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堡龙深知《敏捷流》善于利用幻兽的长处,鳞虫防守、毛虫主攻、羽虫扰乱,再加上幻兽数量上占优势,消灭拓跋兄弟的所有幻兽本来不是问题,未出鞘的剑往往是最致命的剑。
见到拓跋量留了一手,段堡龙反而有些紧张,当下内力用尽,已不能再召唤,若不知拓跋量还有什么样的召唤物,就不知那些幻兽可以牺牲,那些需要留下,也就不知如何排兵布阵。
两拨幻兽对攻起来,段堡龙想设法保全自己的实力,一只幻兽也不想牺牲,难免顾此失彼,反倒是被拓跋兄弟逼得节节退让,六只幻兽虽然都没散形,却全部挂彩,状态难以达到最佳。
拓跋钺见状大叫:“大哥,这小子已经力竭,你再给他点颜色看看。”
拓跋量点头暗念口诀,召唤出一块飞蝗石,直接飞向段堡龙。
段堡龙六只幻兽与拓跋兄弟的三只相持不下,腾不出功夫来拦截飞蝗石,只能任凭飞蝗石飞过头顶。
段堡龙等到飞跃过困住英招的石头结界时,才控制正在努力挖破结界的穿山甲来抵挡。
飞蝗石打在穿山甲的身上,自身粉碎,穿山甲也散了形。
没想到飞蝗石有如此大的威力,段堡龙胸口一阵凉意,他很清楚自己错算了一招,这也就意味着没有幻兽再用于援救困在结界中的英招,而仅仅凭借英招的力量难以从结界中挣脱。
他速调遣风生兽回来支援,谁知风生兽向回飞行的时候竟然撞上了一堵无影墙,无法从背后靠近拓跋兄弟。
这下拓跋兄弟哈哈大笑。
拓跋钺讥讽道:“瓮中之鳖,看谁能救你?”
风生兽无法回援,段堡龙就在为他断后的众多召唤中调回一只用于救出英招。
蜜獾双爪有力,能担此任,便控制蜜獾回头,刚跑两步也撞上一堵无影墙。
段堡龙这下才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和拓跋兄弟都被一个气场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战场。
他飞速回溯了一下刚才两兄弟的出招,发现就在他们放出碎石和落石的时候,也放出了这么一个空气罩,暗道:“难怪两人一出手内力值就消耗这许多,原来是暗中放出更大的结界,将我和他们罩住了。”
拓跋钺拔出佩刀,说道:“大哥,他已经没内力了,我缠住他的幻兽,你发招打他。”
说罢冲上前配合自己的幻兽攻击段堡龙的六只幻兽。
拓跋量此刻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指向地面大喝一声,他周围的泥土和石头在他眼前不断聚集,形成球体,随着拓跋量逐步的发力,球体也在逐渐的变坚固、变大,整个个结界中也变得昏暗起来,如同进入了沙尘暴中。
段堡龙十分清楚自己现在能够抵挡符文术的只有防护罩,不过见拓跋量放出的这一招,威力必然不小,恐怕防护罩抵挡不住。
更让段堡龙感到绝望的是,内力水晶中的内力值空荡以后,十分难受,那种一日不练雷婉娇父亲所传心法便觉得浑身难受,就像毒瘾酒瘾发作、欲求不满的状态油然而生。
他真不想再与拓跋兄弟过招,只想就地坐下练功,拓跋兄弟绝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拓跋量只要聚集好土球,段堡龙再也无法抵挡,另一边拓跋驮摘的亚洲象巨大的牙齿已经破了寒阴鼹的寒冰甲,将其咬散形,这让段堡龙感到死亡在一步一步的逼近。
段堡龙知道自己还有一招可以使用,那就是近日才领悟的瞬发符文,虽然没有什么威力,扰乱一下也好。
他在内力水晶已经耗尽的情况下,全力召唤滚木术,内力水晶中突然发出一道淡淡的蓝光,直接射中拓跋量的内力水晶。
拓跋量的内力水晶中为数不多的内力被这道光线吸收,光也由淡蓝变为天蓝色,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返回段堡龙的内力水晶中。
再看段堡龙的内力水晶中内力值竟然增加了一些,仿佛是将拓跋量的内力值直接抽了过来。
拓跋量的召唤物刚召唤一大半,内力值突然全失去,未完全成形召唤物瞬间散形,而拓跋量本身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身体一抽搐便倒在地上。
没有拓跋量的支撑,笼罩住段堡龙和拓跋兄弟的结界率先瓦解,埋葬英招的石头堆结界也在顷刻之间松动,英招展开翅膀将石头堆震开,脚下也只剩下一只石龟。
突来的变故吓傻了拓跋钺,再加上失去拓跋量的支持,困住英招的石龟也剧烈抖动起来,很快就被英招打碎散形。
重新获自由的英招是其他幻兽的噩梦,一回合就将拓跋钺包括锹形虫在内的所有幻兽消灭干净,下一步就将直接攻击拓跋兄弟,这可吓坏了拓跋驮摘。
他命两位儿子退下,大叫道:“阁下究竟是何人!符文术为何如此怪异?”同时让长毛象突然上前,抵挡英招,并召唤出一条土蛇围绕在他身边,防止风生兽的攻击。
段堡龙的惊讶更胜于二人,不断问自己,怎么还能隔空抽取内力?拓跋兄弟是土系符文师,他的内力进入我身体不会又伤了我的木系主气吧?
听到拓跋驮摘问话,他一边强装镇定,悄悄运功,感觉这涌入内力水晶的陌生力道已经转化为可以使用的内力值,回答道:“青龙会段堡龙为师兄弟报仇而来!”
符文师帮助官军与作战是极其正常的事情,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免不了有死伤,拓跋驮摘听段堡龙是为报仇而来,冷语讥讽道:“就你有仇?本部族人这些年不知道战死多少,若要报仇杀光一两个城的人也不为过。”
段堡龙说:“战场之上各为其主,生死有命祸福难料,送命只怪学艺不精,没什么报不报仇的说法。你们在洞庭湖附近暗中偷袭我师兄弟,害的他们两死四伤,这仇我不得不报。”
“休要血口喷人!”拓跋驮摘说道:“这种龌龊的勾当只有你们汉人才做的出来,本部落的做派一向是光明磊落,绝不会偷袭!再说本部落长期盘踞在黄河以北,今番首次南下,何来在江南洞庭湖偷袭你们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