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单的’是谁’两个字,就足以让朝晏了解江声现在的具体情况,估计只能想起来一些零星的画面,否则怎么可能连小朝总的事都要问他?
朝晏伸手落在江声的太阳穴上,指腹轻柔按着,唇边的笑意有种恶劣散漫的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诡艳又邪气。
“你猜。”
针扎般的刺痛在朝晏的动作下有所缓解,江声也能抽出几分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
姓朝,和他老婆一个姓,很有可能是小世界里面朝晏的亲人。
“是你的便宜侄儿或者侄女吗?”
江声觉得很有这个可能,通常情况下,小辈们进自家公司,都会在面前加个小字,就比如这个小朝总。
朝晏指尖的动作不停,因为江声依旧皱着眉,显然还是不舒服。
“再猜。”
“猜错了吗?”江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舒服地靠着朝晏,“那这个小朝总,难不成是我老婆?”
说完,他偏头亲了一下男人的侧颈,打趣道:“朝组长,这次要是再猜错了,看在我是你老公的份上,给个提示行不行?”
温热的触感残留着,像是夏日里温热的水,朝晏轻轻嗯了一声,意味不明地垂眸,遮住眼底晦暗难辨的情绪。
“可以是我,也可以不是。”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引起了江声的好奇心,他从朝晏怀里出来,一手抱臂,一手随意捏着下巴,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对方。
“除了我眼前的小朝总,还有其他的小朝总,是吗?”
江声本来是兴致勃勃,可是转念一想,其他的小朝总关他什么事。
“不猜了。”
朝晏轻笑了一声,手指缓慢绕上江声耳后的一缕发丝,身上混着清冽幽香的信息素仿佛崩塌的雪山,强势至极地压制向江声,带着一种残忍暴虐的摧毁性。
“为什么不猜了?”
江声忍耐着心中狂肆汹涌起的暴力念头,呼吸急促道:“不想猜了。”
朝晏的左手按在床铺上,缓缓靠近江声,灰色的眼眸映入一片暖色的光,那种阴暗的色度就这样被中和,像是清透冰冷的琉璃珠,带着一种非人的妖异与诡魅。
“老公,在你不知道小朝总是谁的情况下,我是不是不能介绍你们认识?那你就不能和小朝总打招呼了。”
江声原本有些紧张,此时的朝晏眼神幽暗,就跟估摸着他的肉好不好吃的饿狼似的,攻击性十足。
不过那种岌岌可危的威胁感,都在“招呼”两个字出来以后瞬间消失无踪,他这才反应过来朝晏为什么会态度暧昧,感情是这个小朝总。
江组长凶巴巴地将人按在床上,正琢磨着该怎么报复学坏了的朝组长,朝晏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别生气,你以前就喜欢这样逗我,我是跟你学的。”
江声愣了一下,躺到朝晏旁边,手脚并用,把又坏又美的宝贝老婆锁在自己怀里。
“那我逗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生气,有没有被我气哭过?”
朝晏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轻缓地点了点头。
“有,眼睛都哭肿了。”
江声不信,就算小世界里的朝晏没有记忆,在自己面前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是被自己气哭,眼睛都哭肿了,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宝贝,别逗我了行不行?就算我没有记忆,记不得我们之间的事,但你也不能胡说八道啊。”
朝晏抬头看他,随意挑起散落的一缕长发,玩似的用发梢在江声的唇上来回滑动。
“没有逗你,眼睛真的哭肿了。”
江声尽量忽略唇上那种撩人的细微痒意,声音沙哑说:“那你告诉我是在什么时候?”
朝晏换了个地方,柔软的发梢落在江声的眼睛上,逼得对方只能用一只眼睛看着自己。
“我还是人鱼的时候。”
江声想到吃个饭都被烫哭几十次的朝·美人鱼·晏,感觉理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朝晏。”
朝晏轻轻应声,俊美的脸上神情极为无辜。
“怎么了?老公。”
江声望着演技满分的朝组长,心情有些复杂。
说真的,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二组组长私下里是这样的,简直就是个芝麻馅的汤圆,外表雪白,切开一看,里面黑漆漆的,坏透了都。
江声发泄般在他的左脸上捏了一下,力道其实不算重,不过因为朝晏肤白貌美,那片红色像是一片印染在皮肤上的薄红花瓣。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这样耍我玩,我快要气死了。”
朝晏伸手碰了碰脸颊,再看故意装凶的江声,心中像是浮荡着一片温暖如春的湖水。
“别生气。”
他靠近过去,有些缠人的在江声脸上落下一个个吻。
江声装了两分钟就破功了,气势汹汹地想要掌握主动权,又被反客为主,最后还是朝晏顾忌着江声一个星期没怎么休息,主动提出休息的事。
太空中没有昼夜之分,江声醒来的时候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正要用副脑看时间,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还早,不到七点。”
朝晏没有睡觉,就这样一直盯着江声,阴暗病态的眼神像是在看美味的猎物,又像是在看喜欢的伴侣。
江声并不知道这些,听到时间还早,立即懒洋洋往老婆怀里一埋。
“宝贝,我都答应嫁给你了,你也答应嫁给我了,还准备关着我吗?”
他动了动脚踝,金链立即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朝晏有些喜欢这个声音,用手指勾了一下金链:“我想关着你,可以吗?”
江声觉得朝晏的这些招数,完全是建立在那张漂亮脸蛋上,美得那样惊心动魄,就是最好的诱饵。
“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上,让你关着行了吧?”
青年故意装出一副勉强的模样,毕竟他也是要脸的,就算在朝晏面前再没有底线原则,哪怕是输得一败涂地,这嘴上也不能服输。
朝晏无法不沉迷江声的纵容,他用力抱紧怀中的爱人,轻声说:“谢谢老公。”
江声立即臭屁地摇起了尾巴:“不用谢,谁让我是你老公呢。”
昨晚那几个场景的出现,就像某种预兆,江声脑中开始不断闪回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