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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温峤看见这些被害者里面没有京城来的官员,他稍稍放下心来。却不知这个时候有人来报案。说在江边有渔人打鱼的时候打捞上来两具外地装束的去外地人。

温峤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他转身下楼,一边走一边说:“人在哪里?”

报信的人跟在后面一溜小跑,一边回答他的话:“说是在城东的江边停着呢。没有大人发话谁也没敢挪动。”

温峤走到外面吩咐捕头说:“让人看好现场,你与我去江边看看。”说完就接过他的侍卫递过来的马的缰绳,飞身上马。

此刻外面看热闹的人已经逐渐散去,只有少部分闲人还饶有兴致地围观。他们看见有人骑马出来了,连忙让出一条路来。

那个送信人在前面带路,温峤和他的侍卫骑马在后面跟着。不一会捕头安排好看护现场的事,也带着几个手下随温峤而来。

他们出了东门后,前面就是一个很大的村庄。这个村庄是专门种菜供给城里的菜农。过了村子就是一个港口。

他们骑着马穿过有十里路的蔡庄就到蔡家港口了。这个港口每日有客船和打鱼的船只停靠。从东门入城这里是必经之地。

也就是说从京城来人,或者回京城的时候都是从这里走。

温峤一路骑着马飞快地赶路。他每走近一步心中都沉重一分。心中不断地祈祷着:“可千万别是皇上他们呢!”

这个时间已经是未时末接近申时了。阳光还是很强烈。温峤由于心里着急加上天气炎热身体已经出透了汗。

刚一到码头,江上凉爽的风一吹,身上总算是感觉轻松一些。这时正赶上一艘客船正在停靠这里,下船的人已经出去的差不多了。

温峤正是这个时间过来的。码头这边人来人往温峤等人下马行走。他刚要往旁边的岔路拐去就听见有人喊他:“温大人,温大人留步!”

温峤闻声停住脚步,就见阳光里站着的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穿着一身官兵的服装,牵着一匹高头大马从船上刚下来。那个人大老远就看见骑马过来的温峤。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送走皇上的陈述。

“温大人请留步!”

温峤一看有人叫自己便停下脚步等待陈述走到身边。

“温大人这么着急这是去哪里?”

陈述走到温峤的身边时,本想着与他说一下皇上的事。一看捕头和捕快都在他的身边,只好这样问他。

“陈将军正好你也在与我一同前往吧。咱们路上再说吧。”

温峤正好想要与陈述问一问客栈里面的事。两个人各怀心事,他们走出人流又骑上快马。那些捕快跟的很紧,两个人始终没有机会说话。

一直到一处浅滩看见前面围着一群人,温峤知道到地方了。他们下马往前走,直到看见躺在地上的两个人。

一看见那躺着的人,一个穿着宝石蓝的长褂,一个穿着天蓝色长褂。衣服的颜色不特殊只是那衣服上的鎏金滚边却不是百姓能穿得起的。

露出来脚上的靴子都是黑色的。

温峤和陈述两个人看到这些都破防了。

他们撒开马的缰绳,发疯一般地朝地上躺着的人奔去。这边的捕快都看傻眼了,也跟着往前跑去。

温峤太熟悉这两套衣服了。他们每次出门吃酒或者行围打猎的时候,皇上和江统都穿着的衣服。

他跑到跟前将蒙在脸上的衣服掀开,仔细地看着那两个人。一看,衣服认识,可是人不认识。

他还是不放心再三确认,这两个人并没有被水泡变形。也就是说,在水里的时间没超过24小时。应该能辨认出来的。

温峤确认不是皇上这才安心下来。他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却看见陈述抱着另外一具尸体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温峤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问捕头说:“那个人可是认识?”

捕头回答:“大人,这两个人我们都认识。陈大人抱着的那个是他的儿子。另外一个人是他的贴身侍卫。”

温峤一听什么都明白了。自己猜的没有错,果然是皇上来了。是陈述用自己的儿子和侍卫换下来了他们两个人。”

这边陈述一看见自己的儿子躺在地上。他如同万箭穿心般难过。昨天他亲眼看着儿子穿上了这套衣袍。不成想却要了儿子的性命。

“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儿子?是谁干的?”

陈述仰天哭喊悲痛欲绝,从昨天出城开始他就一直在路上,把皇上送出芜湖境地后他脚步不停地往回赶。

这一路上他总是感觉心烦意乱。却不曾想果然唯一的儿子出事了。

陈述悲痛至极。他问温峤:“温大人,这个世道就这样一直下去吗?天子没有安全,将军没有安全,百姓何来安全?”

温峤无言以对。他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温峤吩咐捕头:“将人带回去仔细查验。这里留下人看看到底是在哪个位置抛尸的。”

捕头抱拳施礼说:“是,温大人。您和陈将军先回城里吧。这边交给我。”

温峤冲他点点头。这才带人将陈述送回城里。

他们不知道的是,昨天夜里钱凤派死士洗劫了客栈。将所有的护卫都杀人灭口了。将两个在客房里面的人掠走后,带到钱凤的别院关押起来。

那边钱凤收到消息说截过来两个京城来的人。他连夜回到别院,钱凤的别院布置的富丽堂皇。敢与皇宫有一比。

这里住着的是钱凤的几个外室。也是他与部下在这里寻欢作乐的场所。更不用说在这里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他一回来那几个女人就围了上来。

一个妾室扭动着腰肢上前说:“爷回来了?今晚可是在我的屋里睡?”

后面又一个女人抢上来拦住前面的女人说:“爷,今天可是轮到我侍寝了。妾身为爷准备夜宵了。那可是爷最爱吃的夜宵。”

又上来一个妾室刚要说话被钱凤给拦住了。他此刻心里惦记着抓来的人,哪有心思与女人周旋?

他看着妖艳动人的女人不肯放开他。于是他哄着他们说:“今晚都在大卧房里等我。一会爷来喂饱你们。现在爷有正事。谁挡道就给谁丢出去!”

几个女人这才撅着嘴拉下脸来。悻悻地退下。他们都知道被丢出去是什么效果。也亲眼看见身边的女人被丢出去的场面。所以都不情愿还是退下去了。

钱凤走到关押抢来的两个人的地方。看见那两个人都被黑布蒙着眼睛。看那两个人的衣着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料子。

那两个人被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倒是能听见有人进来了。站在他们的身边不说话。这时其中一个人说:

“大胆山贼,放开我们,凭什么抓我们?你们知道抓的是谁吗?”

这一说话,芜湖的口音显露无遗。钱凤一抬手让身边的下人将他们的眼睛上蒙的黑布揭下来。

那小喽啰上前一把扯下来黑布。又将另外一个人的也给扯下来。

那两个人被摘下黑布眼睛一时不适应光线,闭着眼睛。

钱凤身边的人趴在他耳边说:“将军,咱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怎么把陈公子给抓来了?”

钱凤一时有些发懵,他连忙问:“什么臣公子?哪个陈公子?你认识?”

身边的人小声说:“就是陈述的儿子。小的从小跟他一起玩到大怎么会认错人?”

这时陈述的儿子借着火光已经看清楚眼前的人就是钱凤。他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他知道这个人与自己的爹是死对头。没成想他居然要绑架皇上。看来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