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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云笙一声惊呼,猛的从床上坐起,惊出一身冷汗。

“笙笙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云母拉着闺女的手低声问。

看见云母一脸担忧的,以及手上传来的触感,云笙的意识才渐渐回笼。

原来是一场梦。

真好,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没有回去,她还有家人。

忽然回忆起梦中前的场景,云笙也顾不上头晕不晕了,噼里啪啦就往外冲。

“娘,我二哥还没来信吗?”

云母一看吓坏了忙去拉,医生刚说完让她多休息,这怎么又跑了。

“笙笙,你等会儿,医生说你是太累了,心力交瘁才会晕倒的,让你多休息,你爹已经跟那位同志去找旺旺了,你别去。”

“娘,你放心,我没事儿,去照顾我奶吧,我一定会把哥哥找回来。”

云笙出了医院直奔派出所。

派出所里,两个红袖章死死拉住云大柱。

然后拖死狗般把余二蛋和周林拖进审讯室。

周劲松也不知道云大柱这么猛呀,派出所里就对人拳打脚踢,好在民警同志同情那小姑娘,不然都怕直接把人扣下。

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把他看到的事跟云大柱说。

云笙一晕倒,云大柱就急红了眼,医生里里外外给检查一遍,发现就额头处有伤,看着血呼啦的挺吓人,其实伤口还好不算深。

云大柱一个大老粗也不方便照顾闺女,又着急找儿子,只得把云母叫来照顾云笙,自己则跟周劲松去找云毅,一路上周劲松就把怎么遇到云笙,云笙怎么受伤的事儿跟云大柱说了一遍。

哪知云大柱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见到余二蛋后直接就给了他一个大脖搂子。

“你他妈的还是人吗?都一个村住着,她一口一个叔叔叫着你,你就这么丧心病狂。”

周围民警见云大柱打人,本要拦的,一听这人是那姑娘的叔叔,也是怒火中烧,你一个叔叔,带着盲流子对自己侄女猥亵施暴,这算怎么回事儿。

是个人都干不出这种事儿吧。

这样的人活该被揍,换成他们只会揍的更狠。

况且听说那姑娘还被打的头破血流,连模样都看不出来了,身为一个当爹的,要是不出手,那都不能够的。

所以几个民警有选择性的背过身去,全当没看见。

周林看着是混,实际也没多大能耐,被带来派出所,本就无力的腿直接就瘫了,民警没用几句话身下就一片温热。

派出所里的同志显然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怂的人,看着满地的黄色液体,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都怂成这样了,是谁给你的勇气去劫财劫色的呢。

是欲望吗?

是爱吗?

错,都不是,是傻b!

周林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求民警原谅,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余二蛋也是后悔的不要不要的,他跟云笙其实没有什么大过结,他甚至都没跟那姑娘说过两句话。

早知道他就不找她麻烦了,那样自己是不是还能好好的待在村里。

“你求我有什么用,被你打的姑娘如今还生死未卜躺在医院了,你们就祈祷她平安无事吧,不然我不保证你们会不会吃木仓子!”

木仓子?

两人一听,当即傻眼。

完了,

全完了!

就是这个时候周劲松带着云大柱来了,然后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余二蛋任由云大柱拳打脚踢,一声不吭,一个也不字不说。

他知道只有让大柱哥把气消了,他才能活命。

见云大柱停手,余二蛋才跪着爬到云大柱面前:“大柱哥,是我鬼迷心窍,听了周林说要娶大丫的鬼话,才上当的,但是我真的没碰大丫,一下都没碰着,大柱哥,我不想死,你饶了我吧。”

“你不想死?难道她就想死了?二蛋呀二蛋,她就是一个孩子,如果今天不是这两位同志,那倒下的人就是她了,你让我怎么饶了你。”

“大柱哥,我真的没动大丫,是她自己把自己头打破,然后冤枉我的,大柱哥你相信我。”

呵!

云大柱笑了,这还是他活了这大半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不过这倒像是他闺女能干出来的事儿!

不过,就算是她闺女自己打的又怎样,你们不惹她,她就能自己受这样的罪了。

那么大一个口子,她那么怕疼的孩子,得下了多大决心才能下的了手往自己头上砸!

真是苦了孩子了!

当事人昏迷不醒,证人证供齐全,犯罪嫌疑人又供认不讳,案件基本定性。

据两人交代,两人跟云毅都没接触,又从云大柱处得知云毅是在向阳村走失,应该与两人属实无关,所以派出所便派出所里仅有的两辆四轮小轿车出动找人。

云笙到派出所的时候正好遇上派出所的车出警,云笙和云大柱便一人跟一辆车。

这个时候也没个照片,没个电话的,找起人来属实困难。

村里村外的找了几个小时也没个踪影。

“姑娘,今天太晚了,什么也看不见,不利于找人,先回吧。”

云笙想说不,但是看着面前的几个民警终究是没说出口。

就算你不休息,人家派出所的同志也需要休息呀,总不可能不眠不休的跟着你找人吧。

“辛苦你们了同志。”云笙朝着几人道了谢便离开了派出所。

云笙低着头不吭声,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像只没头苍蝇般在满大街乱跑乱转,两人走过没走过的街道她基本上都跑了一遍。

这个年代的大街还没有现代那么明亮,只有几盏昏黄的小路灯,随着风吱呀吱呀的轻轻的摆动,把人影拉的忽长忽短。

云笙累了,她很累,她好想坐在倒骑驴上跟哥哥一起回家,回去吃娘贴的摔都摔不碎的饼子,听着爹一边唠叨一边吃的喷香的吧唧嘴声。

“哥,你到底去哪了?”

“哥,你出来好不好?”

“哥,我想回家。”

云笙拖着被拉长的影子,看着黑咕隆咚的街道,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忍不住大喊出声。

“有病呀,大半夜的不睡觉,叫什么叫!”

哗!

一盆凉水,迎面浇下,浇的云笙好一个透心凉!

“笙笙……要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