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到三里地,身体最虚弱的一名少年就挑不动,只能将担子放在地上休息。
他气还没喘过来,“啪……”的一响监工的鞭子已经抽到了他的背上,痛得他嗷嗷大叫,只好换个肩膀勉强再将担子挑起来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段实在是坚持不住,少年又将担子放下,监工的鞭子接着就向他打来。
这次他学聪明了,蹲在地上躲过了一鞭子。
这可惹恼了监工,劈头盖脸就是三鞭子,一边打一边还骂道:“叫你给老子偷懒、叫你躲老子鞭子、叫你躲!”
三鞭抽得极快,少年再也躲不开被打得躺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若是平日段堡龙早就出招制住监工,现在他迟疑了一下,害怕暴露身份后不能再潜伏下去。
还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街角走出一队人马,为首者大叫道:“助手。”
众人一看为首者贵族打扮,样貌有些怪异,额头突出、浓眉大眼、大鼻子、高颧骨,身长腿略短,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在。
“是随国公!”工头让众人将米放在一旁,单膝跪下。
监工中职位最高者跑去行礼并恭敬地说道:“回禀随国公大人,这些贱民不打他们他们便不卖力干活。”
随国公瞟了他一眼,厉声说道:“他本来就瘦弱,你这般打下去,他怕是以后都别想干活了。”
“随国公教训的是!”
随国公问道:“这些米是送哪里?”
“回随国公,这些米都是送往太守府。”
“太守府离这里尚有二三十里地,为何不用马车托运,要用人力?”随国公问道。
“回随国公,东边战事吃紧,人马未动粮草先行,运粮的车马都被调过去了,如今只有用人搬运了。”
“一个太守府不过几十人要这么多米干什么?”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只是奉命曹主簿的命令行事。”
“这样,正巧我也要去太守府,米就由我们带过去。”
“这……不太好吧!”工头面露难色。
“还怕我私吞了不成?”隋国公反问。
“属下绝无此意。”工头慌忙解释道:“运送粮食这都是下贱的囚徒干的事情,不敢劳驾随国公和您手下精锐的卫队。”
“我意已决,你们放下粮食便可。”
隋国公让身后十来人放出坐骑幻兽,让工头将扁担都放在幻兽坐骑上,带着队伍头也不回地向南走去。
五十名囚徒又被带到粮仓,分为几个组在城内运送五谷杂粮,一直忙到到天擦黑才回到工棚。
一般囚徒早已经是忙得精疲力竭,倒床就睡。
段堡龙在床上闭目养神,暗中寻思今天发生的事情,感觉城南太守府中需要大量粮食,必然是因为人口增加,判断有可能是五行战盟的人张被关在太守府中、
等到夜半三更,他偷偷走出工棚向城南行进。
城南太守府朱门红墙十分显眼,尤其是门前两个石狮威武无比,虽然大门紧闭,依稀能感觉到里面透出的灯光。
段堡龙放出藤蔓将自己送上院墙,顺着院墙行走,小心查看里面的情况,感觉太守府后院灯光更明,便悄悄走过去查探。
很快就有人声走近,段堡龙趴在墙上不动,只见一排人从墙边走过去。
六人皆身着牛皮厚甲,为首一人头戴兜帽,左腰挎着宝刀,后面五人手持长矛,看上去应该是府中巡查的卫队。
此时听见稍远处有人痛苦地大叫,叫声大而短暂,就像嘴刚张开就被人捂住了一样。
段堡龙顺着声音来到一个偏院的房间外,发现这个房间门是铁皮门,窗户是铁栅栏,这极为不寻常。
他透过窗户看见里面有一些刑具,猜测这多半是一个刑房,专门拷打逼供犯人所用。
这时候房间门从里面打开,两个人搀扶着一个走出,段堡龙连忙躲到黑暗处观察,看见被扶出来的人是薛木佑的三弟子褚吴,抱着肚子表情痛苦。
两名穿着灰色道服的人架着他向院外走去。
段堡龙心中一紧,寻思道:“莫非这里才是随意门的老巢?五行战盟的弟子都被带到这里来拷问?”
他暗中跟了过去刚想寻找时机救下褚吴,这时又听到行房中又传出一声短促的喊叫,听声音像是张昊龙。
他放弃跟随褚吴折返行房外,透过并没有关严实的房门看到里面的人确实是张昊龙,只见他被拷在墙上,肩膀被锁骨环铐住,旁边一个黑色道袍的男子正用布捂住他的嘴。
另一个穿蓝袍的老者人正在用一根长针刺入他的腹部,轻微转动,就像在肚子上扎针灸一般,不过从张昊龙痛苦的表情和涨红的脸中可知这绝非扎针灸。
此外旁边还站着两人,也穿着灰色道服。
段堡龙见他们在折磨张昊龙,也顾不得自己是否会暴露,召唤出四只幻兽分别攻击四人。
旁边站着的两人并没有做任何抵抗,也没有防护罩,瞬间被猛兽扑倒,感觉只是两个寻常人并非符文师。
蓝袍老者和捂着张昊龙嘴巴的人听到身后有声响,连忙回头查看,这到让段堡龙吓了一跳,收回了幻兽。
“楼神医?你怎……怎么……会在这里?”
蓝袍老者正是以前为段堡龙看病,并指引让他需寻找百花仙子的楼于望医师。
楼于望手中的长针稍微停留了一下继续转动,说:“原来是段少侠,老朽手中还有要紧事情,耽误不得,还望见谅。”
段堡龙见张昊龙并不好受大为不解,问道:“他是我三师弟,你们在伯乐镇千里马部落见过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捂着张昊龙嘴的人说道:“他中了爆裂蛊,我师父正在为他解除,性命攸关,别让我师父分心。”
“为何要捂住他的嘴?”看着被捂住嘴,表情十分痛苦的张昊龙,段堡龙实在是不能不问个明白。
楼于望说:“取蛊的时候会会伤着生命水晶,让人十分痛苦,将布塞入他口中是为了防止他忍不住剧痛、咬舌自尽。中爆裂蛊的人太多,止痛的麻佛散都用光了,只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