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次富察清婉和永琏的见面不是很成功,但富察琅嬅却没有死心,反而装病求了乾隆,把富察清婉接进了宫,美其名曰陪伴。
乾隆确实是同意了,但等富察琅嬅把人接进来后他又以皇后病重为理由,把富察琅嬅幽禁在长春宫养病,富察清婉也被禁止随意进出,只能待在长春宫,根本没有接触永琏的机会。
乾隆本意是隔绝富察琅嬅和永琏,从而让永琏和富察家的牵扯淡一些,这样日后永琏登基了,也不至于外戚专权。他的第一步确实是成功了,但是耐不住他的后宫里有无数个作妖的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后钮祜禄氏。太后不愿仰人鼻息,三番两次在乾隆的后宫搅风弄雨,白蕊姬和叶赫那拉意欢都是她的手笔。乾隆虽然知道太后的意图,但刚登基时根基尚不稳,不能和太后作对地太明显,加上两人长得又不差,也就接受了。
眼见下一任皇帝已经定下了,太后就想着继续把控下一任帝王的后宫。借着永琏请安的机会,塞了两个貌美的宫女给他。
“这两个宫女照顾哀家很是尽心,你身边伺候的宫女也不多,不如就把这两个带回去吧”,太后假惺惺地说道。
塞了两个人还不够,太后知道阿宁在永琏心中的地位很重要,便想寻了个借口,要留阿宁在身边伺候,好给那两个宫女制造机会。“你身边的那个宫女哀家也有所耳闻,把你身子照顾地很好。哀家近日俩身子有些不爽利,永琏不如把她留下来?”
太后以为有孝道在前,永琏不会不同意的,没料到永琏一口拒绝了她。“多谢皇祖母关心,只是孙儿已经习惯了阿宁在身边伺候。皇祖母身子既然不舒服,孙儿也不便多打扰了。”
太后脸上的笑凝固了,她定睛看了一会儿永琏,只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和乾隆真像。“也罢,福珈,送送太子。”
反正永琏继位还早着,总会有机会塞人的,不急这一时。
永琏从寿康宫出来后就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他现在每天都要跟在乾隆身旁学习批奏折。永琏从来都不是会把气憋在心里的人,所以直接将这件事告诉了乾隆。既能出气,又能向乾隆表明他和太后关系一般。
“皇阿玛,今日皇祖母想要赐两个宫女给儿臣,只是儿臣身边伺候的人够了,就拒绝了,皇祖母应该不会生气吧”,永琏装作很担心地样子。
乾隆拧眉,很清楚太后这样做的目的,他安慰永琏:“你做的很对,有一就有二,直接拒绝才能永绝后患。”
乾隆心中不免对太后的野心嗤之以鼻,给他后宫塞人还不够,永琏现在只是太子,就已经打上主意了。
“这样儿臣就放心了”,得到回答的永琏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嘴。
乾隆要和内阁大臣商讨政事,就留永琏一个人在后殿看奏折。永琏本来还是认真地批奏折,直到最后一个奏折批完,底下压着一张明黄色的圣旨。
永琏有所预感,颤抖着手打开了圣旨,上面赫然写着封阿宁为贵人的圣旨。贵人,皇阿玛还挺大方。
看到圣旨后,永琏的心绪就不再平静。他从袖中掏出了一个药瓶,本来他不打算做这么绝的,现在情况所迫,不得不下手了。
过了一会儿,乾隆就议完事回来了。桌上右手边放着一杯温茶,是永琏刚刚叫人上的。
碧绿的茶汤中有茶叶在微微旋转着,要是乾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在茶叶底下有点点白色的粉末,不显眼,但绝对能发现。可惜,乾隆对永琏没有丝毫的防备,端起茶一饮而尽。
喝下茶,乾隆就刚刚和内阁大臣谈论的事教导永琏,“永琏啊,日后你登基,切记要严宽相济,不可对百官太过苛刻,水至清则无鱼。也不能太过放松,会养大他们的心。必要时,可杀一儆百。”
“儿臣知道了”,永琏点头应道。
“对了,这封圣旨你看看,可有不妥”,乾隆从来没想过对永琏隐瞒自己的心思。
永琏装作迷茫的样子接过圣旨,随后瞪大眼睛看向乾隆:“皇阿玛,这...”
乾隆抬手打断永琏的话,“那丫头照顾人细心,朕知道你舍不得。但你已经长大了,该独立了。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跟阿宁好好告别。”
独属于皇帝的武断专制在此刻显露无遗,要不是永琏提前发现了,现在可能真的是惊慌失措了。
永琏攥紧拳头,给乾隆制造一个他无可奈何的假象:“儿臣知道了。我回去会和阿宁说的。”
永琏尽力模仿着正常人知道这个消息的反应,佯装很愤怒伤心的样子大步离开了养心殿。
乾隆信以为真,失笑摇了摇头,“还是小孩子心性。”
李玉在一旁奉承道:“是皇上这些年对太子疼爱有加,这才让太子能保持本性。”
李玉心里其实也很着急。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圣旨,但通过两人的对话也能猜到一点,应该是阿宁要成为嫔妃了。所以李玉急切想要跟如懿透露这个消息,好让翊坤宫有所防备。
乾隆拿起圣旨仔细看了起来,深深叹了一口气。写圣旨时,他心中是有些犹豫的。一边是疼了多年的儿子,一边是惦记了好几年的女子,他实在是难以做出抉择。但最终还是自己的欲望占了上风。
“你下去吧,吩咐内务府将承乾宫收拾出来”,伤了永琏的心,乾隆就想在阿宁身上补偿回来。
李玉得了令,亲自去了内务府。顺便绕了个远路路过翊坤宫,跟惢心说了几句话。
永琏心事重重地回了东侧殿。毓庆宫尚未修缮好,所以他还没有搬离撷芳殿。
“怎么了?”阿宁轻松抚平永琏皱起的眉头。
“皇阿玛要封你为贵人”,永琏握住阿宁的手,而后又补充道:“我不会同意的,所以一个月后我就会登基。”
最后两个字永琏是凑到阿宁耳边说的,担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