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杀人,还是一次杀掉了三个,左扇瘫软在地,耳边听着毛栗碎碎念:“主人,你杀人了,还是三个!你犯法了!这要是在我们流光星系,你会被判处五百年的流放!”
左扇杀人时之所以没找他帮忙,是因为机械族人从出生起就被植入了禁止伤害智慧种族的特殊芯片,一旦违反这一条,就会触发一个隐藏的自会装置,他们的大脑就会被格式化,从而变成一个白痴。
所以关键时刻她宁愿找还是幼崽的小宝帮忙。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的问题是,她杀人了,而且还是三个,她会被抓去坐牢吗?
不行,她必须毁尸灭迹!
忽然,她的视线被芥菜根部的泥土涌动所吸引,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只又一只长约一米,直径十几厘米的肉红色虫子。
这不是放大版的蚯蚓吗?看这体态,它们应该是变异了。
只见那几只变异蚯蚓飞快地爬到了强子哥的尸体旁,然后开始一点点啃噬他的大腿、胸部肉最多的地方。
左扇看得忍不住直接吐了。
既然这变异蚯蚓会帮她毁尸灭迹,那她就不用管了。
她飞快地抓起地上的泥土,往自己的衣服上胡乱抹,直到把身上喷溅的血迹全都掩盖住。
变异荨麻衣服原本就是墨绿色的,血溅上去本就不明显,这会儿又抹了泥土,只会让人以为衣服脏了,根本看不出来上面有血渍。
野外拾荒的人身上本就脏兮兮的,她这样看着也很正常。
处理好身上的血渍,左扇没敢再去看那些变异蚯蚓是如何分尸的,她一秒钟也没有耽误,拖着两只麻袋,招呼小宝钻进背包,咬牙一路小跑往家跑。
回程中,她还遇到了几个跟她一样惊慌失措的拾荒者,他们一个个走得都很快,似乎都被那惨叫声给吓到了。
她混在这些拾荒者中,一点儿不显得突兀,甚至因为这一场惊吓,其他拾荒者都没心思去窥视她麻袋里装了啥。
比起挨一顿饿,还是小命儿更重要。
这一路上倒是格外的平安,但她只觉得每一步走得心惊胆战。
她杀人了!
她这个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下的五好青年,居然杀人了!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都忍不住颤抖。
可当时那种情况下,除了杀人,她别无选择。
或许这就是废土生存的最重要的一课,只有敢于直面生死,才能勇往直前活下去。
夕阳快要落山时,她终于到了家,一进门,她就软软地躺倒在地上,仿佛一只不小心蹦跶到岸上的鱼,费力地喘息着。
这种日子实在太特么的操蛋了,她真的过够了!
可是想到肚里的阿晨宝宝,还有身边的小宝和毛栗,她又觉得自己必须坚强。
她可是这三只的主心骨儿,没有了她,他们一个都活不成。
惊吓加上劳累,左扇竟然一觉睡到了半夜两点。
肚子里传来一阵阵的咕噜声,她翻身坐起来,决定做点好吃的犒劳自己。
喊毛栗过来充当应急灯,照亮了房间里的黑暗。
然后她开始处理那三只竹鼠,家里就只有一把布满豁口的老旧菜刀,根本杀不死竹鼠。
她只好用切割刀来替代宰杀工具,但是一想起切割刀上沾染了那两个男人的鲜血,她就忍不住一阵阵干呕。
或许是她干呕得太厉害,肚里的阿晨宝宝开始游动,并且不停地向她传递一种类似于安抚的情绪。
左扇觉得阿晨宝宝实在太贴心了,还没出生,就已经知道心疼亲妈了。
她深呼吸数次,让自己平复情绪,果然就慢慢停止了干呕。
凡事总要有第一次的,她咬紧牙关,对着大竹鼠的脖子摁下切割刀,原计划只在它脖子上开个小口子,还可以接一些血做血块吃,结果手一抖,竟把它的整颗小脑袋给切下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拿竹盆接血,结果还是流掉了一少半儿,而且盆子里还沾了不少毛发。
一回生二回熟,等她宰杀第二只竹鼠时,手法已经娴熟了许多,稳稳当当开了个小口子,接了干干净净的血。
大半夜的竹鼠发出的惨叫声可不小,幸亏五十区的房子当初建的时候都带院子,一户与一户离得相对比较远,否则怕是要吓坏邻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