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辈的话让段堡龙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段堡龙问道。
萧木佐问:“堡龙,我问你,你为何不随同我们杀入望天城?”
“弟子找错了地方,进入了姑臧城的死牢,张老三和白虎会的雷天、顾一辉两位师兄也在场。”
“他们后来都被落入了西方邪派手中,你是怎么逃脱的?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弟子并未碰见西方邪派中人,我与雷师兄无意中招惹到了姑臧城的守军,不想惹麻烦,只好先避一避。我引追兵向西而跑,让雷师兄先绕回姑臧城……”
段堡龙将营救魏可染,反被魏可染抓入大牢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将肩上锁骨环留下的伤疤给众人看,不过略过了风正邪和骆巴来救他一段,说成是守卫饮酒醉,并没将他锁死,得以逃出,然后发现押送五行战盟弟子的人马,所以尾随而来。
段堡龙害怕众人追问细节,反问道:“师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萧木佐指着雷驸马说道:“多亏遇到了这位前辈高人将我们从魔爪下救出。”
雷驸马说道:“过奖了,过奖了,老夫算不得什么高人,夜炼狱那老家伙的手段你们多少也见识过了,你们的宝贝还落入他手中,恐怕他已经算得上符文术‘天下第一’了!”
欧阳兄弟说道:“难得雷大人如此英勇,能够从那魔头手中搭救我们五行战盟数十人,我们真是感激不尽。”
雷驸马说夜炼狱符文术“天下第一”,段堡龙暗自琢磨号称天下第一的不是被我们五行战盟视作第一大魔头的随意门掌门雷影雾煞吗?什么时候轮到夜炼狱了?
雷驸马说道:“不用客气,西有夜炼狱、东有齐军,大家的对头都差不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们不如帮老夫一起来应对如今的局面。”
“雷大人说笑了!”欧阳兄弟说:“雷大人手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更有千军万马,我们这些江湖人士数量不多不说,符文术也不济,还都有伤在身,现在不但不能助人,反倒是成为了拖累。”
雷驸马说:“区区小伤,有名医童先生在此在三天便能让你们复原。”
陈元忠说:“回春堂童掌柜离这里几千里地,他又不会符文术,快马加鞭赶过来也要十多天,岂不是耽误雷大人大事?”
“耽误不了,只要诸位答应让弟子协助我破齐军,我就让另一位童先生、童掌柜替你们治疗。”
“你是说回魂殿的‘赛华佗’童丹青?”
“是啊,若非有他在怎么能够解除你们这么多人的爆裂蛊?”
段堡龙在一旁想:“爆裂蛊不是楼老医师解除的吗?为何雷老爷说是童丹青解除的?”
“不可能,不可能!”陈元忠说:“童丹紫掌柜和童丹青是同胞兄弟,相貌相似,替我解蛊的是一位老医师,年纪比童掌柜大得多,相貌也没有一点像。”
“对!”萧木佐说道:“那位楼医师我以前也见过,上次小徒受伤承蒙他相助才化险为夷。”
雷驸马给旁边的鱼浅底说道:“请他过来。”
鱼浅底快步走到后台,一会儿便将楼于望带到点将台上。
楼于望对着雷驸马行叩拜之礼,并说道:“属下童丹青见过掌门,祝掌门身体安康、早成大业。”
见楼于望自称是童丹青,还叫雷大人是掌门,陈元忠、萧木佐等人大为不解。
萧木佐说:“楼老先生这个玩笑开不得,童丹青经投入了,也就是夜炼狱那老贼的手下。你何必冒他的名呢?”
雷驸马告诉众人童丹青柜虽然投入了随意门,但绝不会听从夜炼狱的吩咐。
他对楼于望说:“事到如今你的身份也不必隐藏了。”
楼于望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一包药粉,然后放在茶杯中用酒冲泡后服下,不一会儿就见他脸色发白,好像刚从冰窟中出来一般。
他又拿出一把手术刀,然后在自己的额头上划了一刀,又在自己的脸上划了几刀,每一刀都割破了皮肤,并没有出一滴血。
“不好!”海芸突然叫道。
“师妹,怎么了?”海悦问道。
海芸满脸惊恐地说道:“这……这个我见过,诸位还记得辉煌岭上的白果姑娘吗?”
“记得!怎能不记得?”欧阳兄弟意味深长地说道。
辉煌岭上一场婚礼最后以葬礼收场,众人知道海芸提起了欧阳掌门的伤心事,所以也不敢接嘴。
海芸指着楼于望说道:“白果改头换面好像就是用这种方法。”
海芸话音刚落,楼于望“刷”的一下从脸上扯下一张连着假发的人皮面具。
“他是童丹青!他真是童丹青!”陈元忠忍不住叫道。
五行战盟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震惊。
段堡龙更是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全身麻木,唯一能灵活使用的只有大脑。
他寻思道:“不好,楼医师竟然是回魂殿的童掌柜,白果救了欧阳聚义结果两人都被逼死,我接受过童掌柜的治疗,又和韩拿虎等在一起不少时日,若被人指认出来,真是百口莫辩!说不定会被废掉符文术,赶出师门!”
“你既然遁入西方邪派,为何还要救我们?”陈元忠问道。
童丹青说道:“我派奉华佗为祖师爷。悬壶济世,我祖师爷只管行医救人,并不过问政治。蜀国的关云长他治、吴国的周公瑾、周幼平他救、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孟德他不也救吗?”他顿了顿又说道:“我自幼学医,只知道什么人救得活,什么人救不活,并不知什么人该救什么人不该。只要是病人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会尽力施救,管他是南来的还是北往的。我是这样我女徒弟白果也是这样。”
众人一听他提白果,很容易就想起辉煌岭上发生的一幕,陈元忠、海芸、欧阳兄弟、费亦金、梅子墨还有台下坐着的大多数五行战盟弟子都是亲身经历者,顿时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