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觉得男人勾动衣领的修长手指,好像一条冷幽幽的软滑小蛇,白得剔透又邪性。
好像冷血动物的獠牙随时会陷进他的皮肉中,翻出汹涌血腥的一痕。
一种潮漉漉的幽微冷香在漂浮笼罩,像是火烧后大雨滂沱的白蔷薇林,再交织着湿气氤氲的檀香。
江声的喉结控制不住地滚动了两下,干涩得难受。
“试就试,谁怕谁啊?”
说着,江声准备先小试一把,视线余角瞥到床边的“黑白”麻花。
他的精神体还晕晕乎乎的,而朝晏的精神体已经盯着他们开始观察学习了。
和雪白漂亮的小白蛇对视了一眼,小东西立即歪了歪脑袋,熟练的装可爱,装无辜,还声音柔弱地喊他。
“老公。”
毫不知情的小黑蛇翘起了尾巴尖,得意的摇了摇。
江声都有些没眼看,朝晏的精神体但凡是条真蛇,估计不到两分钟就能把它吞进去当午饭了。
“宝贝,等我一下,咱们就算要试,也不能带坏小动物。”
朝晏嗯了一声,微凉的指腹来到江声性感的喉结上,轻缓摩挲的姿态像是在玩着什么似的。
“好,我等你。”
江声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想要直接放开,又被那玉石的触感勾着,最后再朝晏的手背上狠亲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起身走到床尾,青年将麻花状的两条小蛇捧了起来。
当然了,如果只有小黑蛇,那就不是被江组长捧在手心的待遇,估计直接打个死结,顺手往外面的草地上一扔,完事。
小黑蛇刚才没注意听他们说话,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捧起来后有些疑惑地仰起脑袋看向江声,态度那叫一个恶劣。
“你干嘛?没看到我和我老婆正在亲热吗?”
江声将黑白分明的小麻花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两遍,也没看出来它们俩是怎么亲热的。
不过他现在也没时间搭理自己的精神体,径直走到外面。
暖阳高照,微风轻拂,江声看着草地上柔缓摇晃的小草,又看了看手里的两个小家伙,毫不犹豫的决定欺负一把自己的精神体。
在小白蛇的脑袋上亲了一口,故意叫了声老婆,江组长才把它们俩放在草地上。
小白蛇当然喜欢这样,刚想叫一声老公,就发现被它盘住身体的小黑蛇已经气得炸麟,精神力都有些不稳了。
再看江声脸上痞气张扬的坏笑,小白蛇立即就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
“你叫谁老婆?你乱亲什么?”小黑蛇气得跳脚,暴躁二连问。
江声懒洋洋的双手抱臂,就差把搞事两个字贴脸上了。
“你刚才没看到没听到吗?”
他语声散漫地反问了一句,随后朝小白蛇伸手,语气温柔得能溺死小白蛇。
“宝贝,来,让老公亲亲。”
小白蛇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左右为难,高大英俊的青年,还有气鼓鼓的小黑蛇,它也不贪心,就是两个都想要。
小黑蛇难得敏锐了一把,歪着脑袋看向它。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难道真的想当他的宝贝?”
小白蛇不想骗蛇,沉默了。
小黑蛇这下怒气值爆表,当即就要挣脱出小白蛇的蛇抱,和江声拼个你死我活。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人死,就是蛇亡!!
小白蛇赶紧用力,两条蛇跌入了柔软的草地上。
小黑蛇正处于暴怒的情况下,这一摔更气了,在它眼里,它老婆是为了保护江声这个坏主人才会摔了自己。
“你摔我!你为了他摔我!!你叫我老公都是假的,叫他老公才是真的对不对?”
这个神奇的脑回路,当即就让看戏的某人和准备哄它的某蛇都有点无语。
江声:“……”
小白蛇:“……”
在不到三秒的诡异沉默中,江组长坏主意上来,立即火上浇油,毫不顾忌后果的那种。
“对,它叫你老公都是假的,你到现在才知道吗?因为我有老婆了,它才退而求其次找你的,你就是条备胎蛇。”
小黑蛇本来就浑身漆黑,可是这也遮挡不住它身上仿佛要化为实质的煞气。
暴怒的情绪占据意识,小黑蛇就这么华丽丽地长大了几倍,从麻绳变成了小树。
小白蛇这下盘不住它了,再次摔到了草地上。
早就觉醒了满级茶艺的精神体立即痛呼了一声,雪白的身躯盘在一起,像是疼得不行了。
江声往草地上瞥了一眼,在小白蛇可怜恳求的眼神中,还算配合的说了句。
“你老婆都疼成那样了,你还要和我打架是吗?行啊,你就这么给人当老公的,垃圾一个。”
这种激将法是真的非常低级,完全拿不上台面的那种,但是用来对付黑蛇绰绰有余。
黑蛇立即停止攻击,朝小白蛇看去,这才发现漂亮老婆变小了,特别可爱招人喜欢。
它立即爬了过去,将小白蛇环在身躯盘成的囚牢中,又朝江声发出嘶嘶的威吓声。
到这里,江组长也玩够了,笑意懒散地招了招手。
“我和朝晏有正事要忙,你们自己找地方玩。”
黑蛇继续嘶嘶,不搭理他,等江声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它才看向小白蛇。
“老婆?”
小白蛇探出脑袋,用蛇信在它的嘴边碰了碰:“老公,你才不是备胎蛇,你是我最喜欢的蛇。”
江声是它最喜欢的人类。
分类一下,问题不就都解决了。
黑蛇完全不知道小白蛇的想法,听到最喜欢三个字,它立即得意洋洋地翘起了尾尖。
“我就知道,我才是你的真老公,他是假老公。”
小白蛇微妙地沉默了一下,果断岔开话题。
“老公,你长大了,我也要长大才行,我想配得上你,你教教我好不好?”
黑蛇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长大的,不过老婆问了,那不会也得会啊。
“好,我教你~”
与此同时,江声已经进了二楼次卧的浴室,开始准备工作。
可能临时标记的原因,江声觉得浴室的空气中萦绕着白蔷薇的气息,让他有些不自在。
推开主卧的门,里面的空气有些稠热,半倚在红木美人榻上的朝晏好像冬日山林中踪迹诡秘的雪妖。
白色的长袍并不算昂贵,却衬托得朝晏格外儒雅矜贵,银白的长发好似夜幕中最清冷的月光染就,那双灰色的眼眸在此时愈发显得妖气横溢。
江声走过去,视线隐晦又烫热地扫过朝晏清冷昳丽的脸庞,冰雪堆砌的大美人身上似乎只剩下唇是唯一鲜艳的颜色,蛊惑感十足。
“宝贝,你想怎么试?”
朝晏抓住江声的手,点在自己的唇上,嗓音有些像是人鱼形态的他,空灵幽远。
“只要你不怕,怎么试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