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小脸嫣红,想瞪他又不敢,只能委屈巴巴地坐在他怀中,像极了一只被欺负惨了小白兔。
别看她在外人面前脾气大,就是杜氏也被她折腾得团团转,但本质上,阮绵还是那个阮绵。
有着普通打工人的怂,知道谁招惹不起。
也是她如今闹不懂这大反派的心思,无法完全信任他不会伤害自己。
毕竟这一世的云湛,不是前世养她长大的上清宗主,也不是她青梅竹马相伴十多年的哥哥尹桦。
他于失忆的阮绵来说,只是一个强大莫测、城府极深的大反派!
纵然她不排斥他的亲近,却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就完全接纳他的。
这不,某个不长进的女主又变回从前那个怂怂的打工人了。
系统表示悲伤都逆流成河了!
它还以为经过了前两世,它家宿主能雄起呢!
原是它想多了!
要是阮绵知道系统的无病呻吟,一定怒问:她能咋样,她又没记忆,又打不过眼前男人的!
系统……系统只想叹气!
云湛拍拍她的小屁屁,“去洗漱,然后吃点东西。”
阮绵身体僵了僵,这个臭流氓!
但,她乖巧地点了点头,起身走进盥洗室。
宫人们连忙跟上,恭敬又仔细地服侍着她。
等阮绵再次出来,就看到云湛已经换上了一身绣四爪蟠龙的玄衣, 正坐在一桌丰盛的早膳前等她。
见她出来, 男人招了招手。
阮绵抿了抿唇,乖乖地走过去坐下。
云湛将一碗燕窝粥推到她面前, 却见少女小脸略显防备。
男人剑眉微挑,少女似被吓到,立刻捧起粥喝了一口,然后就又被呛了!
云湛好笑地给她拍着后背, “微臣是洪水猛兽吗?”
阮绵捂着唇咳嗽着:您老可比洪水猛兽吓人多了!
云湛:“嗯?”
阮绵怂怂道:“没、没, 我就是太饿了。”
云湛:“慢慢吃,没人跟你抢的。”
他顿了顿,又解释一句:“昨夜的酒不是微臣准备的。”
阮绵“啊”了一声。
云湛悠悠道:“那是宫里特有的暖情酒,新婚夜用它做交杯酒也正常。”
阮绵呃……
皇宫套路就是那么的深!
但, 这交杯酒, 阮绵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垂下眼帘,睫羽颤个不停, 心里只有两个字:卧槽!
新婚夜,交杯酒被继母和继子喝了……
就,怎么一个“乱”了得?
阮绵不敢多想,更不敢去看男人那无法言喻的目光,捧着粥喝起来。
“这燕窝粥如何?可合娘娘的口味?”
阮绵茫然地看向男人,“啊?”
云湛给她夹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娘娘想吃什么,就尽管吩咐御膳房去做, 做不好就换一个, 无需委屈自己。”
阮绵突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是在说她之前在成国公府使劲地挑剔杜氏的那碗燕窝粥吗?
阮绵瞅了瞅男人, 不知道他是在说反语, 还是?
云湛:“……”
男人捏了捏眉心,怎么就如此傻不愣登的?
阮绵无辜脸!
云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算了, 看在他们新婚夜的份上, 不跟她计较了。
阮绵:“……”
大佬您搞清楚, 到底是谁跟谁的新婚夜了?
云湛:“哦?”
阮绵埋头呼哧呼哧地喝粥!
男人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时间还早, 吃完再去休息一会儿。”
阮绵捧着碗的爪爪抖了抖:谁跟谁休息啊?
他这么禽兽的吗?
她会死的吧?
然后,她眉心被弹了一下, 男人起身大步走出了朝露宫,那飞扬的衣摆袖子都似带着冷气。
阮绵眨眨眼,终于放松了下来。
看着满桌子美味,她开心地吃起来。
没有一只吓人的大变态在身边盯着,独自享用美食的时光不要太美好啦!
系统:……
难道没有十年打底的时间培养感情,在这宿主眼里,就是莫得感情?
一见钟情、干柴烈火、轰轰烈烈啊,懂不懂哇?
阮绵:啊,还真不懂!
就问在社会打拼几年的打工人谁会信什么见鬼的一见钟情?又不是在演偶像职场剧!
系统竟无话可说!
……
等阮绵用完早膳, 一个表情严肃的嬷嬷带着一众宫人来给她磕头跪拜。
阮绵端庄温和地让他们起来,无需多礼。
此时的她就是一个优雅高贵的皇后, 没有在云湛面前的小心和怂,气势还是很能唬人的。
为首的嬷嬷姓王,是朝露宫的掌事尚宫嬷嬷。
“奴婢们奉命侍奉娘娘, 以后娘娘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奴婢们。”
阮绵看着恭恭敬敬的王嬷嬷,心里想着:奉命?奉谁的命?
除了那位掌印大人还能有谁?
只是是侍奉她呢?还是监视她?
阮绵脸上端庄和气的笑容不变, “本宫没什么要求的,按宫里的规矩便可。”
王嬷嬷恭声道:“是。”
见阮绵掩唇打了个哈欠,神色是无法掩饰的疲惫,王嬷嬷请示道:“娘娘可要去休息一会儿?”
阮绵拧了拧眉,她当然想去休息的。
在她来之前,原主本就因为抗议入宫而绝食了一段时间,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昨晚还被某个大变态给禽兽了那么久……身心俱疲啊!
可阮绵看了一眼炕上的夏业帝,也不知道这老东西什么时候醒?
她现在也还不好跟夏业帝撕破脸皮!
王嬷嬷似乎看出她的顾虑,“娘娘无需担心,陛下醒来前, 奴婢会叫醒您的。”
阮绵诧异地看了一眼王嬷嬷,却见她表情依旧那么一丝不苟的规矩,完全看不出她之前说了什么犯上的话语。
不过, 倒合她的意!
阮绵脸上露出一点真切的笑容,“那就麻烦嬷嬷了。”
王嬷嬷忙道:“奴婢不敢!”
王嬷嬷上前搀扶起皇后, 扶着她回到凤床,仔细地伺候她睡下。
……
“娘娘,陛下快醒了。”
大约快辰时的时候,王嬷嬷挂起床幔,轻声地唤醒阮绵。
多睡了两个时辰,但阮绵脑袋却更晕了,小脸苍白又疲惫,难受得厉害。
王嬷嬷上前给她揉着太阳穴,“娘娘可还好?”
阮绵扶了扶额头,嗓音有些沙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