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主将阮绵的话记在心里,准备回去跟他母亲好好商议一番。
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给阮绵行了一个平辈礼,“多谢表妹。”
阮绵摇摇头,“南宫少主小心便是。”
南宫少主看着这个已经长成娉婷少女的表妹,不禁想到当年她在南宫家备受排挤时那瘦弱孤独的身影。
而如今,她通身贵气,众星捧月,便是万俟家主在她面前也要小心讨好……
早已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了!
南宫少主想起母亲提起她时,那复杂至极的神色,或许也如别人所想,他母亲也是后悔的。
或是说,南宫世家就没一个不后悔的!
但凡当年他们多善待她一点,现在南宫家的地位应该早已因她而水涨船高了吧?
不过,不管是南宫少主还是南宫主母,都不曾想过厚着脸皮再来攀阮绵的高枝。
应该说,阮绵没有报复他们,已经算是幸事了!
想到阮绵对他善意的提醒,南宫少主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这位表妹或许对他们没有什么感情,但也不会故意去找他们的麻烦。
也许他们要庆幸的,当年无论如何,父亲都一直护着她。
而这份情义,她也记在心中。
否则……
等南宫少主离开后,阮绵端着的肩膀松下来,她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
“累死了!”
大人物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阮绵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
郑兴走过来,帮她捏着肩膀,阮绵原本是想躲开的,可那熟悉的力道却让她身体下意识地放松下来。
不过,她嘴上还是说:“郑师弟,不用麻烦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郑兴手上继续帮她按摩着肩膀,“早说了,那些人你可以不用见的。”
阮绵双手交叠,下巴靠在手臂上,“那哪儿行?”
她能在万俟家主面前各种摆架子、刁蛮任性,那是任务需要。
可在其他仙门面前,她还如此,就是在败坏昆仑仙宗的名声,在给她师父抹黑!
既然师父给了她无上的地位,她也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何况,不过见见人而已,累也就嘴上说说,能麻烦到哪儿去呢?
郑兴眸色有些复杂,“你又何需考虑这些的?”
任何事情他都会帮她解决好,她只需要开怀地待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阮绵打了小小的哈欠,睡意涌上,“这些算什么考虑?而且,我才不要别人拿我去说我师父呢。”
她师父那般出尘不染的谪仙,哪能被人抹黑?
“郑兴”指尖轻轻一颤,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心尖。
而那撩拨得某位大佬道心不稳的少女此时已经没心没肺地睡过去了。
“郑兴”的身影渐渐朦胧,眨眼间,厅中站着的已经是那身着白色道袍、仙姿缥缈的男人了。
不是本该在昆仑仙宗的上清宗主又是谁?
上清宗主伸手,将睡在桌子上的少女温柔地抱入怀中,垂首,两人的脸靠得几近,他的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粉嫩柔软的唇瓣。
上清宗主顿了顿,最后只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眉心,便抱着她往里间的卧室走去。
而守卫在阮绵院子四周的黑衣护卫皆低下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几乎没有,不敢看,更不敢开口。
“师父……”
睡梦中的阮绵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和怀抱,她忍不住伸手拽住他的衣襟,迷糊地发出一声呓语。
上清宗主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嗯,睡吧。”
阮绵窝在他怀中睡得更加香甜了。
……
翌日清晨,阮绵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精致的小脸有着还未睡醒的迷茫。
她昨晚好像梦到她师父了!
唉,跟师父形影不离地相处十年,这一离开,果然很不习惯。
也不知道师父现在在做什么?
大概应是很忙吧?
阮绵揉了揉脸,打消了给她师父传讯的打算,免得打扰到他了。
“师姐醒了吗?”
郑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阮绵连忙给自己套上衣服,“嗯,醒了,进来吧。”
郑兴亲自端着洗漱的用品进来。
阮绵见此,笑了笑,“这些事情你吩咐其他弟子做就是了。”
郑兴垂眸一笑,“总是不放心,怕她们粗手粗脚的,伺候不好师姐。”
她哪儿能让其他人碰呢?
阮绵接过他递来的热毛巾,“哪里有这么夸张的?”
郑兴见她头发披散着,自然地说道:“我给师姐梳发吧。”
阮绵“啊”了一声。
只是看着郑兴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阮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在梳妆台前,青年修长温润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
那股熟悉感又漫上心头,她不由得问道:“这些都是我师父教你的吗?”
郑兴手微顿:“嗯,总不能让你在外面受了委屈。”
阮绵:“……”
看着青年熟练地给她梳了个垂鬟分肖髻,阮绵忍不住想:师父是不是有点丧心病狂了?
把人家好好的修仙青年给调教成了全能执事!
她想起曾看过的一部动漫,那时她真的好羡慕里面的夏尔少爷有一位全能的恶魔黑执事哦!
现在,她好像是不用再羡慕了!
所以,她跟夏尔少爷的差距就是一个上清宗主吗?
阮绵又想给自己点赞了。
嘿,看她多聪明,当年一到昆仑仙宗就先把最粗的那条金大腿给抱住了。
系统:……啊对,我家宿主就是这么666!
阮绵笑嘻嘻:还好还好啦!
系统仰望星空,论有个超傻超好忽悠的宿主是个什么感受呢?
……
今日,万俟世家就要开启秘境了!
秘境入口是在北冥之海中隶属万俟家族的一座岛上。
阮绵用完早膳,就带着昆仑仙宗的弟子过去了。
原本这座岛距离海城也不远,属于近陆岛屿,就是筑基期的弟子也能轻松地御剑到达。
但……
万俟家主看着那屁点距离,昆仑仙宗却把上清宗主的灵舟给拿了出来。
那个什么郑兴给的理由就是:师姐身体那么柔弱,海上的风那么大,怎么能御剑呢?
要是被风吹到了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