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如同身在一片混沌中,脑袋浑浑噩噩烧成一团浆糊,身体很沉重,难受得她想要就此沉入黑暗中。
只是有人不肯!
她回到了一处很安全之地,被人精心地照顾着,好闻的松墨冷香一直萦绕在她鼻尖。
就是,安心但也好抓狂啊!
除了日常给她喂吃喂药,擦洗等,时不时她的脸蛋就要被捏一下,耳边还随时就来几段女德女诫的,烦人精地骚扰她,就是不让她睡个安稳觉。
阮绵成功地被烦醒了!
她还没睁眼呢,脸颊就又被捏了一下,几句三从四德就蹦入她耳中。
简直魔鬼啊!
而除了某个大变态反派,好像也没谁能干出这种缺德事了!
阮绵睁开双眸,泪眼汪汪地看着坐在她床边,存在感超级强的男人,沙哑的声音,苦逼的语气。
“爷,您能不能行行好?做点好事?”
她是病人啊!
这么骚扰她休息养病真的好吗?
百里修依旧是那个气势强大,一个眼神就能叫人瑟瑟发抖的大反派模样。
就算眼下的青影也只是让他看起来更加不好惹,而不会给人疲惫虚弱之感。
怕是天塌了,他也是一副牛逼轰轰仿佛能顶天的气势。
反正看着他这样,阮绵什么感动心动的,是完全兴不起来的。
百里修睥着她,“能得爷亲自照顾,你还不满足?”
阮绵:“……不,是我不配!”
所以麻烦您把汪敏等人找来照顾我,谢谢!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百里修伸手把人抱起来,一杯温水怼到她嘴边。
阮绵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喝了几口水,缓解了喉咙如火烧的感觉。
她看了一眼四周,“我们回宫了?”
也不知道,她这句随意的问话哪儿戳中了大反派的萌点,男人眉眼间肉眼看见地温和了好几分了。
不再是那种“朕要教训她,但看在她生病了先暂时忍着”的狗男人脸。
不过,狗男人就是狗男人,别指望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他嘴里能蹦出什么好话来。
“你在外面胡闹这么多天还不够?怎么还想再跳一次城墙?”
阮绵强调:“爷,我是被人绑架的!我也没办法啊!”
说得她好像愿意玩那一出似的!
归根结底,还不是他被夜非辰钻了空子,要不她怎么被绑架了?
再要不然她怎么会因为不愿让哥哥背负污点而从城楼上跃下来?
当跳楼好玩呢?
男人能不能讲点理?
阮绵胆子现在可肥了,都敢对着眼前这可怕的男人无理取闹了!
百里修薄唇微抽,瞥着她,“是爷让你自己一个人去求雨的?”
阮绵道:“让爷去,你能让我跪那么久?不跪那么久,能下雨?”
百里修:“……”
“喝药!”
男人说不过的时候,就只有一招——转移话题!
阮绵看着那黑漆漆的中药,还没喝呢,鼻尖就是一片苦涩。
她脑袋直摇,“不要不要,我已经好了!”
百里修看了她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直接把药灌到自己嘴里去,大掌抱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堵住她的唇瓣。
阮绵:“……”
这真的是很男主的操作了!
但前提,爷,您是莫得感情的变态反派啊,别乱给自己加霸道男主的戏行不行?
可,阮绵还是脸红了,被亲得脑子完全迷糊!
反正,等到她再回过神来,除了嘴里还残留的苦味,其他是不知道的!
这真的是比糖还好用!
不过嘴对嘴喂药,是不是有点不卫生来着?
不解风情的某个女人又被捏脸了!
阮绵捂着因生病都瘦一大圈,显得越发小的脸蛋,“爷,再捏,脸就没了!”
百里修:“刚好捏大一点!”
阮绵:“……”
丫的,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真相了,这狗皇帝肯定是对她没感情的!
还有,话好好说啊,不然容易被人误会是在搞黄色!
百里修挑了挑眉,眸色有点意味深长。
阮绵:“……”
赶紧把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404了!
她虚弱地靠在他怀里,一脸“我还好难受,我还是个可怜的病人”的样子。
所以,大佬,别禽兽哈!
她现在是经不起玩的!
会死的!
百里修弹了弹她的额头,“老实点。”
阮绵捂住额头,心里疯狂吐槽:到底是谁不老实了?
就问这世上还有比他更不老实的人吗?
百里修:“嗯?”
阮绵开始在心里各种念“阿弥陀佛”。
啊,不对,“爷,我发现一件超严重的事情。”
百里修:“说说看?”
阮绵:“为什么你总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百里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阮绵咽了咽口水,“爷你不会真的会读心术吧?”
话说本来就变态了,这再拥有读心术的能力,那就超吓人了!
百里修:“也许呢。”
阮绵小脸写满了惊悚:“这世上真有读心术?”
说好的无灵异位面呢?
系统你粗来!
系统……系统表示线路正忙,请稍后再拨!
阮绵:“……”
丫的,等这次任务结束,她一定要向总部提交维修申请!
百里修看着她一脸晴天霹雳的模样,扶了扶额,薄唇直往上扬,那眉眼又是熟悉的怜爱傻子!
阮绵……阮绵直接扑上去,嗷呜一口咬住他的脸!
狗男人太过分了!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被咬了,这位从来不容忍被冒犯一分的皇帝陛下非但没有生气,还大笑起来。
笑声满是愉悦开怀!
阮绵:“……”
被咬了还能这么开心?
大佬,您这是又犯病了?还是本性就是如此变态?
是她浅薄了吗?
不过,嗨,她可真是吃了好大的熊心豹子胆,现在居然都敢咬大反派了?
帝王宠爱都没夸张呢?
总不会是真爱吧?
啊,就她跟大反派吗?
打工人阮绵心里是有点怀疑人生的,但脸却是又红又烫的。
百里修如玉质班好看又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额头上,“怎么?又发烧了?”
说着他就打算传太医。
阮绵拉下他的手,严肃着张小脸,“我没发烧!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