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妈,真的是我!当年的郭公子。给您二老添麻烦了。”
郭璞真诚地说着,坐在车上双手抱拳给二老行礼。他的两条腿在水里泡得有些麻木,只能坐着给他们行礼。
两位老人看到郭璞那虚弱的样子心中猜到了其中的缘由。不由得在心里骂着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在女儿的心里始终埋藏的这个人,过去了几十年如今浮出水面,却还是女儿迈不过去的那道坎。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这么多年女儿虽衣食无忧,可藏在心里的那份愁他们都是能感觉到的。可是这个人来到眼前却没有看出他们的女儿有一丝的欢乐。
郭璞与二老说了一会话,郭璞看看天说:“菱儿你把我放到这里,快带二老赶紧离开这里去京城。不用管我。现在他还不能杀我,可是你和两位老人会有危险。”
菱儿说:“这怎么行?我好容易将你从水牢里救出来怎么能让你再入虎口?”
郭璞说:“别争了,你没看这么长时间赶车的人还没回来吗。这里危险快走。”
菱儿经他这一提醒,总算是想起来这半天那个张伢子还没回来。立刻感觉不对劲了。连忙坐到前面去赶车。
可是当他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了不远处被绑着的张伢子。
只见他的嘴被堵着,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他看见菱儿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就想站起来嘴里呜呜地喊着:“快走!”
还没等他喊完,一柄锋利的长剑从他的后背插进来。张伢子随即一愣低头看向穿过胸膛的剑。那剑这时候在他的眼前只是稍稍地停顿一会。又迅速地消失了。张伢子愣怔了片刻随即倒了下去。身边迅速洇过来粘稠的液体…。
“啊,张伢子,你!”菱儿一声惊呼。随即拉起手中的缰绳使劲一带。马儿受惊迅速地往前冲。
车里的人被一声惊呼吓一跳,随即马车狂奔起来。三个人被癫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他们紧紧地抓住车上的栏杆,生怕被甩出车去。
马车一直往前奔跑,这时街道上已经有行人走动。一见狂奔的马车都纷纷躲避。可是菱儿不知道此刻他已经无处可逃了。
羊鉴派来的杀手就在眼前。只见那杀手从张伢子的身后走出来,起身一纵就飞快地奔马车跑来。又是一纵跳上马车。
他也不管那马车是否安全,伸出剑来一下子就刺向菱儿。菱儿一侧身躲过去回手就是一鞭子抽向杀手。
两个人在拉车的马上边一阵厮打,已经受惊的马更是尥蹶子地跑。它是想尽快摆脱这惊险的两个人。哪知道拴在身上的枷锁更加勒住它,让他挣脱不得。
这可苦了车上的三个人。老爹听了外面的异常响动。他顺手抄起身边的扎枪,从不住的被风掀起的车帘缝隙处,瞄准那穿着夜行衣的人一下子刺过去。
只见那杀手抢近身往菱儿的身上刺去。没防备车厢里面刺出来的扎枪。只听“噗嗤”一声,那杀手身形一顿,眼看刺中菱儿的剑停留在距她不到一寸的地方,只是一瞬就听“当啷”一声剑掉在马车上。
车厢里面的老爹把手中的扎枪往回一抽。倒枪刺将杀手的胸膛拉出一个花型的孔洞。只见那杀手向菱儿的身上倒去。菱儿眼疾手快地向后一倒,趁势抬起脚用脚将那杀手往车下一送。
“扑通”一声那杀手倒栽葱一样被丢下车去。
菱儿起身的时候发现马已经跑离了方向。从街道上又跑回那座寺庙那空旷的院子里去了。
这时菱儿就看见了十几个王敦院子里的侍卫站在寺庙院子里的四周,冷眼旁观地看着刚才那惊险的一幕。
菱儿一看这是出不去这个院子了。拉车的马这时也渐渐地安稳下来。这时跑上来一个侍卫将马拦住:“吁-(yu)!”
马车刚停稳,菱儿就拿马鞭去抽那侍卫:“躲开,你们居然要杀我?”
那侍卫一伸手抓住马鞭说:“菱夫人,把车上的人留下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菱儿生气地说:“我伺候他那么长时间,他居然要杀我?。也罢到底他还是他狗怎么能改了吃屎,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了我们吧。”
那侍卫说:“菱夫人你没看出来吗?如果是大将军要杀你,这么多人早就动手了。那是羊鉴派来的杀手。”
菱疑惑地说:“不是大将军要杀我?”
那侍卫说:“不是,你信我。把车上的人留下,你先找地方躲一躲。就是大将军不杀你,那羊鉴也不会放过你的。”
凌儿眨眨眼,想了想。这些侍卫在院子里没少得到草根出身的菱夫人的照顾。看来是应该信得过的。
可是她不想把救出来的郭璞留下来。那侍卫看她有些犹豫就说:“你放心吧,先躲起来。这个人我带回去我帮忙看着还不行吗?车里还有老人吧?你不为自己着想还不为两个老人着想吗?”
一提起两个老人,菱儿这才软下来。她对侍卫说:“这位兄弟,你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保住这个人的命。”
那侍卫说:“什么?你还要回来?”看见菱儿在瞪着他,连忙改口说:“把他交给我你放心吧。不过你千万不能回家去,出城吧。”
菱儿不知道这些侍卫刚从他们家过来,那里早已经被羊鉴派来的杀手一劫一空。仆人都没放过,两三个仆人惨遭杀戮。
菱儿这才不情愿都说:“好我这次信你一回。要是你骗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的眼里流出来泪水。只见那侍卫说:“这辆马车太招摇了,换一个。”说完一招手门外进来一辆普通的马车。侍卫帮助将两个老人搀扶上去。将一个包袱丢给菱儿说:“走吧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
菱儿冲车里的郭璞说:“对不起郭公子我没有把你救下来。不过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救你!”
说完一抱拳。一转身眼泪被甩出去。她上了另外一辆马车。流着泪赶车出了城。
车厢外面说的话,郭璞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不想连累菱儿和两位老人。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们。他抱拳冲远去的背影行礼。这样的恩情他无以为报,只好遥祝他们一路安好。
这边先不说郭璞又陷入虎穴又遇到什么灾难。只说那边王含兵败后没有颜面回王敦那里,只好领着残部与钱凤一起蜗居在江宁。
这边温峤他们守住了京城后,又命令刘遐继续追杀钱凤。又破江宁城将钱凤击败。
钱凤又与王含分别率领残部节节败退。这消息传又到王敦这里的时候,王敦正与羊鉴在屋子里议事。
门外的侍卫来报:“报,大将军,前线又来战报。”
王敦冲羊鉴点点头。羊鉴点点头那一撮山羊胡跟着颤抖。他对侍卫说:“拿来吧。”
侍卫送进来后就退下了。这边羊鉴打开看了一眼说:“这次的战报说的是,钱凤与王含与沈充会合。准备攻打京城。”
王敦闭着眼听着。脸上的表情稍稍放松下来。他叹了一口气说:“沈充与他们会合胜算增加了五成。”
闭眼沉默了一会。羊鉴的山羊胡颤颤的说:“大将军,你看不看这战报?”
王敦摇摇头说:“不用,他们会成功的。去,派人把王应叫过来。”
羊鉴偷偷地擦一把冷汗。。上次战报王含失败他吐了血,这次钱凤也失败了还不得要他命!
所以他是真怕王敦要亲眼看那战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