白嫩嫩的面团子,脸上有些肉,软嘟嘟的看上去好捏极了。
阿宁作为他们的亲额娘,有想法自然不会憋着,时不时地就会捏上两把。绵悦还好,脾气好,知道阿宁是在跟她玩。绵恪则是个急性子,不爱被人碰。阿宁捏两下还好,捏多了他立马就会鬼哭狼嚎。
“你说说你这个脾气像谁呢,怪讨人嫌的”,再有一次因为捏脸弄哭了绵恪之后,阿宁嫌弃地看着他说道。
永琏在一旁很无奈,“你次次都要弄他,弄哭了又不哄。”
阿宁理直气壮,“小孩子不能一哭就哄,再说了,我捏下脸怎么了,我注意着力道呢,你看悦悦就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