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扇带着毛栗,拖着两只麻袋进屋时,一道影子猛扑过来,直接把她给撞翻在地。
她下意识要去掏腰间匕首,却被毛绒绒蹭了一脸,跟着是一大堆口水,把她给从头糊到脚。
“小宝,你疯了吗?”左扇怒吼。
“嘤嘤嘤嘤!”回答她的是委屈至极的叫声,左扇听出来它的意思:你坏,你坏,你们都是坏银!为啥丢下宝宝一个在家?还锁了门,不让宝宝去追你们?
“好啦好啦,不委屈啦!早上我们走的时候,你不是还在睡觉吗?就没带你。
再说了,姐姐一个人去野外多危险呐!有毛栗跟着才安全嘛!”左扇一脸心疼道。
毛栗:主人一个人都能杀三个壮汉,有啥不安全的?
左扇搂着小宝,一通撸毛、顺毛,一直哄了快半个小时,才算是把它给哄高兴了。
新鲜的鱼隔了夜再做肯定不行,尤其现在已经是极热天气,等明天估计都该臭了。
左扇不顾一整天的辛苦,开始收拾鱼。
家里的老菜刀太钝,又都是豁口儿,她只好勉为其难用新匕首刮鳞片,一边刮一边叹气:
“唉!没想到啊没想到,姐买的一千多银币的宝贝匕首,第一次使用居然是刮鱼鳞,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叹息归叹息,可她不得不承认,新匕首就是好用,刮起鳞片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说起刮鳞片,不得不感谢她老妈。
小时候她最嫌弃家里收拾鱼时厨房里那股腥味儿,于是乎每当她犯了错,她老妈就会买条鱼回来,逼着她刮鱼鳞。
一开始她不会,老妈就手把手,不厌其烦地教,即便她不小心刮破了手,老妈也能狠得下心来,给她贴个创口贴,逼着她继续刮鱼鳞。
几次下来,她就不大敢犯错儿了,但是刮鱼鳞的手艺也练出来了。
虽然后来大一些,功课重,老妈再没让她下过厨房,但这手艺一旦学会,一辈子也忘不了。
此刻,她一边片鱼,一边掉眼泪:早知道有一天会穿到异世界,她那时候就该多帮老妈片几次鱼。
她知道老妈其实最不喜欢收拾鱼,只是因为她和老爸都爱吃,才会经常买鱼。
算了算了不能想,她狠狠用手背抹一把眼泪,继续做鱼。
从前她最不爱掉眼泪,最近一想家就忍不住哭,左扇把这归结于妊娠反应的一种,孕妇嘛,就是喜欢多愁善感。
鱼片成了薄片,抹上盐和麻椒粉,一半儿晾晒鱼干儿,一半儿直接水煮鱼片。
鱼刺儿也不能浪费,用来煲汤,炖出奶白色之后,再下两片刺儿菜,就是一锅上好的野菜煲鱼汤了。
为了配得上这一锅鱼汤,她很肉疼地放了一片低度辐射的刺儿菜,她感觉这锅鱼汤,如果能拿去卖,估计都能卖出个天价了,不过现在也只能便宜她和小宝了。
剩下的刺儿菜,她只留了两片明天吃的,剩下的都切掉了叶片上的尖刺,洒上盐杀水,然后塞进泡菜坛子里去了。
正好这几天宝塔菜吃掉了一些,泡菜罐子又多出了点儿空间,这下全都塞满了。
今天的夜宵很丰盛,一锅野菜煲鱼汤,一大盆水煮鱼片,左扇和小宝吃得头都舍不得抬,小宝被独自关屋里一整小心灵天受到的伤害,瞬间被美食给抚平了。
一旁充当小夜灯顺便闻香的毛栗,再次为自己不是人感到十二万分的遗憾。
晚上躺在床上,左扇感觉阿晨宝宝很兴奋,一个劲儿地从左咕噜到右,再从右咕噜到左,愉悦的情绪感染得她唇角一直上翘。
左扇忍不住感叹:可怜的阿晨宝宝,妈咪一直挨饿缺营养,这好容易连续几天吃到肉,孩子总算是跟着吃饱喝足一回了。
这一晚,远在中心区的摩帝·兰盾做了个梦,他看到一片烂漫的花海中,有个蹒跚学步的宝宝正朝着他的方向跑来。
他的步履摇摇摆摆,像只刚出壳的小鸭子,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摔倒。
他忍不住紧张起来,想要瞬移过去扶助他,但却发现自己的瞬移术似乎失灵了,而且整个人像是被人失了定身术,就连脚也挪不动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宝宝摇摇摆摆,他每跑一步,他的心都跟着紧张一下。
就在小宝宝即将跑到他面前的时候,忽然消失在眼前,他惊得大声喊叫:“宝宝,你在哪儿!”
从睡梦中惊醒,摩帝·兰盾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睡衣都被打湿了。
他的房间明明有中央空调,常年恒温,可是这会儿却像是没穿隔热服在野外待了很久似的。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起身接了杯冷水,一口气儿灌下去,然后坐在封闭式阳台的落地窗前,默默回想着梦境。
然后他发现,他竟然想不起梦里那个宝宝长什么样儿,就只记得他应该是长得极精致漂亮的,而且他长着一头细碎卷曲的银发,可爱到令他一颗心都要化了。
难道是因为昨晚的朋友聚会上,景越泽那混蛋一个劲儿跟大家秀他闺女的小小玉照,他被刺激得想要找个女人替他生个儿子?
对,没错,他就是想生个儿子,然后把景越泽的宝贝闺女景贝贝给拐回家。
哼!景贝贝,瞧瞧那两口子给孩子起的什么名儿,真俗气,还土气!
可偏偏景越泽那厮说了,贝贝这名儿是他夫人起的,心肝小宝贝,简称贝贝,这俩字儿浓缩了心肝小宝贝儿的精华。
呸!景越泽那厮不就是运气好,带队围剿九阶异兽时,捎带着捡了个女人回来吗?
下次他出任务,说不定也能捡个夫人回来,到时候生个宝贝儿子,看他还拿什么跟他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