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时,江声还挺喜欢朝晏这种哄小孩的架势,被大美人这样温柔哄慰,谁能不迷糊啊,也能满足情绪价值。
可是现在,因为分化成了Alpha,他们身上多了一种茹毛饮血的兽态野性,被文明驯化压制的破坏欲与占有欲就这样激发出来,与理智分庭抗礼。
对于现在的江声来说,朝晏不仅是他喜欢的人,也是一头入侵了领地的外来者。
Alpha地盘意识都很强,没有人喜欢自己的领地上出现一个满身危险性的敌人,野兽的本能是掠夺,而不是臣服。
江声觉得这比让他哭了一晚上还要糟糕,简直到了恼羞成怒的地步,
“怕你大爷!”江声心里窝着火,恶狠狠地回头瞪了朝晏一眼,像是想直接撕碎了对方。
“老子什么时候怕过?我看怕的人是你,喂,朝组长,你要是怕就换我。”
朝晏对于怀里炸毛的青年几乎是毫无抵抗力,他靠近去亲对方的眼睛,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等会儿再让你来。”
江声被温柔到极致的亲近动作弄得有些没脾气,就是那种有火都没出发的情况,只能在心里闷闷的憋着。
不过江组长可不会委屈自己,他立即反搂着朝晏,一通乱亲以后感觉气稍微顺了点,才嘀嘀咕咕地背过身去,重新露出Alpha最要命的弱点。
“快点行吗?祖宗,直接来一口不就完了,你怎么这么多小动作?还啰嗦,不嫌麻烦……”
青年的声音戛然而止,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有种毒蛇即将靠近的惊悚感。
这种仿佛被掠食者掌控着生死的感觉有些不妙,江声的心跳错乱,身体紧绷得厉害。
疼痛传来的那一瞬间,江声觉得自己好像站在辽阔雪原上,天寒地冻的刺骨冷意几乎要蔓延到每一寸血肉,每一根神经末梢。
一地燃烧着的檀香木就这样被无垢的雪扑灭,隐藏在不为人知的世界一隅。
疼是真的疼,却又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让江声有些无法接受的是,那种心理上被对方压了一头的那种感觉。
朝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生手,只用了几十秒就完成了。
他用指腹轻轻蹭了蹭江声后颈处完好无损的地方,接着便是对方的侧颈,耳垂,以及被汗意浸湿的脸颊。
“老公,你是我的了。”
江声莫名觉得这句话有些不正经,脸上的热度蹭蹭往上涨,跟生病的时候有得一拼。
平日里健身几个小时都还浑身牛劲儿的江组长,现在被老婆嗷呜了一口就腰软腿软,差点没站起来,江声羞耻心爆棚,都想要原地消失一个月再来找老婆。
朝晏了解江声的性格,手覆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又把人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是不是疼?”
江声正烦着呢,听到这样哄人的话立即满脸凶恶地瞪了朝晏一眼。
“疼个鬼啊,我又不是挨了一刀。”
不就一口吗?看不起谁啊!
朝晏笑了笑,继续哄他:“老公,你不记得了,在小世界里面,我当时连站都站不起来。”
江声原本还在别扭,听到这话立即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什么什么?
他让漂亮老婆站都站不起来?!
在小世界里面,他这么老公的吗?
江声怀疑地捏住朝晏的下巴,对方银白的发丝散落在鬓角肩头,神情温柔散漫,好像是春夜里朦胧的月光。
那双灰蒙蒙的眼睛像是阴雨连绵时的天空,让人觉得有种风雨欲来的危险感。
“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江组长的腰板还软着,没挺起来呢,就想着怎么找回他作为朝组长老公的尊严。
朝晏微微歪头,一缕银发从他精致如画的眉眼间悠悠滑过,停在了上挑的眼尾,仿佛一道割裂的疤痕。
而他眼底的笑意与晦暗,就这样随着那道痕漫溢出来。
“你想我怎么证明?”
江声现在已经能看出朝晏的各种小九九,他挑衅地一扬眉,粗糙烫热的手指从对方的下颌一路游移到后颈,缓慢打圈的动作并不算温柔,更像是野兽在估量猎物的美味程度。
“你说呢,转过去。”
朝晏本来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在注意到江声眼底暗藏的燎火时,他突然想起在蛮荒时代的那栋别墅里,‘转过去’这三个字经常从他嘴中说出。
就这样,江组长那暗戳戳的小心机一览无余,朝晏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他一会儿。
“好,听我老公的话,我转过去。”
朝组长刻意加重“转”这个字,明摆着告诉江声,他懂他的小心思。
江声有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好在朝晏很快便站过身去,不会用揶揄戏谑的目光看着他。
Alpha的头发有些长,好像价格昂贵的绸缎半笼在宽阔的脊背上,江声伸手撩开那有些乱的银发,气势嚣张地抱上去。
“宝贝,让你像个omega那样乖乖让我啃,开不开心?”
江声为了报复朝组长的那声“转过去”,故意说这种话,想要看到男人面红耳赤。
朝晏微微侧目,睫羽半垂的姿态很是漂亮安静:“开心,我喜欢你这样。”
江声已经尝到了被压制的滋味,坦白说,不是很愉快,有种想要发疯厮打一场的冲动。
听到朝晏这样说,他有些控制不住撕碎破坏这个人的暴虐情绪,埋头就要狠狠来上一口。
很快,后颈处传来的疼痛像是迎面浇下的一盆冰水,拉回了江声摇摇欲坠的理智。
不行不行,他可是一个疼老婆的好老公,哪能做这种混账事?
回想到朝晏刚才近乎缱绻的动作,江声沉默了几秒,在那白生生的后颈上亲了又亲,估计得有好几分钟,才开始试探性地靠近。
两个Alpha做这种事,与Ao之间那种浑然天成的契合不同。
他们现在是在违背本能,抵抗天性,换一种说法就是野兽之间领地权的斗争,抵抗,撕打,压制。
江声没有曾经的记忆,整个过程就两个字形容——生疏。
等放开朝晏,那鲜红的颜色几乎是刺进了江声眼中,让他心疼坏了。
“是不是很疼?我……我不太会这个。”
朝晏伏在他强壮的胸膛上,像是一个精致易碎的冰美人,脸色略显苍白。
“不疼,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