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跑了?!你们这这些下人是做什么吃的!”
周氏勃然大怒,一敲拐杖,大声斥责道。
陆家的婢女下人跪成一片,没有一个敢说话的,都是瑟瑟发抖,生怕被周氏责罚。
只有管家哭丧着脸摇头。
“老祖宗,这是怪不得我们,小姐她聪慧无比,想要骗过我们这些愚笨的下人,那可是易如反掌!”
陆文昭脸色依旧淡然,似乎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另一边的黄家兴的脸色十分难看,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人家一个淑女知道要跟自己联姻,竟然出逃了!
这得有多嫌弃自己?!
“青莲这孩子被她父亲惯坏了,你不用在意,等老身找到她,这婚事,谁也不能反对!”
周氏冷着脸,缓缓说道。
“母亲,你...”
“闭嘴!这件事轮不到你来做主!”
周氏打断陆文昭的话,立刻点了几个手脚快的奴仆立刻出去寻找,找不到就不准回来。
就在此时,门口跌跌撞撞跑来一个下人,满头大汗,指着大门口。
“来来来...来人了!”
“谁?”
周氏十分不耐烦的皱眉问道,这时候还能有谁能上门做客?
“不知道...好像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子,跟小姐一块儿回来的,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这番话出口,在场的奴才下人都愣住了。
就连陆文昭也是心中微惊,自家女儿什么时候有心上人了?怎么这么快?不是去找太孙殿下么?
周氏闻言,脸色愈发难看,气得嘴唇颤抖!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陆家书香门第,她...她怎敢如此!犹如门楣!”
另一头的黄家兴此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他堂堂吏部尚书的儿子,竟然被人戴绿帽子了?!
一想到陆青莲私自偷跑出来,还跟男人回来有说有笑的,他简直要气炸了,撸起袖子就走出去。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狗娘养的,真是欺人太甚!”
他这么一冲出去,陆家人呼啦超全部涌去大门口,就连陆文昭跟周氏都人的搀扶之下,赶往大门口。
黄家兴急匆匆跑到大门口,果不其然,一眼看见了,陆青莲羞涩地掩嘴笑着,旁边仗着一玉树临风的英武男子!
眼见为实,黄家兴顷刻之间,失去理智一般冲了大门口,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黄远等人,自己的聘礼车队全都被控制住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黄远见到自己主子,立刻凄惨大叫!
“少爷!少爷!救我们啊!他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天渺堵住嘴巴,死活出不了声,只能扭曲挣扎。
见到自己的心腹手下被如此虐待,黄家兴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消失了!
“你这个狗娘养的,你竟敢如此辱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黄家兴指着宁炎怒吼!
与此同时,陆家的家奴也全都跑了出来,个个在周氏的授意之下手持棍棒,严阵以待!
宁炎不由得一愣,这家伙这么勇?
“他一直都这么勇敢么?”
陆青莲忍俊不禁,用了好大力气才憋着笑,轻轻摇头。
太孙殿下的话好奇怪,可是每一句都好有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京城的先生教的不一样呀...
见宁炎竟然无动于衷,全然没把自己当回事,黄家兴气得七窍生烟,哪里控制得住自己,指着宁炎把毕生所学的脏话全都骂了一遍!
宁炎手持缰绳,面不改色。
见到周氏跟陆文昭两人出来,他眼睛这才眯了眯。
“说话!你这个杂种!陆家的奴才听我的命令,给我打!把这个杂种给我活活打死!”
黄家兴跳脚大骂,恨不得自己操刀上去宰了宁炎!
陆文昭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黄尚书怎么生出一个这样的儿子?简直是匪夷所思!
周氏冷着脸上前两步,直直地看向宁炎,语气冷漠。
“阁下究竟何人?拐走青莲,意欲何为?”
陆青莲心中大惊,赶忙要开口解释,却被宁炎眼神制止住,不知为何宁炎的意思,陆青莲完全没办法拒绝,只能乖乖闭嘴。
“拐卖良家妇女可是重罪。老太太,你可别乱说话。这姑娘说你们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逃跑路上被我遇见,我这才来请教请教,陆家的门风!”
宁炎不咸不淡的言语中,满是嘲讽。
对周氏没有半点客气!
一时间,饶是周氏也被气得够呛,勃然大怒!
“好一个狂徒!青莲,你给我过来!”
周氏不跟宁炎耍嘴皮子,反而对陆青莲怒目而视,冷冷下令。
“陆姑娘,你就坐在马上,今天别说是一个陆家,就是北境内,也没谁能让你嫁给这个狗屁倒灶的东西。”
宁炎瞥了一眼黄家兴,全然没把他放在眼中。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陆文昭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闭嘴不言,对自己女儿轻轻点头后,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听见宁炎的“狂言”,周氏怒极反笑!
“好好好,今日让老身见识了何为狂徒!你究竟是何方人士,竟敢口出狂言!”
黄家兴咬牙切齿,眼神怨毒。
“我不管你老爹是几品官,我都要让你家破人亡!小杂种,你现在自缚手脚,跪下求饶都没用了!”
宁炎摇头失笑。
“我爹是几品官都没用?何天渺。”
何天渺立刻拨转马头,上前两步,脸色肃穆!
“末将在!”
“我爹算几品官?”
何天渺顿时满头大汗,赶紧咳嗽了一声,大声怒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富有四海,焉能按官员来算?!”
此话一出,所有陆家人霎时间如遭雷劈!
周氏的面色猛地惨白,还没来得及开口,宁炎身后的随从立刻搬出仪仗!
三声炮响,龙骑飘扬!
王旗命牌,如朕亲临!
孟峰上前两步,冷冷扫视过所有人,缓缓开口。
“当今太孙殿下,北境大都督,陇右道兼辽东镇抚使...”
一连串的官名就像一把把大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头上,让人生不出一丝抵抗的念头!