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风李富贵二人在一片荒原之上急速前行。
李富贵出生询问:
“这秘境不小啊,这么大地方找人,说是大海捞针也不为过。”
凌长风头也不转:
“先去他们大战的地方,小师弟应该跑不远,从哪开始找。”
“行。”
另一边,密林之中的江夏也在不断前行,一路上坚持着教白鹿学说话。”
随着江夏储物戒中的灵石快要见底,现在的白鹿已经能够跟江夏进行一些简单的沟通。
在白鹿的带领下,江夏踏上了来时的道路。
一人一鹿在林间穿梭,白鹿已经不再叫喊“肚子饿”。
身周灵气翻滚,两个眼皮一直打架,迫切的想要睡一会。
它萎靡不振的看向后方的江夏:
“夏夏,睡睡。”
江夏眉头微皱:“你想睡觉?”
白鹿点头。
江夏看着周围的密林有些犯难:“可是我不认识路啊。”
白鹿的双眼眯成一条缝:“睡睡。”
江夏上前抚摸着它的身躯:
“再坚持坚持,等找到路我带你出去,外面好吃的东西可多了。”
白鹿听到“好吃的”三个字,稍稍打起了一丝兴致。
但它的脑中满是混沌,强烈的睡意仅是瞬间便再次占据上风。
白鹿干脆原地躺下:“夏夏,护护。”
说完它便闭上了双眼。
独留江夏一人在风中凌乱。
江夏上前推了推白鹿的身躯,叫了它几声都没有动静。
而且不知为何,它的一袭雪白鹿毛正不断疯长。
仅是片刻功夫,雪白的鹿毛铺了满地。
江夏皱眉不断向后倒退,根本摸不清头脑。
突然!雪白鹿毛不再疯长,诡异的漂浮而起,迅速向着白鹿卷去。
仅是几个呼吸,便形成了一个白色大茧将白鹿包裹其中。
江夏懵逼的挠挠头:这都是哪跟哪啊。
他上前抬手敲了敲白色巨茧,没有丝毫声音传出,但是坚硬异常。
江夏心中吐槽:母鹿,长角就算了,居然还结茧了?
万族都没有这个品种吧。
林间的清风吹在他懵逼的脑子上,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江夏只得盘腿坐下。
别自己走的走的再迷了路。
转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巨茧,嘟囔出声:“一点不靠谱。”
没有了白鹿的唠叨,世界安静了下来。
耳中仅有风摇树叶的沙沙声,刚刚安静下来先前的种种情绪便争先涌上江夏心头。
盘坐在地,微微低头,他的脑中闪烁着那个叫陈玄的男人。
长相平平无奇,也就是一身军装给他加了几分。
执行任务时冰冰冷冷的,一开始很是陌生似乎是看不起他们的意思。
到了后来相熟一些过后才发现,他也就是刚比自己大了四五岁而已,他时常会因为担心任务能不能顺利完成在夜里辗转反侧。
而那陌生也完全不是看不起的意思,全是因为他第一次带领武大学生,根本不知道如何交流。
他说他在车上的时候心里尴尬的要死,脸红红的脚趾不断的扣着鞋底。
也是因为尴尬,他才将油门踩到了油箱里。
后来他更会因为完成任务而在心中激动不已。
在他心里,执行任务的时候成功最重要,任务结束后队友们的安全最重要。
到现在江夏都还记得他在初次得知计划时那坚定反对的神情。
可到了最后,却是他第一个自爆的。
江夏淡笑着开口:
“反对的是你,赴死的也是你。”
悲伤的情绪在眼眶翻滚,争先恐后的想要解脱出来。
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那两位七阶武者。
对于他们,江夏不甚了解。
在他眼中,华夏的七阶武者是名副其实的守护神,他们住在那传说中的曙光城,他们英勇、无敌。
他们日日与万族对峙,他们杀的万族胆寒。
怀着敬畏的心,相处的几日江夏从不敢主动上前与他们搭话。
即便李舒远每次都会亲切地喊自己“学弟”,即便顾泽是个面冷心热的有趣大叔。
即便他冯贤成也会跟陈南一样趁人不注意偷偷掏自己的鼻孔。
在这些性格之前,他们都有着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身份—— 华夏七阶武者。
江夏对于他们,只有敬重。
这份敬重,随着那场战斗在江夏的心中愈加深刻。
他一直都忘不了冯贤成于李舒远燃烧神识之时,身上那跳跃的湛蓝色火焰。
那火焰仿佛一跃一跃地蹦进了他的内心深处。
此时的江夏根本想象不到这世界上能有其他任何东西,比那火焰更加美丽。
他忘不了冯贤成独臂抓握大戟的身影,忘不了李舒远自曝而诞出的金色光芒,也不了顾泽逆行的身影。
想到他们,又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个孙阳成。
他自私自利,凶残而又懦弱。
但仔细想想,他的一些话好像也是在理的,就像那句“这个世界弱肉强食”。
江夏认可这一句,也仅仅认可这一句。
江夏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他那种人的,他始终坚信国家与个人是荣辱与共的。
自己追求利益无可厚非,但做出那些背叛祖国背叛民族的事便不可饶恕。
这是底线,更是红线。
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位白衣女子,从她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她是生在赵家。
也不难听出她的至亲因赵家而死。
她似乎没有什么对错之分,也没有什么利益之说,她一直在乎的都是自己的家人。
亲人死,心灯灭。
她亲手杀了自己的老祖,杀了那个逼迫自己亲人去送死的老祖。
江夏说不上来对她的感觉,只觉得造化弄人。
如果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她或许会幸福的过完自己一生吧。
不知不觉间,他的衣襟被打湿一片。
江夏抬手擦去泪水,猛的甩甩头,他不想回忆这些东西,他不愿让悲伤的情绪影响自己。
他站起身,环顾了一圈四周,储物戒灵光一闪出现一柄制式长刀。
江夏拿着刀开始为身后的一棵大树锄草。
他想要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这是他早早就学会的技能,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跟说过
“你是一个男人,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双拳是用来打碎枷锁,而不是拿来擦泪的。”
“肩头更是用来担起责任,不是用来承受泪水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
江夏从来不曾忘记父亲的教诲。
他埋头忙碌着。
身旁的大茧内。
浓郁的灵气充斥在各个角落,白鹿的身躯不断的蜕变着,正在逐渐变小。
密林中的一处小溪旁。
林瑶在此停了下来,蹲下身想要捧起溪水擦脸。
她的容貌倒映在水面,小溪有着阵阵涟漪,面容有些模糊。
不知怎的,明明是自己蹲在溪边,可眼中映着的却是那个呆子的样貌。
林瑶轻笑一声:
“呆子,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现在你是我林瑶的男朋友。”
说完她稍稍皱眉,再次开口道:
“你让我做你的女朋友,现在我答应了。”
这下子她的眉头皱的更紧。
思索片刻,她再次开口:
“你好,我叫林瑶,是你的女朋友。”
沉默片刻,她满意的点点头。
对准“江夏”的脸,抬手轻轻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